「也是委屈那小子了。」撕開信封，出裡麵的信紙抖開，慢條斯理的看著上麵的容，好一會兒，才重新將信紙摺疊放好，「看來這清閑日子是沒咯。」

老奴愣了一下，「老爺這是打算進京？」

「去看看。」楊琦起走進書房，老奴也跟隨在後，「陛下在盛京開設了兩所大學，盛京大學與盛京子大學，並且增設了一個新的衙門，教育部。那小子在信中說，陛下讓他勸我回京中，擔任教育部尚書，別的不需要管，隻管天下私塾，我對這個倒是有幾分興趣。」

他在年近四十開始，每年科舉期間都會收一名弟子，這些年下來，也收了三十多個。

姚氏逆黨覆滅，死了有十個八個，餘下的除了三兩個早死的，三兩個因病辭的，其餘的目前都在朝中任職。

吏部尚書蘇潁，禮部尚書關思年，刑部尚書林建山都是師出楊琦。

「盛京子大學？」老奴有些茫然，「這位小陛下倒是開創了一個先河，居然允許子學讀書。」

「由此可見，在這位小皇帝手底下做事並不容易。」楊琦在場沉浮數十載，看的比其他人更深也更徹。

老奴不解，「老爺這是何意？是不贊同子讀書？」

「並非如此。」他在書桌前坐下，「上一位帝曾經也有這個想法，可惜沒能實施，你可知這是為何？」

「老奴不知。」

「自然是因為滿朝文武不肯讓步，當時與朝臣們抗爭了數月有餘，最終不了了之。」楊琦靠在椅背上，「現在咱們這位小皇帝纔多大？剛親政不足半年，而且朝堂之上還有老夫十幾位弟子，卻無法阻止的連番政令，你又知這是為何？」

「……老奴不明白。」

「自然是因為的鐵手腕與一意孤行的子。蘇潁這小子，耿直，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懂得迂迴，不然當年也不會得罪姚桓，落得個牢獄之苦。可如今卻沒有勸住陛下，這是為何？他怕死嗎？不見得吧，怕死就不會吃那幾年牢飯。」楊琦眉間帶著一抹老狐貍一般的笑容，「所以，京城一行，非走不可。」

過信中蘇潁的字裡行間，楊琦勾勒出了這樣一位帝，即便還未謀麵，卻也有了心理準備。

能瓦解權勢滔天的姚太後與姚桓的聯盟，並且肆無忌憚的大肆改革，絕不是因為心繫天下。

這一番的做派，在他眼裡，那位帝隻是把掌控的一切當做是一場遊戲，功了最好，即便是失敗了，也不會在乎。

在大周百姓心裡，看似是一位仁政帝王，實則對所有的一切都在冷眼旁觀，甚至玩正濃。

也不知道大周天下給這樣一位皇帝，是福是禍。

楊家枝繁葉茂，楊琦雖說隻有一兒一，兒子也已經做了祖父，卻有三個孫子，重孫也有兩個了，並且楊家嫡係與旁係盤錯節，是定州府頂尖的名門族。

楊琦出於旁支，因他自的就，這幾十年的嫡係連息都小心翼翼，楊琦本不在意這個，可架不住楊家得靠著楊琦的名聲立足。

如今得知楊琦要進京，甚至還有可能重新任職，楊家的眾人再次活躍起來。

「為父走後，你切莫要約束好族人，不得打著為父的旗號作威作福，一旦被我知道，莫怪為父讓你在孫子麵前丟人現眼。」楊琦臨行前，暗中叮囑兒子。

楊殊連連苦笑，好在子孫沒在這裡，不然現在自己的麵子也就沒了。

「爹，您這般年紀了，長途跋涉進京恐有不妥，讓致遠送您進京吧。」楊殊如今也有五十歲了，雖說上麵有這樣一位聲名顯赫的父親，可因楊琦在府中從不管事，更不會對旁人指手畫腳，閑暇時就帶著孫子重孫讀書習字，因此他自與楊琦的很好，府中也沒有那些個雜之事。

楊琦輕哼一聲，「你子骨還沒有老頭子我健碩，擔心個什麼勁兒。」

「……」楊殊還真不知道如何反駁，誰讓老父親說的是事實呢。

「不過讓致遠一起去也未嘗不可，原本你蘇潁師弟說今年有可能加恩科，這次來信說恩科作罷，致遠雖說還隻是個秀才，京城的盛京大學倒也並非沒有指。那孩子好歹也是在為父手裡苦讀十幾年，若非因姚氏一黨作孽，早些年他就該高中了。這次隨為父去京城，看看能否進那盛京大學。」

「爹您做主便好。」楊致遠，字正寧，是楊琦最小的孫子，前幾日剛剛及冠，同時也是大周最小的秀才，十二歲即在府試中拔得頭籌。

當年因為楊正寧年紀小，楊琦將他按住了，想著在等三年，誰知道三年後姚家開始作孽，這一等就是八年。

好在那孩子格能夠穩得住，因此深得楊琦的看重。

不論是楊殊還是長孫楊正德，比起這個小孫子來說，都要遜不。

三月初一大早，楊正寧攙扶著楊琦上了馬車，在族人的恭送下，離開了定州府。

因楊琦年紀大了，這一路肯定不能趕得太急，書信中也沒有催促，遊山玩水的倒也能輕鬆些，預計時間在路上需要耽擱一個月左右。

從二月初到現在，歷時一個月，鷺江江畔的那條路最先完工。

這條路臨近京兆府，全場有差不多六千米，整條路一眼去，隻覺不斷延不到頭。

作為盛京第一條竣工的路，謝瑯也著朝服，帶著文武百來這裡參加竣工儀式。

奢華尊貴的鸞駕一路行來，周邊的百姓紛紛跪地高呼萬歲，若是以往，他們本想象不到現在的日子會如此平靜，隻敢在深夜時分，在心中或者是和家裡人悄悄的展一下未來，那時候他們想著是何時能熬死姚家，現在則更多的是想著，什麼時候那樣的玉帶一般的路能修到自家門前。

謝瑯對此其實興趣不大，水泥路嘛，見過太多太多了，比起來水泥路還沒有柏油路來的舒服，畢竟柏油路的行車噪音小且有一定的減震，關鍵是即便有未來這個，也無法指揮國的匠人在短期研究出來，隻能作罷。

可相對的，兩者有區別是正常，當然也各有其優劣勢。

－－－－－－題外話－－－－－－

一更結束，沒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