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茉與百里素兒打道時間長,對西狄人那種字音拖尾,並喜歡加各種輔助音的特殊口音,非常有印象,並且西狄話與平民說話口音也是不同的。
這些人明顯說話帶著腔,而且對方的很明顯——不迷人人自迷。
看著對方直勾勾地盯著百里青的目,西涼茉有點不爽,當然有人比更不爽!
不過這一次,百里青卻什麼都沒說,略略擺擺手,讓魅一幾個離開。
幽藍而帶著殺氣的的刀鋒在幾人嚨間、間、肚腹之後悄然如幽靈一般隨著百里青的手勢退開。
幾名喝得醉醺醺的西狄貴族似乎完全察覺自己差一點被撕裂咽、開膛剖肚,只是依舊呆滯地盯著百里青和西涼茉,幾人嬉皮笑臉地走過去,裡還不乾不淨地道:“嘿嘿,這個高個兒的人真漂亮,爺的魂都勾走了,莫不是個雌兒吧!”
另一個也道:“嘿嘿,這般貌,說不定是個扮男裝的……唔唔……一會爺定要教你知道什麼做銷魂噬骨。”
其幾個更是起鬨:“旁邊那個小人也不錯,嘿嘿……一起伺候大爺們好了。”
聽到別人提及西涼茉,百里青深邃幽沉的眼底瞬間閃過暴沉的兇,但是西涼茉輕輕握住了他的手,那種指尖傳來的微涼讓他瞳孔幽一掠,復又歸斂了平靜霾。
他冷冷地瞇了瞇眼瞳,用傳音的功夫道:“既然今兒是出來玩兒的,咱們索就玩點有意思的。”
西涼茉擡頭看了看他,也微微一笑,同樣用傳音的功夫道:“英雄所見略同,反正這些日子在宮裡養病也悶壞了。”
頓了頓,忽然想起什麼,輕聲警告:“你可別一點點刺激,就發作起來。”
百里青輕嗤一聲:“本座修習忍功的時候,你且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吃呢。”
西涼茉瞥了他一眼,沉著道:“唔,這種事估我是記不住了,那時候太小,你說呢——爹?”
百里青:“……。”
看著百里青被雷劈了外帶恨得牙的模樣,西涼茉覺得心很好,於是順帶亦覺得那幾個西狄人看起來似乎也和藹可親許多。
幾句話間,那幾個西狄人已經走到了兩人邊,爲首那一個手就向百里青的臉上去。
卻被西涼茉搶先給鉗制住了手腕,笑瞇瞇地道:“這位爺,我們叔侄倆可不是輕浮人家,若是個朋友不是不可以,總也要有點誠意嘛。”
那西狄人原本很是惱怒自己被人抓住手,但是低頭一看,卻對上一張眉目清如空谷芝蘭的面容,尤其是對方一雙水的大眼看的人心,而且話語裡頭的意思,竟然沒有任何反,反而帶了迎合的味道,頓時讓他心頭就了起來。
他就笑嘻嘻地道:“哦,小人原來與大人是叔侄麼,大爺我們還以爲你們是扮男裝的雌兒呢,而且……。”
他的目曖昧地掃過西涼茉和百里青那種親暱的姿態,隨後就嘿嘿嘿地地笑起來:“你們這對‘叔侄’方纔莫不是在這巷子裡辦事吧。”
其他人也立刻笑起來,畢竟方纔那大人把小人岔開兒釘在牆上的姿態是大傢伙都看到的,這種‘叔侄’關係……嘖嘖。
西涼茉立刻一隻按住了百里青的手腕,安地在他手心撓了撓,隨後看著那人輕笑:“怎麼,大人比較喜歡子,難不咱們不比尋常子要好些麼?”
這等輕浮曖昧的話說出來,那羣喝得半醉的西狄貴族頓時面面相覷,互看一眼,全在彼此臉上看到了然神。
這八是哪個小倌館裡趁著上元節沐休出來的一對相好。
而且瞅著兩人氣質容貌,估著都還是一等一的貨。
“自然,自然是要比尋常子好的!”那爲首的男子自以爲豪爽地笑起來,手就去拉西涼茉:“跟著大爺們好好去樂一樂,爺們自然虧待不了你們兩個。”
西狄人出海盜,原本生存環境惡劣,子較弱,容易夭折,所以男多,再加上海盜莽狠毒,出於凌辱對手的目的,有時候並不分男,只要好看些便要在下,男風之事雖然上不得檯面,但是卻比天朝更爲常見。
西涼茉狀若一般輕拍了一下他的手:“爺也別急,想……想我們叔侄也是這京城裡有些名氣的小倌,只是如今那寧王嫌棄我九叔子僵木,不會說話沒,只吩咐了老鴇將我單獨買進府裡,誰不知道寧王那高門大閥的,尋常出來不得,我家九叔總捨不得我,若是人願意將我們都買下,不讓我們分開,我們叔侄自然願意好好侍奉諸位的。”
好吧,寧王,對不住了,要玷污一下您的清白名聲了。
那幾個西狄人聽聞了寧王的名聲,似乎瞬間清醒了一點,彷彿頗爲興趣的模樣:“哦,寧王,寧王看上了你麼?”
幾個西狄人原本是覺得這話有點不靠譜,雖然西涼茉容貌算是極好的,但百里青的容貌傾國傾城,怎麼可能……
但是下一刻這羣西狄人在轉頭看向百里青的時候,百里青正巧擡起了眼,他們瞬間對上他那冷幽詭異的眼睛,只覺得漆黑的天空之中,那雙沒有一芒的眼睛裡彷彿有約的憧憧魔影,讓人彷彿瞬間看見白骨森森,厲鬼哀嚎的九幽地獄。
這羣人瞬間僵住,但是下一刻,百里青又垂下了眸子,那種在霎那間出來的邪妄森的氣息彷彿消散無蹤。
這幾個西狄貴族好一會才清醒過來,忍不住了自己手臂,齊齊暗自道,難怪寧王不要這個絕世人,這個……這個鬼氣森森的樣子,會把所有客人嚇跑纔是。
可惜,酒與慾的薰迷下,他們並沒有因爲這明顯的不對勁而放棄‘到的’,那一孤傲冰冷的氣息和容貌始終讓他們捨不得放棄。
“唔,也好,且跟著爺們走吧,若是伺候得好,爺必定帶著你們遠走高飛!”爲首那大漢看著西涼茉那種彷彿單純又希翼和仰慕的目,霎那間心中自信滿,大馬金刀地許諾。
西涼茉便眼前一亮,輕笑著行了禮:“那就多謝爺的提攜了!”
隨後,轉臉看著百里青微微一笑:“九叔,咱們且與這幾位爺一同去罷。”
百里青面無表地微微頷首。
西涼茉他的手,便隨著那幾個西狄貴族一同往巷子深而去。
一路上那幾個傢伙總想過來蹭豆腐,但是不知爲何被大人那種冷森寒的目一瞟,就不自覺渾冒冷汗地回去,便想要拐彎去上小人那細細的腰肢,但是下場就是被大人更加恐怖的目瞪著。
幾個西狄貴族心中暗自惱火,不知道自己平日囂張霸道的氣勢爲什麼在這裡完全就發揮不起來,只能歸咎爲因爲異國他鄉的緣故。
這巷子九拐十八彎,看起來似牆壁的地方原來不過是一扇暗門,西涼茉微微瞇起眸子看著那蔽的後門,琢磨著難怪魅一他們竟然會讓這個幾個豬頭從眼皮子底下鑽出來,原來是因爲這裡另有蹊蹺的緣故。
尋常花街柳巷裡都會有這麼個門好讓客人能在不方便時候溜,而這幾個西狄人純粹是在大堂喝多了,跑到後巷裡吐來了,所以誤打誤撞遇上了百里青和西涼茉。
但是……
西涼茉看著那巧機得過分的暗門,心中不由狐疑,這地方不像是尋常的門,過於,厚實,若無一定的財力和目的,沒有誰會做這樣的門。
領頭那人倒也算機警,還沒有讓酒完全淹沒他的大腦,倒是記得要讓西涼茉和百里青先進去,然後他讓人去看看周圍有沒有人跟蹤。
他們的作全然被百里青和西涼茉看在眼裡,兩人對了一眼,都在彼此眼裡能看到了然,也許他們今兒真能遇上些‘有趣’的事兒!
看著百里青和西涼茉順著那狹窄的樓梯上樓,其中一個西狄人也許是有些酒醒了,忽然一把拉住正準備跟上去的那人,神警惕又擔憂地道:“撒寧大人,咱們這麼把陌生人帶回來,若是讓上頭的人知道,只怕會掉腦袋,!”
那喚做撒寧的沒好氣地收回手冷哼一聲,並不在意地道:“那不過是兩個小倌,玩玩而已,何況本大都司是什麼人,可是有從龍之功德,更別說本大都司的弟弟更是與那位是拜把子的兄弟,爲那位開路流、流汗的,能與尋常人一樣麼!”
他頓了頓,不忿地道:“再說,咱們一路上姓埋名的,這也不許,那也不能,來了這裡,居然連樓裡的這些婊子也敢給爺們甩臉子,不讓,上頭的那位居然還幫著們,上頭那位也不想想,這些小婊子都被人騎了多回,還裝貞潔烈,不讓人,老子自己玩小倌,他總不會說什麼了吧!”
“您不是真打算把那兩個小倌帶回國吧!”另外一個人聽見之後,也似乎酒醒了不,忽然都覺得自己方纔的行徑似乎有些荒唐了。
那撒寧邪地冷笑一聲:“兩個小倌而已,不過是天朝貨,沒玩兒過,等咱們玩夠了直接宰了,埋起來就是了,反正這風院的地下也不是第一次埋人了,以後想要玩的話,豔島上不多的是島奴麼,怎麼玩不!”
幾人聞言,互看一眼,都放肆而極爲惡毒地低低笑了起來。
隨後,他們便齊齊地趕上樓。
那些撒寧和他追隨者自以爲而無恥的話語,早已經被樓上的百里青和西涼茉都聽了個真真切切!
西涼茉瞥了百里青一眼,卻見他面容平靜,並不見如何的驚怒惱很之,不由略微訝異:“你不生氣?”
說一句他老,立刻就會炸的人,被人用癡迷貪婪目看著,就會將對方的眼睛挖下來的人這般平靜,真真是讓有點詫異。
百里青只微微勾了下脣角,淡淡地道:“比這更難聽的,也並非沒有聽過。”
西涼茉一愣,隨後默然,手輕輕勾住他的手。
說話間,撒寧一羣人已經有點搖晃地走了上來,撒寧笑嘻嘻地對著西涼茉道:“小人,跟著爺這邊走,和你這個……九叔一起把大人們伺候好了,日後有你們吃香的喝辣的時候。”
說著便在前頭引路,剩下的人在西涼茉和百里青後頭走著,也是防止他們兩個忽然跑了,或者鬧騰起來。
一路上西涼茉都發現這裡風院裡擺設非常緻,別風,與外頭的尋常不起眼青樓模樣完全大相徑庭,而且這裡也看不到鶯鶯燕燕,卻能聽見前面的樓裡傳來一些子的調笑嬉戲之聲。
可見此頗爲蔽。
等著撒寧領著他們到了一排房門前的時候,他渾濁的黃眼珠直勾勾地在西涼茉的領口和細腰上轉了轉,又迅速地在百里青那張臉上溜了一圈,彷彿在爲自己要先上哪個猶豫不決。
畢竟一個是‘純真年’,一個是‘絕世冷人’,實在太難以取捨。
倒是底下人都著手等候著自己老大挑了人,剩下的他們好帶走。
西涼茉眼珠子一轉,忽然做出有些的模樣:“這位撒寧大人,咱們一後是要靠著您的庇護的,不若讓咱們叔侄倆一同伺候您?
撒寧那些追隨者頓時張起來,這樣豈非意味著很可能上半夜,他們還要獨守空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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