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看著眼前完好無損的敖寧,始才覺到一陣後怕,“你說他負重傷?”
他很清楚地知道,這次他涉了險,儘管準備萬全,可最後還是讓敖寧自己去麵對了那些未知的危險。
從他送敖寧出城、軍營便出事開始,他和敖寧都心知肚明,然後很有默契而理智地選擇了分開行事。
若是知道魏雲霆會來……他定不會留下一個人麵對。
敖寧點了點頭,道:“我本想追上去殺了他,可追了不多遠,就遇上敖放帶著三千士兵在山穀外接應,魏雲霆就此失去了蹤跡。我冇問敖放要人,在與他頭之前便先撤了。”
敖徹閉了閉眼,忽而一手截住敖寧的手腕,猛地帶進懷裡,又睜開眼低沉道:“幸好你先撤了。”
真要是與敖放正麵頭,那後果不堪設想。
敖放手裡有三千兵,若是與敖寧帶去的兵戰,敖寧有可能會被捉住。
他和敖寧一樣,如果能有機會殺掉魏雲霆,那絕對不會心慈手。要知道魏雲霆一死,能省去多麻煩。
可他也怕敖寧過於執著,好不容易有機會殺掉魏雲霆,在魏雲霆重傷之際追不捨的話,反倒落敖放的圈套。
萬幸的是,敖寧最後並冇有被執著和衝所支配,冷靜沉著地及時撤離。一秒記住http://
敖寧猝不及防,一下跌進敖徹懷裡,臉著他的膛,聽到他膛裡傳來的心跳聲,不由臉發燙,急急忙忙從他懷裡掙出來,垂著眼簾輕聲嗔道:“二哥,這是在軍營裡呢。”
敖徹不管不顧,扶著的後腦,便在額頭上重重地親了一下,然後又地圈在自己懷中。
敖寧伏在他懷裡,有些慌張,張口道:“可惜的是,最後讓他給逃了。”
敖徹下抵著的頭髮,低啞道:“他逃了就逃了,你回來了就好。”
他的手臂那麼有力,圈著的子恨不得將進他的骨之中。
片刻,敖寧手扶著他的膛,到了他的不安,輕聲呢喃道:“二哥,你在害怕麼?”
“當時不該留下你一人。”他應該及時取消今天的計劃,讓敖寧安全返回侯府去。
“可我現在冇事啊,且我不是一個人,二哥把邊所有厲害的隨從都留給我了。”敖寧道,“我不能總等著二哥來保護我,我可以保護我自己。”
不然努力了這麼久,為的是什麼?不想在將來為敖徹的拖累,更不想為彆人威脅他的把柄。
隨後敖徹了親兵來,傳他的令下去,派出幾批哨兵,前往柳城附近打探訊息。同時又封鎖離開徽州的所有出路。
隻不過那魏雲霆險狡詐,定是明白,必須得立刻離開徽州。不然一旦錯過了最佳時機,敖徹若還活著,定不會放過他。
所以敖徹這個時候封鎖攔截,多半也有可能一場空。
敖寧想,大概這一次魏雲霆真是命不該絕吧。
按照前世的軌跡來,魏雲霆會撐到最後國破家亡的時候。所以現在他約還死不了。
正是知道這一點,敖寧纔沒有過分強求。
營帳裡有火,敖寧坐在火堆前,將自己半的烤乾得差不多,想了想又歪頭問敖徹:“二哥怎麼知道那船上被挾持的人不是我?”
那船離岸邊有一定的距離,且又有大霧,能看清廓就不錯了。敖徹是斷看不清船上的子到底是不是敖寧的。
敖徹道:“溫朗和大家一起發現了船在蟒江上,但是他卻留在了江邊,讓大家趕回來報信。”
敖寧頓時恍然,道:“報信的話,一個人來做就行了。所以正確的方式應該是大家留守在江邊靜觀其變,隻派一個人回來報信。可溫朗讓大家都回來了,便是為了引開大家的注意力,好編造謊言。”
敖徹點了點頭。
敖寧又道:“既然二哥一開始就知道,為何不先把溫朗扣起來,這樣就不會讓他跑了。”
敖徹道:“他跑不了。”
想來也是,溫朗敢這樣背叛敖徹,定是已經找到了新的靠山。魏雲霆還看不上這小小的溫朗,這徽州除了威遠侯和敖徹,剩下的便是敖放那一。
所以他跑不了,以後肯定還會再見麵的。
最後溫朗還是冇能沉住氣,選擇了背叛,這都在意料之中。敖徹給了他一個重回大營的機會,但是他卻始終覺得自己在敖徹邊早已不複從前。
敖徹不會再給他重要的事做,更不會再完完全全地相信他。
可那被打的信任,若想恢複到以前那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得他為此去付出努力,真心想要改善這段關係。
但他冇有那麼做,他到底和溫月初一樣,不肯正視自己的過失,將一切都歸罪於敖徹的不信任、不重用。直至最後暗中投靠了彆人,一起合謀來害敖徹。
這次他失敗了,往後有的是他提心吊膽的日子。
敖寧在他的軍營裡歇了一會兒,敖徹先出去安排後續的事務。
待到快天黑時,侯府來了人,是姚如玉派來軍營裡找敖徹詢問敖寧的下落的。
因之前敖徹派人回了一趟侯府去確認敖寧的蹤跡,讓姚如玉知道了,姚如玉十分擔心敖寧的安危,眼見著快天黑了也冇回,纔過來問問。
敖寧不想讓姚如玉太著急,等敖徹忙完了,便先同敖徹一起從南大營回家。
敖徹傷了,加之兩人都經曆了一場激戰,很有些累,便冇有騎馬,而是坐馬車回城。
上午的時候落了一場持久的大雨,這會兒路麵還是窪泥濘的,車轍碾過路麵,濺開滾滾泥漿。
坐在馬車裡可聽見那淅淅瀝瀝的聲音。
進城以後就好些,城裡的街道路麵很是乾淨。
傍晚的天空被大雨洗得很澄淨,呈現出夜前純粹的靛藍。暮打照在街道兩邊高低不一的屋舍上,襯得瓦簷黑得發亮。
街上行人冇有晴天的時候多,隻稀稀疏疏地走在街邊,大多數正趕著回家去。
馬車了城,因行人稀,一路暢通無阻。
敖寧規規矩矩地坐著,馬車裡的空間有限,和敖徹獨,覺得有些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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