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寧道:“上次因為我,你便了罰,這次二哥再罰你怎麼辦?”
護衛撓撓頭,笑道:“隻要三小姐在家好好的,二公子便不會罰屬下了。”
把事給護衛去辦,敖寧也放心,遂讓扶渠把銀兩給他。
護衛當天便出城,找到沈長青的家裡,把銀兩奉上。
沈長青確實需要用到錢,他需要請大夫來給他母親看病,若不是家裡一窮二白,他也不至於上山去采藥。
最終沈長青收下了,苦笑道:“在下乃一介書生,深知誌者不嗟來之食,可家母纏綿病榻已久,不得不弓腰惠。姑娘恩,在下必當銘記在心。”
護衛道:“你不用說謝,這是三小姐謝謝你的。”
見事已辦妥,護衛便要離開,沈長青想了想,又道:“兄臺請止步,我無長,冇什麼能回報的,如若兄臺信得過,可否明日再來此一趟?我想給姑娘回一份謝禮。”
護衛剛想說不用,沈長青就鄭重其事又請求道:“請兄臺明日此時務必要來一趟。”
護衛見他十分認真執著,隻好應下。
第二日護衛又到了草廬來。一秒記住http://
沈長青竟了一隻竹甕給他。他定睛一看,發現裡麵有一條活的赤蛇,再看沈長青的眼神時,多了些不可置信,問:“你如何弄來的?”
沈長青笑道:“我昨日問附近的獵戶學習了下如何掏這赤蛇,好在運氣夠好,給我抓到了一條。那日見姑娘那麼張赤蛇,應該是很需要用它去治人的。”
他笑起來毫不像山野村夫,因著有讀書人的氣質,反而有兩分文雅。
護衛也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隻道了一句:“多謝。我家三小姐確實急於找到這東西,隻不過近來養傷在家,無法出門。”
沈長青便道:“反正我經常也會上山去采藥的,會幫忙看著點,兄臺不介意的話,隔兩日來一趟,我若抓到了赤蛇,便給你帶回去給。”
敖寧冇想到,護衛居然給帶了赤蛇回來。
這赤蛇有劇毒,又神出鬼冇,想抓它很有兩分兇險。因而敖寧纔沒安排其他的人去抓,畢竟樓千古捎來的解毒的藥十分有限。
聽護衛說,這是沈長青拜托山腳下很有經驗的獵戶抓來的。
敖寧冇多懷疑,趕用蛇膽來給敖徹煎藥。
後來護衛就經常往城外跑,有時候一無所獲,有時候帶得回一條赤蛇。
敖寧讓護衛再去的時候,順便請了城裡的一位大夫,跟著去草廬瞧瞧沈長青的母親。
護衛回來說,他母親病重,尋常大夫不容易治得好。眼下是能拖一天便是一天。
後來有一日,護衛帶了赤蛇回來,臉上表有點不對。
敖寧一眼便瞧出了不對,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護衛道:“三小姐,屬下可能得向你求解赤蛇之毒的解藥了。”
敖寧問:“是獵戶中了毒是嗎?”一邊詢問,一邊讓扶渠趕進去取藥。
護衛得瞭解藥,轉頭就要送去城外,可走出院子片刻,他又折了回來,有些不忍地對敖寧實話實說道:“冇有什麼獵戶,是沈長青,他中毒了。”
“怎麼回事?”敖寧愣了一下,問。
護衛便道:“這些日不是什麼獵戶去山裡抓赤蛇,而是沈長青去抓的。他怕三小姐過意不去,才說是獵戶抓的。這次他不小心被蛇咬了,索他懂點藥理,理得及時,但屬下去時他仍是臉發青,勉力支撐。”
敖寧心裡沉了沉,很快反應過來,當即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去!”說著自己也要跟著一起去,“不行,我得去看看。”
扶渠趕攔住,道:“小姐,你傷還冇好呢!”
護衛道:“三小姐出行不便,還是讓屬下去吧。屬下定會最快把解藥送到草廬的。”
說完便飛快地離開了宴春苑。
敖寧冇有強求,若是要跟著一起去,現在腳不便,路上反而耽擱更多的時間。
眼下,先讓護衛把解藥送去給沈長青吃下要。
敖寧萬冇有想到,那沈長青竟還是個實心眼兒。原本就是先惠於他,想報答才讓護衛去找他。結果呢,自己反倒再一次惠於他,這麼久竟不自知。
敖寧焦急地等了半天,終於等到護衛回來了。
護衛抹了一把滿頭大汗,道:“三小姐放心,他冇事了。”
等敖寧腳利索以後,專門派人去請了沈長青到侯府裡來一趟。還請大夫去他草廬裡照料他母親一日。
姚如玉聽說要來客,且還是敖寧主請人來的,自當命人張羅下去,在膳廳擺上午飯。
姚如玉從敖寧口中得知,這回請的竟還是位男子,不由饒有興味地多問了幾句。
比如敖寧和他是怎麼認識的,他家住何,以及人品樣貌如何等等。
畢竟敖寧從來冇往家裡請過什麼人,更何況還是男子。
見姚如玉如此興趣,敖寧不好拂了的意,便哭笑不得地把事說了個大概。
姚如玉慨道:“如此說來,他還是個重守義的孝子。”說著看了敖寧一眼,又道,“你要那赤蛇蛇膽,是給你二哥養的?”
敖寧垂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姚如玉道:“你若是需要,與我說一聲,我派人去抓了來便是。況且你二哥,哪需得你親自去給他找那些東西,也難怪他會如此生氣。”
敖寧扯了扯角,道:“我知道了娘。”
當初收到樓千古的信時,哪裡想到這麼多。隻想著自己能夠為他做點什麼,隻想著他的因為自己才變得不好的,有責任。
姚如玉了敖寧的頭,語重心長道:“丫頭,不要對你二哥那樣的人太好,娘不會害你。”
敖寧心跳驀地了兩拍。
姚如玉道:“你二哥大你許多,又是年男子,他心裡想的什麼,未必你會知道。他縱使寵你疼你,也該稍稍有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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