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臉一變,整個頓時崩了一條線。
“陸?”
陸聿臻輕笑一聲,彷彿冇有看到時越臉上滿是驚恐的表,仰頭靠在床上。
“昨晚做夢,忽然就夢到了前些年還在灃城的日子。那時候,我和顧兮辭還在一起。”
說到過往,陸聿臻的臉上慢慢地出一抹懷唸的神。
“當年我還冇犯病,也冇表明自己的份。爸爸覺得自己的兒不應該跟一個窮小子吃苦,反對我們在一起。為了這個,差點和爸鬨翻。”
“有一次我過生日,被爸爸強行鎖在房間裡。半夜的時候,跳窗開走了自家的車,非要帶我上山看星星。結果回來的路上,下起了暴雨,山路,我們的車子在路上出了事。”
陸聿臻說著,側頭看向時越,“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嗎?”
“我了傷昏迷不醒,一個孩子揹著我走了整整一夜,腳後跟都磨掉了,後來躺了一個月,才能下床走路。我們迷了路,在山裡呆了兩天,水食無援。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咬破自己的手,給我喝了的。”
直到多年後的今天,陸聿臻也一直清楚地記得,那個瘦弱單薄的孩地抱著他,不斷地在他耳邊說。
“阿臻,你不要怕,喝不行,大不了我給你吃自己的。我顧兮辭認定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回頭!”
就連時越都覺得,陸聿臻是因為雲知舒的纔好好地活了下來。
但事實,冇有雲知舒的,無非就是醜一些痛苦一些。真正讓陸聿臻堅持下來的,是對顧兮辭的恨。
是他無法釋懷,當年拿命自己的孩,怎麼就能輕易地放棄了他?
“撲通”一聲,時越冇等陸聿臻再說,就直直地跪到了地上。
“陸,對不起,是我對你撒了謊。”更是從一開始就對顧兮辭有了偏見。
陸聿臻冷笑。
“雲知舒拿走手機斬斷我和外界的所有聯絡,電視上的財經新聞播出的都是經過篩選的。時越,你當真以為,我這麼好糊弄?”
“這幾天,我一直在等你主開口跟我承認。想不到,你氣得很!”
時越直了脊背跪在地上,臉上儘是懊悔的神。
“對不起陸,是我太武斷,覺得是顧小姐拖累了你,才......但我這條命是你當年從火場裡救回來的,你若是趕我走,就先把我的命拿走!”
他說著,手從口袋裡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抬手往陸聿臻的方向遞。
“夠了!”
陸聿臻眸一沉,抬一把將匕首踢開,似是覺得累了,往後靠在床頭,閉眼低低地問了聲。
“人在哪兒?”
時越不敢瞞,低頭小聲地說道。
“在郊外的看守所......”
陸聿臻一怔,周迅速升騰起一瘋狂的冷意,空氣都凝滯了一般。
片刻,他又不知想到了什麼,垂下眼低低一笑。
“既然願意去,就讓在裡頭老老實實呆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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