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病。
賀風卿對自己很清楚。
甚至在自己長大之後有了可以學習和查詢資料的能力,他會開始認為自己是不是有天生的冷漠,或者是天生基因裡帶來的反人類、反社會基因等等……
小時候,兒園裡的一隻兔子跑了出去,出車禍撞死了。
所有小朋友一下子都跟著看呆了,接下來便是大哭,哭得心肝都跟著疼,一邊哭一邊喊著好可怕他們要見媽媽。
隻有他一個人,默默地看著那一灘的跡。
甚至還能約地看見因為被車碾過去而出來的其他一些帶著些許白的渾濁……
賀風卿麵無表地看著。
甚至還地覺得。
這種紅,有些豔。
那個時候開始,賀風卿就很清楚自己和彆人似乎不太一樣,這個不太一樣不僅僅是在上不一樣——他就像是一個怪,和彆人與眾不同又容易被人警惕的那種怪。
怪——
“他有病吧……好可怕啊。”
“不知道,離他遠一點……”
總而言之,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不被接的野。
不知道要做什麼才能發泄。
然而在這樣的世界裡,他也完全不想做會讓自己蹲牢的事,這樣的心,想要看到這種“紅”的心在他的心裡已經明確地知道是一種不正常。
於是他從小到大都在忍耐。
甚至當時答應去簽了個什麼練習生,也是看中了有舞蹈這一項。
給了一些宣泄的渠道。
上繪畫,同樣也是這樣的原因。
又抑著痛苦,又想要嘗試把這樣的痛苦作為另外一種介印在了其他的地方……
於是他又看到了。
一個孩子,似乎還做著自己的周邊代購,還滋滋地一直到婚後才告訴他,以為他還不知道。
似乎對畫畫冇有什麼概念,並不知道要創作什麼。
可看上去又澄澈又單純,即使是讓創作一些東西,不過也就是畫一些好吃的,是每天的心。
不像是他,知道秋舒在,給了陪著自己去演唱會的門票,又拿自己的生病纏著一起在公寓裡。
他自私,從演唱會回來開始,就在計劃轉型,為了娶,如果不願,就綁起來。
甚至……
那個作為繪畫的小號,也還在畫。
畫他夢裡的,會哭,會細細的哭,兩隻手抱著他,讓他放過。
各種各樣的作都有。
創作是每一個瘋子的狂歡。
也是他夜晚失眠的每一寸。
“……賀風卿?”
夜晚,被驚醒的人了睏倦的眼睛,循著本能抱住了有些睡不著的賀風卿,空氣似乎還瀰漫著尚未完全散去的氣味,糜爛又浪漫,他手抱住。
“怎麼啦?睡不著嗎?”
秋舒迷迷糊糊地出手像哄小孩子一樣拍拍他的背部,“乖哦……明天還要工作,要早睡早起……”
賀風卿瞇了瞇眼睛,摟了邊已是妻子的心尖人。
他何其有幸。
瘋子有了小棉花糖,周圍包裹的一切都會變甜膩的糖分,裹得他在世間的痛苦都隨之減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