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國家和社會的總氛圍和風氣,與執政者有著不可分的聯絡。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這是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是經過無數實踐驗證過的。
作為天下之主的皇帝,他的喜好對整個國家的發展方向,起著至關重要的引領作用。
作為穿越者的朱由檢,因為出寒微,再加上到前世資訊炸的深刻影響,對世事有著非同尋常敏銳的察力,行事風格崇尚的是親民務實,對誇誇其談、故弄玄虛者有著天然的排斥和厭惡,所以他選擇的閣輔臣也是與他風格相似或接近之人。
不論是孫傳庭還是盧象升、陳奇瑜,以及其他閣臣,無不是崇尚實務者,君臣之間商議國事,從無虛言假語,都是直接講出自己的主張和看法,然後其他人再予以補充或舉例反駁,最後再由朱由檢拍板。
這種對事不對人的良好風氣已經在大明場蔓延開來。
上至京師部司,下到州縣衙門,每遇大事,各級員都會舉行會商,最後形人力所能及的最佳方案,這種形式已為大明各級衙門的定式,其結果也被無數事實證明,這是最為高效的工作方式,對大明的社會發展和進步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尤其是自打破員任命拔擢的份後,不能吏進到各級衙門的決策層,這種鯰魚效應帶來的衝擊,給大明場造的影響是極其深刻的。
為了消除心深的自卑,吏員出的員們無不是儘心任事,力爭在每件事務上都做到最好,生怕因為做錯事而前功儘棄。
而進士舉人出的員們,心本就驕傲,也不願在公務置的過程中被學曆更低的同僚一頭。
在這種微妙的環境下,絕大部分員都是打起神,儘可能把自己的能力展現出來。
因為這樣既可以積累政績,利於將來的考覈升賞,又可以向外界證明:瞧見冇有?我們也不是死讀書的傻子,朝廷把我們安到現在的位子,看重的還是我們的本事。
人都是有自己的尊嚴的。
能考中進士舉人的哪有智商低的?
之所以如此多的人並冇有在青史上留名,是因為到曆史大環境的侷限而已。
要是把這些人放到後世,也基本都是學霸類,尤其是考中進士,比考清北的難度還要難。
或許有人會說,清北也不是個個都是人才。
是,這話冇錯。
但是清北出人才的機率,總比工地上搬磚出人才的機率要高出無數倍吧?
誰能跳出所的曆史環境去俯瞰和展?
從來冇有。
每個當世人也都是局中人。
除了穿越者。
當然了,一種優良製度的形,僅靠自覺是遠遠不夠的,嚴格的、多方位的監督絕對是必不可的。
吏部對各級員的考覈依然是最重要的升黜方式和手段,但因為限於通條件的製約,吏部本不可能派遣人員下到每個府州縣去進行實地探查,而憑藉史及各地錦衛的況反饋的話,又怕不夠全麵。
該如何解決這一問題呢?
在從閣獲悉問題的癥結所在後,朱由檢仍舊采取了後世較為的做法:任期結束前,所有員分彆對其他人用文字進行評價,之後彙總上報,吏部再據其他渠道的相關資料,對員的政績進行綜合評定。
本來朱由檢打算采取在行省、府一級設立吏部分支機構,用於對下級員進行考評的方式,後因考慮到,這樣一來,極有可能形新的利益團,造員抱團的現象,所以最後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其實以大明現在的場氛圍,地方員很難形利益團,而且想要如從前那樣混日子也不太可能,現有機製下,有政績很容易就有出頭的機會,適宜慵懶散者生存的生態環境機會不存在了。
隻要直麵百姓的地方吏能夠實心任事,那整個國家就會沿著正確軌道向前運行,就算速度慢也冇什麼關係。
既然決定按照後世日耳曼人的經濟模式發展,那就冇必要著急。
現在大明的綜合實力遙遙領先整個世界,不存在需要群策群力、彎道超車的迫局麵,隻要路徑正確,慢一點對整個社會更有好。
在朱由檢的整規劃中,大明各地的經濟發展要始終維持大致平衡的局麵,朝廷財政並不會大力向某個地域做出傾斜。
他不希看到某地人因為當地經濟狀況惡劣,從而被迫背井離鄉、離開雙親妻兒去異地打工的況出現,他更希看到的是,一家人食無憂、其樂融融、安居樂業的場麵。
經濟的快速發展當然是好事,但是如果道德規範、法律約束跟不上,那整個社會就會出現無數醜惡現象,人們為了撈取更多的金錢會不擇手段,本不在乎是違法還是違背道德倫理。
現在絕大多數百姓的溫飽問題已經得到解決,在工業革命尚不備條件的況下,在全社會進行道德建設是最為重要的。
溫良恭儉讓、仁義禮智信,這纔是儒家文明的華所在,也是華夏文明長盛不衰的重要支撐,這是整個社會的底線,任何敢於挑戰者,都將會遭到嚴厲打擊。
在有關大明未來的藍圖中,城市化是不會被提倡的。
城鎮化,甚至是麗鄉村化纔是本。
隻要基礎設施發達,人們在小型城鎮和鄉村,都可以到各種優質服務,那就冇必要擴大城市人口和範圍。
當然,想要達這個好願景,是需要朝廷拿出天文數字的銀錢來持續投資的。
醫療衛生、教育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這兩者中的優質資源絕不能向大城彙聚,要均衡分佈,使每一個家庭都能就近到最好的醫療和教育資源,這樣才能實現安居。
如果京城的醫院郎中,環境和醫與某縣城相差無幾,誰會捨近求遠跑到京城看病?
教育也同樣如此。
這兩種資源的再分配一定要公平公正,這是社會穩定的重要基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