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當塵封的記憶被開啟，過往的一切變得清晰無。

顧言之站起來環顧四周，原本已經消失的記憶從腦海深翻湧而。

剛滿十二歲生日的顧言之陪顧老爺子到玉同寺和主持了心大師見麵，原本以為會是很無聊的一天，結果讓他得了一塊看去很神的玉佩，還遇見了。

顧老爺子跟了心大師在前院品茶，顧言之一邊把玩著玉佩一邊在寺瞎逛。他隻記得自己拐了幾個彎，穿了一個拱門，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個地方。

看去很古老的榕樹，小而清澈的池塘，還有在池塘邊……抹著眼睛小聲哭泣的，小小的。

對方看去還是個小娃娃，蹲在那裡的個頭還沒池塘邊那塊石頭大。

顧言之從未見過邊有人穿的像一樣，淺綠碎花子，樣式像是電視劇裡的古裝，頭則梳著兩個包包頭，紮著同係飄帶，垂在嘟嘟的兩頰邊。

盡管此時毫無儀態的蹲在小池塘邊，圓圓的小臉哭的跟小花貓一樣。

可他還是覺得好可。

哭的那麼傷心，那麼難過，顧言之想，如果是自己妹妹，那他一定不會讓那麼難過。

他不會讓掉一滴眼淚，他會寵著，保護，把什麼都給。

因為太可了。

小小的樣子可，穿的服可，小手團著用手背眼淚的樣子也很可。

如果能夠笑一笑，那肯定更加可。

向來冷冷心，隻對顧老爺子和葉閃有個好臉的顧言之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等他回過神來後，人已經站在離三四步遠的地方了。

“喂，你在哭什麼？”顧言之說，小眉頭皺的。

似乎被突然出現的顧言之嚇了一跳，先是迷茫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才用手背抹抹眼睛，哽咽道“我把主持大師給我的玉佩弄丟了……”

顧言之攥著玉佩的手了，“什麼樣的玉佩？”

“是，是有條魚，綠綠的，還，還會發。”

很想把玉佩的樣子描述的更清楚一點，可奈何年紀太小，知道的詞匯量實在是太過有限。

不過是這些隻言片語的描述也已經足夠了，顧言之猶豫了一會兒，出手把玉佩遞到麵前。

“跟這塊一樣的？”

對方眼睛亮了一瞬，但很快又暗淡下去。“不一樣。”失的說“魚的位置不一樣。”

顧言之剛才聽了心大師說過這塊玉的來歷，知道它原本該是一對，一左一右兩隻魚呈對稱，但不知為何玉同寺供奉的一直隻有這半塊，還有半塊不知所蹤。

顧言之在心裡輕哼一聲，心想老和尚騙人。

這‘不知所蹤’的半塊玉佩之前不在這個小孩手嗎？

雖然現在也不見了……

顧言之看著明明難過的不行，還抿著不敢哭出聲，隻低著頭一直抹眼睛的，突然腦子一熱，說道“這個給你吧。”

對方驚訝的抬起頭，又圓又大的眼睛亮亮的看著他。

顧言之原本以為自己會很捨不得這塊剛到手都還沒捂熱的東西，可結果發現自己心裡沒有半點不捨得。要知道平日裡不管什麼東西到了他手裡，隻要是打了他的標簽，那是連顧老爺子都拿不走的。

可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哭的那麼傷心，顧言之覺得隻要不難過，那要什麼都可以。

顧言之看得出來對方很想要，眼神和表都搖的很厲害，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最後還是拒絕了。

“我不能拿您的東西。”吸吸鼻子，兩隻手背在後互相絞著。“這是哥哥你的，雲卿不能要。”

顧言之沒想到會拒絕，愣了一會兒後才收回手，有點冷淡的說道“隨便你。”

說完後他轉作勢要走，以為小孩兒看他要走肯定會後悔，肯定會開口讓他留下，可沒想他都用蝸牛的速度走出兩三米遠了，後依舊無聲無息，隻偶爾傳來一兩聲吸鼻子的靜。

在對方第三次吸鼻子時，顧言之終於忍不住轉，臉瞥向別，裝出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但其實眼角一直在瞄那個淺綠的小小影。

“東西在哪兒不見的？”

“啊？”

顧言之雙手兜，突然發現讓自己不去注意對方，不去看對方的表是一件很難的事。

“我幫你找。”

對方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眼角猶掛淚痕的沖顧言之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謝謝哥哥。”

顧言之盯著對方的笑容看了幾秒，然後猛地偏頭轉，沉默不語的埋頭找起玉佩來。

順便，趁勢藏起了已經紅了的耳垂。

“哥哥，我雲卿，你什麼呀？”

“雲卿？哪個雲哪個卿，會寫名字嗎？”

“卿雲爛兮，乣縵縵兮的卿雲倒過來，是我的名字啦。”

“……”

“哥哥呢，哥哥什麼？”

“……我哥哥吧。”

那巖現在慌的不行。

先是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接著是顧言之突然抱著頭跪倒在池塘邊，臉全是冷汗，臉青白，眉頭皺，似乎在承著極大的痛苦。

然後是被他握在手裡玉佩突然迸發出刺眼的，同時玉佩在瞬間變得好燙，那巖不了的大一聲，下意識的把玉佩給扔了出去。

與此同時，小池塘裡的水突然洶湧的翻滾起來，在那巖把手的玉佩甩出去的同一時間，另一枚玉佩從小池塘一躍而出，兩塊玉佩在半空漂浮著，發出的幾乎淹沒這片空間。

那巖剛開始還覺得有些害怕，但漸漸地，隨著芒的越發明亮，那巖恍惚間突然聽到他阿嬤和老支書爺爺的聲音。

他回過頭，發現在芒的盡頭，那片被濃霧所遮蓋的樹林深，有好幾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同時還有一陣喧鬧嬉笑之聲。

兩枚玉佩在那巖邊纏繞，那巖迷迷糊糊的站起來，在玉佩的指引下一步一步朝著樹林深走去。

他腦海一片空白，腦隻想著走過去。

他覺得，他應該去。

在他的即將被濃霧所完全遮蓋的關頭，手肘突然被人用力拉了一下，接著他覺到有人從他後抱住他，同時拚命把他往後拖，直到將他完全拖離濃霧的纏繞，兩個人一起跌落在地。

那巖回頭一看，剛才從後麵將他從濃霧帶出來的正是顧言之。

此時他雙抿，兩隻手用力圈著那巖的，如臨大敵的看著那兩枚玉佩。

兩枚玉佩依舊圍繞在那巖邊，但速度剛才快許多，那巖在恍惚間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這兩枚玉佩的尖嘯聲。

它們在催促那巖，在驅趕那巖。

那巖捂著頭，在顧言之懷裡瑟瑟發抖，臉慘白。

“它們想要我過去……”那巖抱著頭，“它們在說話……失衡了，該去的人沒有去，我要去填補空缺……”

顧言之眼神一冷，突然手抓住了兩枚玉佩。

卿本為後：巨星甜妻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