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合格的戲,謝淑當然很懂今日這一齣戲,到底該怎麼唱。
今日進宮,可是信王鄭瑛的臉麵,在任何細節上都不能輸給李雲箏。
因此今兒特意叮囑盈月給梳了複雜的飛仙髻,因為經過顧儀蘭的堅定,梳飛仙髻最好看。首飾和裳,也是昨天和顧儀蘭一起商量好的,謝淑這個現代出的半吊子貴,對自己的品味不太有自信,但卻很相信顧儀蘭的品味。
事實證明,照著顧儀蘭的指導打扮準沒錯。因為謝淑梳好頭、換好裳,又照著顧儀蘭昨日的叮囑上了許香和胭脂之後,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值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而盈月和盈星,則差一點都看呆了。
「王妃很做這樣華麗的打扮,可真好看!」盈星的稱讚一聽就是發自肺腑「王爺一定會被王妃迷得轉不開眼。」
謝淑瞭銅鏡裡自己的形象,仔細看看,這不還是一張清純的小白花臉嘛!盈星也太自信,就憑這張臉,想要迷住鄭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謝淑很有自信,就憑這打扮,進宮去與李雲箏比,那肯定是輸不了的。顧儀蘭果然靠得住!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謝淑,獨自坐在桌前,對著盛的早餐。不得不說,信王府的員工待遇是真的不錯,就憑這桌早飯,謝淑也覺得應該好好工作,好對得起老闆。
不過桌上孤零零的一副碗筷,還是引來了盈月的擔憂,著脖子往外看了好幾次,小聲唸叨著「王爺不來陪您用早膳嗎?」
但是盈月很倒黴,說這句話的時候,如燕剛好從外麵進來。盈月的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不幸被耳聰目明的如燕聽到了。如燕笑瞇瞇的話答道「王爺一直是在書房用膳的,平時王爺上朝之前,習慣先見見長史府的幾位大人,都是一邊用膳,一邊聽他們回事。」
盈月嚇得趕忙告罪「如燕姐姐,是奴婢冒狀失言,姐姐千萬不要計較。」
如燕笑嘻嘻,但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溫和「你是王妃的眼前人,在這屋子裡,說什麼王妃自然都不會計較。但這裡畢竟是王府,王爺有些習慣,你們還是儘快悉,也免得今後不小心衝撞了。」
「姐姐教訓的是。」盈星低著頭,一句話不敢多說。
謝淑一開始覺得奇怪,不明白為何如燕突然出言彈盈月。這姑娘是個侍衛,又不是真正的丫鬟。況且昨夜謝淑與如燕聊了許久,覺得如燕應該是個大方不計較的個,這些細枝末節的規矩,應該不太在意才對。
而且如燕明明知道謝淑又不是真正的王妃,又不真的和他家王爺過日子。
但後來等到福姑姑出現,謝淑才明白,原來是故意的啊!
當著盈月的麵,如燕理直氣壯地找福姑姑告了狀,福姑姑反倒笑瞇瞇的說道「謝府的姑娘們初來乍到,王爺的許多習慣們都不清楚,多教教就好了。」
這兩人一唱一搭,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不知怎地,話題就漸漸歪了,還沒等盈月們反應過來,福姑姑就提出,今兒親自陪謝淑進宮,讓盈月們留在家裡。
「今兒可是重要的日子。」福姑姑這樣說「可不能出任何紕。」
言外之意很明顯,對謝府的丫鬟們不放心。盈月和盈星想要爭辯,但剛剛當場被如燕抓住錯,又有些底氣不足。
而謝淑這個主子又顯得十分不爭氣,一直在幫倒忙的樣子,不僅一句話都沒有為自己的丫鬟開,還一副福姑姑說什麼,都不敢反抗的模樣。
因此盈月和盈星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福姑姑和如燕陪著謝淑出門,而謝府陪嫁的丫鬟們,則全部都被留在了院子裡。
「唉!」看見院子裡已經沒有了信王府的下人,盈星纔敢小聲嘆氣「小姐這子啊!和大可真像。」
「是啊!」盈月也是愁容滿麵的模樣「這才新婚第一日呢,將來可怎麼辦啊!」
「順」的謝淑,一出門就樂了。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陪嫁丫鬟,居然這樣容易就被福姑姑扣下了,害白心了半夜。
「小姐見諒,」福姑姑一出門,也笑著朝謝淑道歉「不得已而為之。奴婢思來想去,還是不要讓謝府的丫鬟們瞧見您與王爺相纔是,免得了端倪。」
謝淑一點意見都沒有。恩是裝不出來的,和鄭瑛的相狀態,想瞞過別人興許不難,但要瞞過與朝夕相的丫鬟,就太不容易了。
隻是,福姑姑的辦法也隻是臨時可行,用一次不能用第二次,還是得另外想個長久之計纔好。想到這裡,謝淑又心塞地嘆了口氣。
但不管怎樣,先把眼前這一關過了再說,深吸一口氣,邁步跟著福姑姑向前走去。進宮可是場仗。
謝淑到二門的時候,鄭瑛已經打扮整齊地等著了。二門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還有一匹鞍轡整齊的駿馬。謝淑一看就知道,鄭瑛是不打算和一輛車的。
「王爺安好。」恭恭敬敬地朝鄭瑛行了個禮,態度疏遠又恭敬。
「謝小姐好。」鄭瑛的回禮同樣也是禮貌至極「今日就拜託小姐了。請小姐上車。」
好好!謝淑對於這樣的相狀態表示滿意。這代表的老闆,是個不太難伺候的人,做好本職工作,興許就能得到嘉獎。
不過這位老闆大人,看起來似乎對自己的員工十分有信心,進宮之前,他甚至都懶得強調工作注意事項,隻是做了個手勢讓謝淑上車,多餘的話一句都沒有,因此謝淑爬上車之後,隻好虛心向同事求教。
「福姑姑,」十分誠懇地問道「您有什麼需要提前叮囑我的嗎?」
「小姐不必張。」福姑姑笑瞇瞇地答道「禮數做到了就好,旁的不用在意,皇上不會計較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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