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的張嬤嬤來回過話,穆老夫人心明顯好了些,看了看時辰,直接打發丫鬟到外書房去跑了趟,讓穆紅裳讀完兵書後,直接上這裡來吃點心。
穆紅裳一聽就知道,大約是有訊息了,因此讀完兵書後,找了個藉口將哥哥和弟弟支開了,自己去了穆老夫人那裡。
「祖母,」穆紅裳一進屋就迫不及待地問「是哥哥派人捎信回來了嗎?」
「不是。」穆老夫人笑著搖搖頭「謝家派了個嬤嬤來,謝家四小姐還給你捎了信和一盒點心。謝相已經將奏疏轉呈了,該說的都說了,你可放心了吧?」
穆紅裳答應一聲,臉上果然掛起了歡歡喜喜的微笑,拆開謝淑的信匆匆讀了一遍之後說道「祖母,謝姐姐還特意寫信來安我呢。說今天新送來的點心『雪娘』,好奇怪的名字啊,好像是人名一樣。」
「我剛纔開啟瞧了一眼,」穆老夫人倒是不以為意的模樣「瞧著倒像是生的湯糰似的,倒沒什麼稀奇。」
穆紅裳開啟盒子看了一眼,笑嘻嘻的答道「謝姐姐說可以直接吃,肯定不是生的。但是祖母,謝家都來訊息了,大哥怎麼還沒回信,他一大早就進宮了呀。」
「你哥哥在宵金衛也不認識什麼人,」穆老夫人答道「要打聽訊息也沒那麼便利。你一個小丫頭怎麼比我這個老婆子還能心?」
穆紅裳想了想覺得祖母說得也有道理,因此也也就沒再一個勁的嘀咕。
不過其實也不用犯嘀咕,因為到穆老夫人房裡不久,穆征就回來了。他回來後直接進了穆老夫人的院子,也是上來就說今日朝中的訊息。
穆征帶來的訊息當然與謝府嬤嬤差不多,隻是更詳細些。穆征告訴穆老夫人和穆紅裳,謝相的確開口建議皇上依照安國公和穆經略的奏疏,立刻開始徵兵。
穆征還說,皇上看了安國公的奏疏之後,對於今年的勞軍欽差十分不滿,還當場申斥了周尚書,說他為兵部堂,用非其人,屬下員懶政拖怠,有監管不力之責。
穆老夫人和穆紅裳聽到這些話當然開心。穆老夫人笑著點了點穆紅裳的額頭,說道「這下你個小丫頭可放心了吧?你哥哥回來得慢,得到的訊息自然詳實些,就是你沉不住氣,一個勁的唸叨。」
「大哥回來的是晚呀,」穆紅裳笑嘻嘻的答道「謝家來傳話的人比大哥早了一個時辰還多呢。大哥,你是找宵金衛的人幫忙打聽的嗎?」
誰知穆紅裳隨口的問話,穆征卻並未第一時間回答。他猶豫了一下之後,才開口答道「不是。是儀王向我的訊息,而且並非我找他去問,是他主告知我的。」
「什麼?」這個訊息讓穆老夫人和穆紅裳都覺得有些意外「哥哥是在宮裡到儀王了?」
「不。」穆征搖搖頭「我今日去宵金衛,宵金衛統領告知我,我以後不用在宮裡應卯了,他讓我直接去儀王府。」
「儀王府?」穆老夫人頓時就皺了眉「怎會如此!你又不是普通的侍衛,而是有品階的武,回京期間臨時在宵金衛應卯掛職而已,讓你去儀王府做什麼?他們難不要讓你一個六品武去儀王府守門不?」
「我一到值房,宵金衛統領俞誠期就直接讓我去儀王府報到。」穆征答道「也並未說明為何這樣安排。我問了他是誰的命令,他隻說是兩位王爺出宮開府之後,宵金衛原本就要派人過去。他說他也是為我考慮,說是在王爺府上上差還輕鬆些,不用日日進宮。」
「話還不是他在說,」穆老夫人冷哼一聲「他不肯說是誰的命令,不過隨意找些藉口來搪塞你而已。那你今後要日日去儀王府上差?」
「倒不用。」穆征搖搖頭「儀王今日見到我後倒是說了,不必日日去值守,隔三五日去他府上坐坐,喝杯茶,隻當是應卯。若是臨時有事,他會派人過來傳話。」
「嗬……」穆老夫人冷笑一聲「儀王爺果然『如傳說一般平易近人啊』,你一個區區六品邊將,哪裡來那麼大的麵子,去儀王府上喝茶。我們穆家人可沒那樣狂妄,自然清楚自己是什麼份,去儀王府當差就是當差,沒有旁的。你在宵金衛應差這些日子,但憑他吩咐就是。」
「是!」穆征點點頭「孫兒也是這樣想。隔三五日上門去當值,別的侍衛做什麼,我也做什麼便是。」
「不管他,」穆老夫人十分沉著地模樣「不論是誰安排你去儀王府,你該怎樣就怎樣。你是個臨時回京的邊將,日後還要回北境去守邊關,京裡這些事,與你無乾,與咱們穆家無乾,隨他們折騰去。我們以不變應萬變就好。」
穆紅裳扁了扁,沒有說話。其實有點擔心。謝淑對於鄭瑾的警惕也影響到了,讓對這位儀王爺頗為戒備,昨日剛跟大哥說過要小心這位王爺呢,今日大哥居然就被派到儀王府當差了。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不用擔心。」穆征立刻讀懂了小妹的表,朝安地一笑「我心裡有數,就如祖母所說,以不變應萬變。」
「可惜了,」穆老夫人嘆口氣「你大姑母給你相看的兩個姑娘,你都不喜歡。否則眼下訂了親,開始準備婚事,自然可以名正言順的推了儀王府的差事。」
「哪裡是我不喜歡,」穆征立刻笑了「人家姑娘沒看中我。」
「行了,你也不用哄我。」穆老夫人笑著斜了孫子一眼「你大姑母給我寫過信了。你這個猴兒,我還不知道你?我早就說了,你的親事自己做主,其他的都不重要,你喜歡最重要。你自己沒看中,旁人誰說都沒用。沒事,祖母再另外給你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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