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就在綿綿腦中快速思忖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男人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男人瞟了一眼來電顯示，拿起手機的同時人也站了起來，推開老闆椅，邁朝門口走去。

綿綿怔了怔，這是要出門接電話嗎？

難得有此機會，連忙取了墨鏡，掏出口袋裡的眼藥水，慌急擰開蓋子，往兩隻眼裡一通大，覺到眼藥水順著眼角往下流，快速將藥瓶塞進包裡，起，然後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男人沖過去。

“況總。”

男人正準備拉門。

跑得太快，慣太大，一時沒剎住腳，就直直撞到男人的背上。

鼻梁額頭撞在男人結實堅的背上，痛呼一聲，眼冒金星，同時也嚇得不輕，本能的又往後一退，腳下趔趄，沒能穩住，一屁摔跌在了地上。

頭上的帽子掉了，挎包裡的東西也散落了出來，包括那瓶眼藥水。

都顧不上屁疼，趕去搶撿，可是，男人已轉過，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然，男人的視線已經落在了手下的地上，那瓶眼藥水上。

綿綿腦子裡一嗡。

“那個......那個，不瞞況總說，我年紀輕輕，其實是一的病，不僅有嚴重的先天心臟病，還有眼疾，見不得強，這也是我為什麼戴那麼個大墨鏡的原因，你看，墨鏡一摘，這辦公室裡線還不是特別強呢，我就已經控製不住流眼淚了。”

邊說，邊抬起手背去抹流了一臉的眼藥水。

男人麵無表地瞥著，手機還在響鈴。

綿綿被他看得有些發虛，隻得指了指他的手：“況總先接電話。”

男人轉，拉開門，邁了出去，在手機響鈴結束之前，長指劃下接聽鍵：“爺爺......”

**

門裡，綿綿甚是沮喪地從地上爬起來，並將散落在地上的東西都撿起來放進包裡。

其實，是想跟男人哭訴自己的家境的，結果，誰知道眼藥水掉出來了。

今天真是諸事不利。

沒多久，男人就接完電話回來了，徑直經過的邊走向辦公桌。

綿綿頭皮一，“況總，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跟你況總說明一下我的況的，這筆損失，我真的真的賠不起，我沒有騙況總，那些千真萬確就是我的全部家。”

指了指男人麵前桌上放的那些東西。

“我爸媽原本都是老師，爸爸上課的時候，不小心推了一個調皮搗蛋的學生一把，那個學生摔斷了，學生家境特別好，聽說每年都給學校捐款，學校迫於力，將我爸開除了，我媽也因為這件事從任課老師調到了學校食堂後勤部，我沒有什麼專長，又因為前幾年出了些狀況，一直沒有什麼正式的工作，可以說，我媽的那點收是家裡唯一的經濟來源，就是因為這樣，我纔去應聘你們況氏的瑤琴師傅的，誰知道惹出了這麼大的事，我.....”

綿綿咬了，眼睛有些酸。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東西，本來，沒眼淚弄假也想弄點眼淚出來，現在想哭了，卻是將那點淚意給眨了回去。

男人看著，目深邃，緒不明。

好一會兒開口：“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不是，我隻是實事求是將況跟況總說清楚，我一時半會兒肯定是還不起這筆錢的，就算況總將我告上法庭，我也還是還不起，不過，我會瑤琴，我會做飯，我會打掃衛生，我還會......”

拚模二字差點就口而出了，猛地意識到，跟別人還有協議在，保協議，所以，就立即住了口。

“隻要況總給我機會，讓我慢慢還，我......”

“知道況氏的保潔阿姨月薪多嗎？”男人突然開口將的話打斷。

綿綿搖搖頭。

的確不知道。

“五千。”

五千？

綿綿一怔，那麼高？

“所以，況總的意思是......”

讓來況氏上班做保潔？

其實在況氏做保潔也好的，比外麵很多坐辦公室的工資都高呢。

當收銀員一個月還不到三千呢，每天上十二小時，還沒有節假日。

“一月五千，一年六萬，十年六十萬，一百年六百萬，你是打算還幾百年，讓你的子子孫孫接著還嗎？”

綿綿：“......”

這才明白過來男人突然提保潔員工資的原因。

垂眸咬了，無言以對。

的確，一輩子也還不起。

男人淡瞥著。

誰都沒有說話。

最終，還是男人打破了沉默：“這樣吧，你替我演一出戲，看你的表現，再談賠償問題。”

綿綿聞言一喜，抬頭：“什麼戲？還是上午談瑤琴的那場戲嗎？”

“不是，就演那個被我搞大肚子的人。”

綿綿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演......演什麼？

不是十分懂他的意思。

“老爺子要見你，你隨我去見他一麵。”男人惜字如金，言簡意賅。

綿綿基本上懂了。

就是這個男人的爺爺知道他在外麵將一個人的肚子搞大了，要見這個人，然後，就演這個人，跟他一起去見他爺爺，是嗎？

“什麼時候去？”

隻要能讓賠償有商量的餘地，別說讓扮個孕婦了，就是讓扮個產婦，也願意。

男人抬手看了看腕錶：“還有半小時下班，下班就去。”

“哦。”綿綿點點頭，又想起什麼，指了指外麵，“那，我讓我朋友先回去？”

男人手拿起桌上的一本資料夾，開啟，眉眼低垂淡聲道：“已經回去了。”

啊？

懷懷已經回去了？

所以，是他剛纔出去接電話的時候，讓懷懷走的嗎？

對，剛才那個電話就是老爺子打的，聽到他“爺爺”來著。

見男人又投了工作，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

“那個......我要不要回去換服？”

其實，今天為了麵試，已經穿了一件比較新的韓都舍的條紋襯衫和牛仔，回去換也沒什麼好換的。

隻是，這種一百多塊錢的服穿在上，跟他這樣的男人站在一起，也太......

“不用。”男人頭也未抬。

“哦。”

不用最好，反正是他說不用的。

“那......咳咳，”清清嗓子，“需要給況老準備什麼禮嗎？”

“你有錢嗎？”男人依舊眉眼不抬，擰開鋼筆，在檔案上唰唰唰寫著什麼。

“沒有。”

男人便沒了聲音。

好吧。

所以，禮也不用準備了是嗎？

華帳暖，皇上隆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