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狂一般地衝回了房間,連打了十幾個電話,把杭州幾個比較得力的夥計全部了過來。我佈置了幾個任務。一批人給我找人,我沒看到那人是什麼樣子,只說找形跡可疑的人。第二批人,給我四翻垃圾桶,看有沒有錄像帶。那麼多的錄像帶,他不可能立即帶走,要麼是銷燬,要麼肯定是藏匿在其他地方。就算是隻找到一堆灰,也必須給我帶回來。第三批人,找人把那個室裡面的東西全都給我弄出來。我要一寸一寸地研究,我就不信任何痕跡都找不到。
第一批人肯定沒有什麼結果,我只是心中鬱悶,找幾個人發下狠。但是啥人也沒有找到。第二批人一直沒回來。第三批人更是鬱悶,因爲也許當時設計下面那個屋子的時候,是先把傢俱放在裡面的,如今要把傢俱從那麼小的通道里弄出來簡直是不可能的。夥計問我怎麼辦,我心說還能怎麼辦,就道:“拆了!”
裡面所有的東西都被拆碎片堆在了院子裡,我看著所有的碎片,一片一片地翻,直到發現完全沒有任何線索的時候,我才冷靜了下來。
我把所有人都趕走了,自己一個人坐在院子裡,點上一支菸,琢磨著。我覺得自己太失敗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又丟了。但是我看著那些被褥,看著那些桌子椅子,忽然又發現了一些不對的地方,然後就冷笑了起來。
我意識到,我完全沒有失敗,我想知道的事,已經全部在我面前了。只是我需要一些措施把它解析出來。
我拿起了手機,打通了一個夥計的電話:“不管多錢。給我找一個能檢驗dna的機構。”我攤開被子,在裡面仔細地尋找著,挑出了其中一頭髮。“對,錢不是問題。”
如果一個人在一個室裡待了幾十年,而唯一和他流的人是我的三叔,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這個人對於現代科技的知識一定得可憐,我不知道他們在使用電腦之前是怎麼通的。但是顯然,他們對於科技的認識不會太深。
我把找到的幾頭髮讓他們送去檢驗,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這事我他媽的就能知道一半了。
另一方面,我把兩臺電腦全部送到我同學那裡。讓他繼續研究。我知道在電腦裡刪除東西是刪除不乾淨的,就算把盤格式化,裡面的資料也可能還原。我對所有的一切已經有所瞭解,某些碎片對我來說,可能是極其珍貴的提示。
長話短說,dna的檢驗結果沒有那麼快出來,但是第二天,我同學就來了。
出乎我的意料,我同學是空手來的,我投以疑問的目。他搖頭:“這電腦裡的盤沒用,只是個空殼子。”
空殼子?
“這是一個工作站。”他道,“我在驅裡找到了這個。”他拿出一張盤。“這臺電腦的盤是個擺設,這是使用驅驅的一個工作站。”
我聽不太懂,他就解釋道:“總之,這電腦沒有盤,所有的信息全都是存在存中的,沒有任何記錄。只要一關機,一切歸零。
”我點上煙,讓他坐下,問道:“這種技是不是很高端?”
他搖頭:“不是。其實是比較低端的技。很多時候,是用在大學的多教室和網吧裡的。這樣的話,就沒有那麼多病毒和重裝系統的困擾。”
我嘆了口氣。心說果然是滴水不。不過,就我三叔和這個常年生活在暗室中的人的這種狀態,這些東西是怎麼實現的?肯定得有一個懂技的人來指導他們啊。
我不相信三叔是一個暗中修習了很多現代知識的人,肯定是有這麼一個人存在的。
我嘆了口氣,就問他道:“那你仔細檢查了這兩臺電腦,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嗎?有任何不同的地方嗎?”
他撓了撓頭,在我的邊上坐下來,道:“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我道:“講,講出來我就給你加錢。”
他道:“我在電腦城修電腦很多年,見過各種各樣的電腦,說三叔您在古董行算是數一數二,那我相信,但是您也得信我,我修這麼多年電腦,任何電腦到我手裡,我都能看出主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平時有什麼習慣。甚至是胖是瘦,格如何,平時在電腦上玩什麼,我都能看出來。”
我給他點上煙,看這小子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放,滿是自豪,就覺得好玩。
他看我給他點菸,立即到了鼓勵,道:“您可能不信,我舉個例子,玩遊戲的和文字工作者,所用的電腦絕對不同,包括鍵盤的磨損況,都有很大的區別。我可以據鍵盤的磨損來判斷,”
我點頭,讓他繼續,他道:“這臺電腦是七年前的流行款,也就是說,這臺電腦基本上已經使用了七年了,在現在這個時代。這個使用時間已經算是很長了。但是我檢查了所有的部件,我發現一個非常離奇的地方。”他頓了頓。“這臺電腦基本上所有的部件都沒有磨損。”
我皺起眉頭,意識到他說的東西確實可能很有價值。
“我們知道,人如果使用鍵盤,手指上的油脂一定會沾在鍵盤上,無論這個人多乾淨,用完一次之後,這些油脂都會在鍵盤上形一層薄,然後會有灰塵附著在上面形污垢。一臺用了七年的電腦,無論有多麼乾淨,這種污垢是不可避免的。”
“你直接說你的意思。”
“鍵盤太乾淨了,鼠標的滾太乾淨了,這種乾淨不是拭之後的乾淨。要知道鼠標是非常難以清潔的。這種乾淨到什麼程度了呢?如果這臺電腦剛剛從庫房裡拿出來不久也不過如此。但是,據這臺電腦放在你桌子上的印子和外殼氧化變黃的程度來看,確實就是在外面擺了很長時間了,所以結論幾乎只有一個。”他道,“這兩臺電腦很被人使用,幾乎是沒有被人使用過。”
我著下,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拍了拍他。心說:我靠,原來是這麼回事。
三叔在這七年裡,如果經常使用電腦和暗室裡的人流,絕對不會是這種況。但是,電腦絕對是放在這裡的,我每次來都能看到;如果這臺電腦不常用,但又放在這裡,同時還兼顧著和暗室裡的人通的任務……
這是一個矛盾,證據相左。
“這是個陷阱,狗日的。”我把菸頭掐掉,在心裡狂罵自己。
這是一個試探機制,當暗室裡的人察覺到這裡有某些不對勁的時候,他使用了這臺電腦發送消息,如果是真的三叔。也許會回覆約定的暗號。
但是,我的思維沒有那麼深,沒考慮那麼多,所以一下就中招了:之後那麼多的對話,我一直以爲是我在試探他。現在看來。他那麼滴水不地回答,反而是在試探我。在所有的設局,我於完全的劣勢。
由這種可怕的陷阱和設局能看出,之前這幾勢力之間的鬥智,已經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地步了。每個人都如履薄冰,每做一件事都要窮盡推算之能。
“叔,您到底是想從這上面查到什麼,您要方便的話告訴我,這樣査我沒有方向。”他看我的表就知道我認可了他的說法,積極頓時高漲。“吳邪那小子以前也總讓我查東西,有目的就好查多了。”
我嘖了一聲,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於是,我把在這房子裡發生的事,編了一個很曖昧的故事,對他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他覺得很好玩:“這簡直就是二戰時候的諜戰戲碼”
“我就想找到這個人,這人一定是一個關鍵。”
“但是說不通。”他道,“叔,您剛纔說的這個故事,是說不通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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