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清醒顧清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

隻知道半夜被人匆匆醒，說是王爺高熱不退，現在危急得很，太醫院的人已經去了，讓也過去看看。

顧清歡無語。

早上還說他底子好，這會兒立馬就打臉了。

不過抱怨歸抱怨，也不可能真的撒手不管，就隻有穿好服趕了過去。

上去一看，就怒了。

「不是說過傷口不能沾水嗎，你們怎麼搞的？」

「是……是太妃一定要親自照顧王爺，奴婢們也沒有辦法……」宮說得很忐忑。

淑太妃在旁邊焦急萬分，也不去斥責宮揭了的底，隻著急的問顧清歡該怎麼辦。

顧清歡瞪了眼滿屋子的人，讓他們退開。

施了針，又讓丫鬟熬了退燒藥給慕容澤喂下去，這才稍見好轉。

「太妃，我知道你擔心，但你畢竟是千金之軀，這種照顧人的活兒還是給別人去做吧。」

顧清歡毫不顧忌的表現自己的不爽。

起床氣真是個很神奇的東西，明知道淑太妃最講究規矩，還是忍不住以下犯上。

真的很困。

淑太妃被一個小輩訓斥，臉上自然不怎麼高興。

正要反駁，卻看見高熱下的慕容澤忽然手，像是要抓住大海中唯一的浮木。

「別……別走……」

他不知道自己抓的是什麼，隻覺得那冰涼細，弱無骨。

顧清歡臉難看。

用力手，可越用力那人就抓得越，像要把斷一樣！

這個混蛋一定是在趁機報仇！

「太妃，顧小姐通醫理，您看……是不是讓先照顧著王爺？您也累了一天了，奴才伺候您回去休息吧？」張顯耀上來勸。

見不說話，他又道：「太妃現在是王爺的唯一倚仗，要是您因此累垮，王爺醒來豈不是要無地自容？」

三兩句下來，淑太妃的臉已經有了明顯的緩和。

沉默了片刻，終於轉離去。

「那就勞煩清歡替本宮照顧澤兒了。」慍怒的聲音在寢殿中迴響。

不等顧清歡說話，張顯耀就連忙上來道：「太妃是關心則，還請顧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確是個很圓的人，裡裡外外好話都被他說盡了，顧清歡就算再想手走人也是不可能。

所有人都下去了，就連太醫院的人和宮都退得一乾二淨。

他們是死了心要把這個大包袱丟給。

顧清歡心惡劣。

把門拴了，又在殿中翻找許久，最後找到幾床被子，甩手往地上一鋪，就這麼大刺刺的躺下。

覺都不讓睡，還有臉讓伺候人？

做夢去吧！

反正針也紮了，葯也喝了，能做的也都做了，難道還要傻了吧唧的整夜守著個傻叉？

那不是傻一對兒了！

顧清歡無語搖頭，被子一裹，就這麼毫無心理負擔的睡了。

原本以為這次可以一覺睡到天大亮，可睡著睡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覺得很冷。

手想去撈被子，可不管怎麼找，就是找不到被子在哪兒。

平時睡覺向來老實，不至於會把被子踢到找不見。

但所幸淑太妃心疼自家兒子，走之前人把這寢殿弄得暖烘烘的，所以不蓋被子也勉強能睡。

於是，顧某人翻了個，繼續與周公下棋。

「顧、清、歡！你居然還睡……咳……」一聲怒喝從頭頂響起，接著是痛苦的咳嗽聲。

顧清歡瞌睡醒了一半。

抬眼，慕容澤不知什麼時候醒了。

不僅醒了，還坐起來，一手拿著的被子，一手捂著自己心口，正橫眉怒目的看著。

「水……」

他很虛弱。

可是再虛弱，也已經完完全全的清醒了過來。

雖然脾氣依舊不怎麼好，但再沒有往日那種癲狂。

這下顧清歡剩下的半邊瞌睡也醒了。

「喲，祖宗，您醒啦？」顧清歡笑著揶揄，手下卻不敢怠慢，迅速奪過被子，收了地鋪。

等理完證據，才蹦躂到門口去人。

慕容澤捂著心口的傷，差點被氣出三升來。

他傷這樣，這個人不但不照顧他，還大刺刺的在旁邊打著地鋪睡覺？還無視他？！

該死！

顧清歡了人來。

宮太監一腦湧上，端茶遞水，伺候得服服帖帖。

淑太妃也連夜趕來。

「澤兒，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本就不老，又因為保養有道，風韻猶存。

可現在那張臉上愁雲佈，隻剩焦慮和憔悴。

慕容澤心中不忍。

「兒臣不孝，讓母妃傷心了。」

「傻孩子，你我之間說這些做什麼。」心疼的著他的臉，萬千言語也隻能化作淚水，哽咽而出。

「母妃……」

「好了，沒事就好，幸好有清歡在這裡，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淑太妃又哭了。

或許隻有在兒子麵前，才能表現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麵。

要知道，現在著慕容澤的那雙手上，昨天還沾他最的人的鮮。

「怎麼樣了？」慕容澤忽然問。

他麵無表的看著頭頂覆海，眼中沒有焦距，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淑太妃僵了片刻，不知該如何回答。

知道他說的是誰。

可即使如今已經沒有那蠱了，也不知道兒子對那人的態度，更不敢貿然回答。

之前的教訓歷歷在目。

「王爺不用憂心，已經收監刑部，會按照律法進行審理，結果一定會公平公正。」顧清歡悠悠道。

沒有那麼多顧慮，隻說實話。

淑太妃狠狠瞪了一眼。

慕容澤卻道：「如此，甚好。」

他目冰冷，再沒有之前的癡迷和熱忱。

淑太妃這才放心了。

的澤兒回來了。

「想必太妃還有些話要跟王爺說，那民就先告退了。」顧清歡起，「不過王爺大病初醒，還需要多多休息，太妃慎重。」

告辭離去。

淑太妃激的看了一眼，態度前所未有的溫和。

「多謝你救了澤兒。」

這麼久，終於說了一聲謝謝。

顧清歡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隻道：「太妃言重了，救死扶傷乃醫者本分，民隻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罷了。」

很懂事。

可是在這懂事之外，是冷淡疏離。

淑太妃沒注意，慕容澤卻聽出來了。

他轉頭看著那個快速消失的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