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一直都明白,十五歲之前的生活,母子倆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的日子,究竟有多麼的難挨。
記憶裡,總有那麼一幕:在酒店裡當陪酒小姐的母親,宿醉以後回到家中,卻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突然爬起來,牽著他的小手,帶他坐很久的車,只為遠遠地看一眼那個,剛好在今天生日的男人。
隔得老遠的漂亮的洋房門口,西裝革履的男人以及他年輕的妻子和漂亮的兒。著鮮的一家三口,好像馬上就要去國外旅行。穿著碎花公主的小孩,抱著價值過萬的限量版玩偶,站在大房子的臺階前,向那個英俊的男人張開了雙手。
男人笑著彎將連帶著手中的玩偶一塊抱了起來,“我們瑤瑤還真是淘氣,就這麼點路也不願意自己走。”
那小孩咯咯笑著撲進了男人的懷裡,“瑤瑤要爸爸抱,瑤瑤喜歡爸爸抱,要爸爸抱著到走到玩。”
“那爸爸要是老了抱不瑤瑤了怎麼辦啊?”
“那就瑤瑤抱爸爸,走哪都抱著爸爸,一樣到走到玩,瑤瑤要永遠和爸爸在一起。”
“哈哈哈……”然後便是一家人開懷的笑聲。
而小小的顧子昱的眼裡,就是寧婉怡突然著他的小手,微微抖著子,和牟然傷的眼神。
寧婉怡的描述裡,他顧子昱才應該是顧守業真正的兒子,而所謂的顧瑤,不過是常玥嫁進顧家後,不足月生出來的孩子。
也就是說,鳩占鵲巢,鳩占鵲巢,這一直都是在反複強調的事。
不是顧家真正孩子的顧瑤霸占著整個顧家所有的幸福和好,而他這個真正有權利繼承顧家所有一切的兒子,卻跟著自己,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也因為沒有落戶口也沒有錢,而到了十歲的年紀,也沒能力去上什麼學。
所以,記憶裡一直都是那些斑駁錯的場景,看著遙不可及的本來屬於自己的位置,聽著母親邊哭邊帶著酒氣的描述。總歸那些日子是不太好過的,什麼都想要卻又什麼都沒有,窮過怕過的孩子,如果不去爭不去搶,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
拿著草莓推開面前的門時,顧瑤好像剛剛從浴室裡出來沒多久,上還套著一件寬大的襯,正半蹲在電視櫃旁的架子前翻。
輕輕的一聲驚呼,看著那個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男人,顧瑤的小臉倏然染上紅暈,抱自己的前,飛快就向帽間的方向奔去。
顧子昱邊的笑意自然而且隨意,快步過去,大手一撈,輕松就將錮在了懷裡。
“躲什麼?”溫的神,卻是帶了些戲謔的聲音。
“沒、沒躲,哥,我先進去換件服先……”上穿的這件大襯,是他的。張媽從他的房間裡拿了還沒送洗,便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當口,直接過來,當了睡。
“換什麼,就穿這件,我喜歡。”微熱的氣息輕拂在的頸間,白寬大的襯罩在的上,非但沒有起到更好的遮蔽作用,反將玲瓏有致的材映得若若現。尤其是一雙修長白玉的,更是惹人心難耐到了極點。
四年前,她是愛過他恨過他卻又狠心拋棄他的情人兼妹妹。四年後,他是她頂頭上司,也是最照顧她的姐姐的未婚夫。“喜不喜歡你都可以大聲叫,我想門外的人應該都很樂意聽到,甚至更樂意看到,我究竟在對你做什麼事情。”撒旦的吻從脖頸一直蔓延到心間,冷冷的糾纏,誓死的折磨,冰冷的大辦公桌上,她的心越想愛便越疼。“是不是不管我對你做什麼事情,你都不會笑也不會哭?很好,就是這樣,這是我跟你之間的秘密,證明你下賤的秘密,記得永遠不要告訴第二個人知道。”找一個愛你的人結婚,沒有傷也沒有痛了,他的選擇,也會是她的。純白的婚紗曳了地上,以為無愛便可不痛了。“如果我只是想得到你的身體,我不會想方設法地折磨你。女人的身體這世上多的是,而我要的是你的心,那顆獨一無二,只愛我一個人的心。如果你把你的身體給別人,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把你的心給別人……我會殺了你。”
黎妍兒和江懷瑾結婚兩年,他寵她,護她,唯獨不愛她。直至她看到江懷瑾為別的女人丟掉半條命,才懂他也有愛,不是她而已!黎妍兒主動提出離婚,成全他的愛情。江懷瑾卻冒著大雨拉住她的行李箱,“太太,你把我也帶走好不好?”她淡冷地輕嘲,“我們只是逢場作戲,你又不愛我。”向來冷靜克制的江懷瑾急紅了眼,“若不愛,我怎會費盡心機娶你?”
身為寧家女兒時,裴以期有過一段北洲人人羨慕的婚事。直到她酒鬼的親生父親將她認領回去,她那向來對她關懷備至的未婚夫檀硯絕坐在車裏,高高在上到甚至不願意下來一步。“你已經不是寧家獨女,不會還指望我履行那毫無價值的婚約吧?”他將她送的袖扣扯下來,像丟垃圾一樣丟出窗外。北洲中人得知他的態度,個個對她避如蛇蠍,裴以期什麼都沒了,從雲端跌落沼澤。七年後,為生存,她毅然去了他身邊做秘書。他依舊高不可攀,而她另有男友。酒窖裏,她剛開一瓶酒,他虛靠在牆上,容貌絕倫,神色平靜,“甩了他,跟我。”她微笑,“檀總,你喝多了。”“……”他還沒開始喝。他隻是,已經壓抑不住身體裏那隻名為嫉妒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