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大師兄,我收回早上說的話漸漸不滿足於趴在牆頭看寧烯練劍讀書了,想要深瞭解寧烯這個人。
後來開始去蹲飯堂,看寧烯一日三餐吃的是什麼,認認真真記下他忌口什麼,吃什麼。
後來溜進寧烯的臥房,檢視寧烯喜歡用什麼味兒的皂角,喜歡什麼的簾帳,喜歡看什麼書。
後來……
其實真的很瞭解寧烯,所以之後和寧烯的關係變得水火不容時,才總有法子氣得他臉鐵青。
想得太過神,險些無法從回憶裡自拔,直到那悉到化灰都能立馬聽出來的聲音響起時,梁菱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趴在悅仙居的牆頭上好半晌了。
「你打算在牆頭上杵多久?」
又是這樣的專屬於寧烯的句式:你打算在xxx杵多久?
要是再不做些什麼,下一句肯定就是:滾下來!滾進來!滾出去!之類的。
梁菱覺得有些窘,手掌稱在牆頭上,一躍而起,穩穩跳進悅仙居,站在負手而立的寧烯麵前。
寧烯微微有些詫異,他以為憑這傢夥的子,親眼目睹了早上的事,定是不想再見到他了。
誰知,傍晚就出現在悅仙居的牆頭,傻愣愣地盯著院子裡發獃,見久久沒有作,他這才忍不住過去提醒一聲。
不等寧烯再說話,梁菱便自顧自地說:「我……昨日是中秋佳節,你早早地便離了場,我給大家準備了禮,都陸續送出去了,你也有。」
說話間,的小手在寧烯麵前攤開,一條劍穗安靜地躺在的手心。
寧烯總算可以肯定了,昨晚的事果真半點不記得了,心頭的事更不用說,甚至記不得昨晚見過他。
深深地了眼躺在掌心的劍穗,他問:「你做的?」
梁菱耳子紅了紅:「是的。」
寧烯又問:「這是什麼?」
梁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彩石,你……你不會覺得這東西配不上你,想把它扔了吧?我也不是非要你收下,隻是覺得給其他人都準備了禮,要是獨獨沒給你準備,那實在說不過去,畢竟你是我的大師兄。」
頓了頓,又說:「你要是不喜歡,我收回,你別丟。」
早上許婉嫣送寧烯香玉的事在梁菱心裡埋下了不小的影。
已經決定了要調整自己的,從今往後,對待寧烯,除了師兄妹之間的意,絕不僭越半分,不想自取其辱。
離不開寧烯,他這人再冷酷無,再生人勿近,也離不開他,所以,隻能將滿心歡喜全部下去,敬他,尊重他,把他當親親大師兄。
這個決定雖然很沒脾氣很沒底線,但梁菱認栽了,好不容易和寧烯的關係緩和了些,實在不想重蹈覆轍。
其實很怕寧烯將劍穗扔了,雖然送君漫卿的是靈力凝聚而的曇花,送雲奕的魔晶玉,這隻不過是用一顆不起眼的彩石串在淺藍流蘇上的劍穗,但這顆彩石,是父親留給的。
將它送給最戴的寧烯。
寧烯不知彩石的來歷,隻當梁菱想法清奇,竟然送他這般接地氣的禮,但隻要是送的,他便喜歡。
仙劍應召而出,寧烯垂眸看:「掛上去。」
「啊?」梁菱一陣恍惚,愣了半天,才手忙腳地將劍穗掛上他的仙劍,仰頭時笑嘻嘻地看著他,傻笑個沒完沒了。
寧烯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傻了嗎?」
梁菱趕忙搖搖頭:「沒有呢大師兄,我隻是,高興。」
寧烯眉頭輕挑:「不生氣了?」
梁菱不笨,明白他指的是早上的事,不聲地斂去笑容,難得地正經:「我哪敢生氣,我想了許多,大師兄的道,自然是大師兄自己選擇,旁人乾預不了,雖然我覺得婉嫣師姐很好,可大師兄不喜歡也沒辦法,早上我說的話,我現在收回還來得及嗎?」
若是沒有昨晚的事,寧烯肯定信了的鬼話。
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傢夥。
「來不及,覆水難收。」寧烯說罷,轉便往悅仙居的藏書閣走去。
梁菱急忙追了過去,繞在他的邊,聒噪極了:「什麼是覆水難收?我不明白,大師兄,我真心實意想要收回那些話,你別生我氣,你理理我啊大師兄。」
寧烯總算停下,回眸看向梁菱,突然出手按住的肩頭,將按坐在矮桌旁,隨即跪坐在邊,執起矮桌上的筆,遞過去給。
梁菱瞪起眼:「乾……幹什麼?」
「這不知,那不知……」寧烯道:「我便好好教教你。」
梁菱瞬間滿頭黑線,手一抖,險些將筆甩飛出去,忙道:「我哪有那涵養?讀書識字多無趣,大師兄,不如你繼續教我劍吧?」
提起劍一事,寧烯眼底劃過一抹深意。
曾經去君無敵跟前請求讓他教劍。
本來劍並非難事,寧烯便答應下來。
誰知這傢夥在其他方麵都出類拔萃的,唯獨這劍,就跟缺了筋似的,每次降落都朝著他撲來,無一例外,次次飛過來跪坐在他的腰間,將他個結實。
寧烯便問:「很難掌控嗎?」
梁菱紅著一張小臉,不知是的,還是窘的,亦或者是懷春的壞心思作祟,搗蒜似的點點頭,莞爾道:「劍好難,我恐怕得學一年半載。」
寧烯「………」
之後寧烯便不教了,換了夜葑長老教後,梁菱沒三天便學會了劍!倒顯得他教導無方了!
見寧烯臉微變,梁菱憋著笑,趕忙說:「好好好,不提劍一事,不提不提,寫字,寫字好。」
寧烯覷一眼,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寵溺,示意寫字。
梁菱五細長手指握住筆,蘸了墨,力道極重地按在紙上,用力過猛,紙張被墨浸破,寧烯隻覺得稀罕,好好一姑孃家,卻真真是半點涵養都沒有。
梁菱無能為力地看向寧烯:「大師兄,我……我看還是算了,涵養這東西呢,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培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