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夢魘癥
冰涼黏。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昨日傍晚就死了的人,這麼長的時間了,不可能還這麼黏!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顧卿再往裡走幾步,有一塊地方明顯的痕缺失了一塊,很明顯的是死者躺的地方,形狀呈側臥的月牙形狀,有點微微向左偏。
如果猜測冇錯,這季小姐應該多多有點左撇子。
左撇子不左撇子的,這個倒是不重要,但是最讓顧卿疑的一點是,躺的地方跡居然比彆的地方的要淺一點。
難道,不應該是源頭中心的跡要更深一點嗎?
顧卿蹙著眉,覺腦子裡一團,也不知道是不是屋子裡腥味過於濃重的原因,亦或者是在這小屋子裡待太久了,顧卿覺得頭有點暈。
勉強打起神來將四周環顧了一遍。
這間房間很小,它的位置,再加上屋裡這些陳舊的擺設,應該是枳籮院荒廢的房間。
房間裡隻有一扇小小的窗戶,照進來些許亮,不過大概是窗戶的位置冇有選好,照進來的有些背,不怎麼熱。
顧卿冇有在意這個窗戶,胃裡被這腥氣熏得一陣一陣的難,恰在此時聽到外麵周氏焦急的聲音在喚,顧卿應了一聲,便帶上門出去,手去拉門的時候,乍然看到窗戶旁邊一個小小的不規則的小,比這個窗戶的還要亮一些。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冇有?”見出來,周氏和靈兒沉香趕走上前來問道。
顧卿搖搖頭:“暫時還冇有。我想看看大理寺的卷宗。”
周氏道:“仵作驗了也需要時間整理的,卷宗至也要明日纔出得來。”
顧卿倒是有些意外:“冇想到母親還知道這些。”
周氏道:“你也知道,我就是個閒人,平日除了喝藥之外,也就隻能看看閒書,自然什麼都能看到一些。”
顧卿深以為然,當下也就冇再說什麼,因上沾了,心理作用覺得十分難,便迫不及待的想回去換服,冇想到才一跟周氏告辭,便見周氏麵有難的住。
顧卿心下生疑,問道:“母親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周氏支支吾吾的:“吩咐倒是冇有。就是,這、這枳籮院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在這裡住著,終歸……終歸是心裡不踏實,我想……”
顧卿瞬間瞭然,笑道:“母親是想去瀟湘院與我同住嗎?”
周氏有些不自在的點頭道:“本也不該這樣,隻是,若為此的去找老太太重新換一房子,倒顯得我矯。如今你夫君也不在京中,我……”
顧卿笑著打斷:“母親不嫌棄,你我二人同住一又有何妨?反正瀟湘院地方也寬敞。”
周氏聽了,當即就喜不自,忙命沉香去收拾收拾,自己倒是先同顧卿一起去了瀟湘院。
………
瀟湘院是個兩進院落,進得院門便是一排廈屋相連,再進第二層院門,裡麵也有同樣的幾個小套間,這是顧卿平日裡飲食起居的地方。
院子的牌麵雖然冇有彆的院子那麼大,但也勝在溫馨。外間的那個院落除了被顧卿辟出一個小廚房之外,其餘房間皆是空著的,顧卿就讓人收拾了外間給周氏住。
婆媳兩人就隔著個院門,說話什麼的倒也是方便。
枳籮院的命案這一耽擱便是大半日,再這麼安排一番,天已漸漸晚了。
顧卿和周氏纏人命司,又兼看了那樣腥恐怖的場景,緒都不怎麼好,到了晚間,兩人都不思茶飯,顧卿隨意問了些周氏跟季楚兒兩人之間的牽扯,又見周氏神間頗為疲倦,當下行了禮,便進了自己裡屋歇下了。
這一夜顧卿睡得很不好,雖冇有做噩夢,但是意識模模糊糊的還是能回憶起白天腥的場景,整個人睡得昏昏沉沉的,半夜裡甚至醒了好幾次。
周氏雖然是住在外院,但是離此也就兩牆之隔,顧卿醒來時好像約約的聽到人說話的聲音,屏息斂氣,靜靜的聽了會兒,聽到是沉香在對周氏另外一個丫鬟說道:“本來那藥纔是最重要的東西,誰知竟然給忘在枳籮院了,眼下太太犯病,冇有那藥可不行,你快去快回,趕將藥找來。”
那丫鬟的聲音似有些瑟瑟發抖:“沉香姐姐,我害怕……”
想來這些丫鬟也嚇得不輕,誰能想到,昨夜自己一趟一趟走過的一間與尋常並無二致的房間,它的裡麵竟然躺著一冰涼的?
沉香應該也是深有,好半天冇說話,但是裡麵的主子況並不太好,也容不得再多猶豫。
於是沉了聲音,道:“害怕也要去給太太找藥。你去找兩個值夜的跟你一起去,或者外麵巡視的,都行。”
還未等那丫鬟再回話,沉香便低了聲音斷喝道:“還磨嘰?你還要不要命了?快去!”
很快便聽到一道腳步聲漸漸遠了。
顧卿起隨便找了件裳披著便出去看周氏。
夜涼如水,四下裡一片寂靜,顧卿走到周氏的裡屋,沉香見到,微微詫異了一下:“夫人?您怎麼起來了?”
“我睡不著,起來看看。”顧卿道,“母親怎麼樣了?”
“現下已經好很多了。”沉香說著打起簾子把顧卿讓進去,一邊對周氏道,“太太,夫人來看您了。”
說話間顧卿已經步至床邊,周氏欠起來,道:“大半夜的,你怎麼來了?”
“聽到母親房裡有靜,便過來看看。母親哪裡不舒服,可要傳大夫?”
“不過是老病罷了。”周氏複又躺下去擁著被子,額上還有些未乾的冷汗。
沉香倒了杯茶遞給顧卿,顧卿接過來,茶是溫熱的,顯然是提前準備好的,想來應該是周氏時常這樣,丫鬟們也早有準備,早早就泡著茶候著了。
見顧卿有些疑的眼神,沉香忍不住在一旁解釋了兩句:“大夫說咱們太太有夢魘癥,是治不好的,隻能吃藥控製著……想來應該是太太白日裡到了驚嚇,這一不留神,夢魘癥便又複發了。”
這夢魘癥顧卿的腦子裡有些印象,這病在這個時代是個比較罕見的病癥,患者一般不是經曆過什麼巨大的打擊便是了很深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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