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罵人,就是哪兒人疼,往哪兒罵,言辭直接毫不留麵子的。
直郡王天在軍營裡,早沒了在上書房學習的那子文雅勁兒。
論起來說汙人耳朵的髒話,真沒幾個人能和他比。
瞅著魏珠那斜眼看人模樣,直郡王站在他麵前就道:「沒個子孫的東西,汲汲為營的再能耐,還不是得在爺麵前跪著。」
太監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子孫。那是他們的大寶貝,活著的時候好好儲存著,死了得回上,一起土的。
魏珠臉皮子了,到底是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雖然他學不出梁九功的穩重能耐,但是著鼻子不吭氣還能做到一二。
直郡王嗤笑一聲:「爺瞧你這模樣,是在心裡罵著呢?」
魏珠連忙道:「奴纔不敢。直郡王說的都是實話,奴纔不過是個閹人,是伺候皇上的奴才,給您行禮是應該的。」
「這是拿皇阿瑪在我?就你這狗子樣兒,打折了還有百上千個的人排在後麵,樂意替了你的位置。別把自己看的多能耐,整天想著通風報信,吹耳邊風。就你那老樹皮臉,皇阿瑪願意讓你靠近?」
魏珠拉攏著臉,心裡給直郡王說的直冒火。
「竟是在給爺甩臉?來,爺這就帶著你去皇阿瑪跟前掰扯。你是在太監堆裡當老子養飄了,真把自個兒當金貴人了?還是老八那東西,見你三分笑,讓你覺得皇阿哥也要求著你?真是稀了奇了,奴才把自己當主子看,還瞧不起主子。」
直郡王扯著魏珠的胳膊,就要把人拉起來。
魏珠能反抗嗎,他敢反抗嗎?
誰不知道直郡王是個什麼牛脾氣,這個人就是個不願意好好說話的。
「郡王爺,您饒過奴才吧。奴才真沒有那些心思,您這不是要了奴才的命麼。」魏珠被拉的一踉蹌,子本能往前撞。
直郡王就站在他前麵,這一撞可不得撞到他上去。
於是,直郡王作敏捷的往後倒退幾步,順便給魏珠轉了個方向。
暈頭轉向的魏珠,就這麼一頭撞在了柱子上。
以直郡王那莽撞勁兒,哪可能是輕飄飄的頭,直接是哐當一聲,差點兒給腦袋瓜子開了瓢。
看著魏珠自個兒撞暈過去,直郡王不遠的書房,果斷轉就走,出宮回家。
又不是他推的人,老太監自個兒年紀大了沒站穩,一頭栽過去,和他沒關係。
哪怕是個總管太監,也不至於讓堂堂郡王爺為他候著請太醫吧。
直郡王心裡毫無負擔的離開,魏珠躺在地上,疼的直哼的聲音小的可憐。
宮裡奴才走路的路線,都是固定的,想有人巡邏到他這兒,還得有一會兒。
惜命的魏珠,手指掐著自己手心,努力不讓自己暈過去。
宮裡的人,誰沒幾個死對頭。他不是與人為善的脾氣,多人等著他死呢。若是他真不省人事,怕是就醒不過來了。
一想至此,魏珠的心更死命的偏向了八貝勒。
原本他是為了圖財,現在他直接恨上了直郡王,連毓慶宮一家子都得排在直郡王後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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