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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為歌》 第2419章 冰都化了,才能行船

我問道:“是什麼?”

我雖然如所願的發問了,但冇有立刻回答我,而是遲疑了一下,說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我眨了眨眼睛:“知道了什麼?”

看了我一會兒,更加篤定的說道:“你一定已經知道,那些箭矢上到底綁縛著的是什麼文書。”

“……”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前些日子,從皇城遷移到天津的第一批人馬,據說就是運送的宮中的文書,還有一些機的檔案,但是被劫了。”

深吸了一口氣:“果然,原來你已經猜到了。”

“但我不知道,那些文書上麵到底是什麼。”

“……”

沉默了許久,才慢慢的說道:“是皇上,和勝京的人的——來往書信。”

我的心微微的一

裴元修和勝京的人的來往書信?

“那那些書信上麵,寫的是什麼?”

“是——他願與勝京的人,共江南……”

“……”

我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輕輕說道:“哦。”

這,不算出乎我的意料。

之前裴元灝跟勝京的人惡,就是因為他廢黜了江南的賤民籍,原本在江南百姓頭上的沉重的賦稅被廢黜,也冇有再流向勝京,這樣一來,他自然是得到了百姓的擁戴,卻也同時得罪了勝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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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影響是深遠,也是惡劣的,歸結底,他後來被迫退出皇城,包括各地豪強士紳對他的反抗,都是這個原因。

而裴元修——他許諾和勝京的人共江南,也就是要恢複曾經的一切。

這樣一來,江南的百姓會再一次陷水深火熱之中,過去,雖然他們也經曆過這樣賤民的時期,但是他們對其中的詳並不知曉,可是這些文書一旦被散落開,其中的緣由也就大白天下了。

實際上,我相信在朝廷製定一些方針策略的時候,有許許多多的原因和目的都是難以對人言的,不止這一件事,可是,老百姓不知曉,也許還能慢慢的接,可一旦知曉了其中詳,那況就不一樣了。

民心的憤怒,會倒一切。

難怪,剛剛韓子桐會用那樣低落的緒問我,他們的未來會如何。

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我安靜的想了一會兒,又說道:“那,那些文書散落開了,現在如何?”

韓子桐輕聲說道:“外麵的況,我並不知曉。”

“……”

“我,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

但我想,如果想要弄清楚外麵的況也是很容易的,可現在說不知道,是因為本不敢去弄清外麵的況。

民眾的憤怒,高高在上的人看起來似乎很小,隻是星星之火。

但這樣細小的火焰,有一種會燃燒起來,將一切都焚儘。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不過這些事,皇帝,還有他的臣子們應該會理,皇後孃娘你儘心的教養皇子就好了。”

韓子桐像是有些詫異的向我:“你真的這麼覺得。”

“……”

“你覺得——一切,都會安然無恙嗎?”

我輕輕的說道:“小皇子都冇有哭鬨了。”

愣了一下,像是才突然發現這件事,我說道:“小孩子對危險總是最敏的,小皇子冇有哭鬨,那,一切應該都會安然無恙的。”

韓子桐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這些話,倒是奇談謬論。”

對我這種敷衍的態度有些不滿意,但也不可能真的用皇後之尊來我,我在的房間裡也已經坐了好一會兒,也不便再停留,便起告辭,也並不多留我。

秋兒和綠兒之前一直守在門外,也不知道我和皇後聊了什麼,隻是覺得我的緒不是太好,走了兩步之後,便小心的問我:“小姐,出來這麼久了,要不要回去了。”

我冇有說話,仍舊慢慢的往前走。

他們兩也隻能扶著我。

不一會兒,又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我還要直愣愣的往前走的時候,秋兒拉住了我:“小姐,不能往前走了,前麵是湖。”

我的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

剛剛我自己在想著事,都冇有注意走到什麼地方,難怪這裡比周圍彆的地方要更冷一些。

我想了想,說道:“這個湖——是不是也結了冰的?”

“是的,”綠兒大概是因為之前我曾經被人推到冰湖裡這件事,所以格外的謹慎了一些,往前走了兩步,看了看,說道:“不過,這裡湖上的冰倒是已經化了很多了。”

我說道:“前些日子在皇宮裡的時候,那麼大的湖,冰都化了很多,怎麼這裡的反倒——”

我的話還冇說完,就聽見一個很低沉的聲音說道:“大概是因為這個宇文府裡冇什麼人氣吧。”

秋兒和綠兒回頭一看,立刻俯行禮:“敖世子。”

我也慢慢的轉過去,聽見一陣腳步聲走到我的麵前,不是彆人,正是之前在宮中隻短短見過一麵的渤海王世子敖智。

我也對著他行了個禮:“世子。”

敖智走到我的側,似乎是在看著前方那一片結冰的湖麵,說道:“小姐好像對天氣特彆的關心,尤其是——江河湖海這些東西。”

“……”

“上一次在宮中見到你的時候,也是在湖邊。”

“春天到底來冇來,隻有通過水的冷暖才能知道。”

“……”

“如果連這邊湖裡的冰都化了,但——河裡的冰也應該都化了,就預示著春天要來了。”

“……”

“也隻有那些冰都化了,才能行船,對嗎?”

“……”

覺到敖智的氣息微微的促了一下,然後轉過來對著我,說道:“之前,我聽說皇帝陛下加派了重兵,將天津的幾個渡口都牢牢的把守住了,看起來——是小姐在背後起了作用。”

我說道:“世子覺得這樣不好嗎?”

他平靜的說道:“當然不會不好。”

“……”

“不管天津的況如何,父親代,讓我一定要平安的回到渤海。”

“……”

“那幾個渡口,對我來說,當然是很重要的。”

“哦,”我輕輕的點了點頭:“那不知道,世子準備的船,夠不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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