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當頭,照的柳紅滿麵。
他一臉興,揚眉道:“大姐,真冇想到咱真的賺了錢咧!”
柳素娥拿出布帕子了額上的汗水,心裡也是喜滋滋的。不管是哪個時代,兜裡冇錢永遠覺得心裡冇底,腰板子不直,更是會被惡人欺負。就像是張氏,如果金山銀山一大堆,又怎會害怕冇有依靠,害怕分家?
柳素娥輕輕了收著的錢袋子,笑瞇瞇道:“子,這不過是小錢,等以後咱們姐弟長了出息,賺大錢,讓爹孃過好日子,你說咋樣?”
柳一臉憧憬和興,攥了拳頭,渾都是乾勁:“行,大姐說啥就是啥,我跟著大姐走。”
柳素娥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日頭,對著柳道:“那咱快找個酒樓先把這田螺和魚排給賣了吧!天氣熱,我怕這東西壞了。”
東街上酒樓多,但是吳家的順風酒樓也在東街上。
柳素娥想了想,決定不去東街,還是先去西街上看看。畢竟現在合離了,也不想和吳家人麵。
“子,咱倆先去西街上看看吧!”柳素娥了口氣,揹著揹簍和柳一徑去了西街。
西街上多是繡樓布莊,小酒肆也就三四家。柳素娥和柳進去詢問了一遍,都不要柳素娥的魚排和田螺。
柳有些氣餒,懨懨走在大街上,歎氣道:“大姐,他們都不要,你說咋辦?”
這些田螺和魚排柳素娥和柳可是冇費勁,頂著大太從水塘撈上來,又等著吐乾淨了泥沙,理乾淨,每一步他們姐弟都十分的用心。
若是酒樓不要,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時間浪費了力?
柳素娥心也有些鬱悶,不知道這些店主都是怎麼想的,明明這些東西都很好吃,可愣是不收。
咬了咬,又看看柳氣餒的樣子,下定決心道:“那……那咱去東街上瞅瞅吧!東街上好幾家大酒樓呢,說不定就會有人要咱們的東西。”
柳明顯一怔,東街上可是有吳家的酒樓,方纔柳素娥避開不去,他就已經明白了他大姐的心思,現在怎麼又要去?若是見吳家人可怎麼辦?
“大姐,我看你還是彆去了吧!”柳抿了抿,看了柳素娥一眼,支支吾吾道:“娘說了,要是賣不出去就讓咱回家去。要不……咱回家?”
太毒辣辣的照在柳素娥的臉上,兩頰一團紅,眉頭皺了川字。
好不容易撈上來的田螺和魚,若是一文錢都賺不到,還有什麼臉麵回去?
不行,絕對不能回去。
現在又不是吳家人,怕他們做什麼。
攥了拳頭,倔強的揚起了眉峰,堅定道:“說啥廢話呢!走,咱這就去東街瞅瞅。”
柳見柳素娥心意已決,也不好再勸阻,隻能快步跟了上去。
果然,東街比西街人多,南來北往的商客都要在這一條街上找地方歇腳吃飯,行人肩接踵,絡繹不絕。
馬路兩旁飛簷高聳,酒幌招展,吆喝聲不絕於耳。熱風撲來,更顯熱鬨。
“大姐,你看那兒有個香滿樓,咱們去看看吧!”柳抹了抹額上的汗水,從六安堂出來,他喝的涼茶早已蒸發乾淨,此刻口乾舌燥的,就想找個地方能歇歇腳。
柳素娥也有些,嚥了口唾沫,嗓子彷彿著了火一般乾的難:“好,咱去看看。”順便也想討碗水喝。
姐弟二人並肩進了香滿樓,雖然外頭日頭毒辣,可酒樓依舊是座無虛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多人,一個個大快朵頤,喝的麵紅耳赤。
酒樓的夥計很是殷勤,急忙趕上來做了個請的姿勢,笑道:“兩位客是要吃飯還是住店。”
原來這是酒樓和客棧是一的啊!
柳素娥抹了抹額上的汗水,也報以和婉笑容,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很友好:“這位小哥,那啥……你家大掌櫃在不在?我想找你家大掌櫃……”
“找我家大掌櫃?”那酒樓夥計目了幾分警惕,繼而又多了些不屑,盯著柳打滿補丁的鞋子看了半響,方冷哼一聲道:“你們不是來吃飯的啊?也不住店對不對?”
做慣了店小二,果然目毒辣。
“是啊!我們是想找你家大掌櫃,和他做筆買賣。”柳一臉歡快,完全冇看出來店小二看他眼神中的惡意。
柳素娥心中一怔,知道自己一定是遇上了勢利眼,此刻隻怕這店小二要趕人了。
果不其然,那店小二冷笑一聲,對著柳道:“啥?就你這樣的竟然要找我家大掌櫃做生意,你是說笑呢嗎?”他高高抬起了下,眼中的鄙夷更是濃了幾分,擺手道:“快走快走,不吃飯,不住店就趕的走,不要影響我們做生意。”
柳素娥也不怒,好歹這個店小二冇有開口讓他們滾蛋,算是對他們客氣了。
輕輕一笑,依舊不卑不吭,將背後的揹簍四平八穩的放在了地上,對著店小二道:“這位小哥,我們姐弟二人雖然不是來住店吃飯的,可是確實是要和你家掌櫃的做生意,還請這位小哥通稟報一聲……”
柳素娥還要再說,卻被店小二不耐的打斷了:“你這人咋回事?都說了讓你走,你咋那麼多廢話?”他揚一揚眉,一臉小傲道:“你們可知道我們香滿樓在這永和鎮上的地位?和我們有生意往來的,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們這樣的……能和我家掌櫃的談什麼生意?莫不是要讓他施捨……”
柳素娥輕輕蹙起了眉頭。
從前在吳家也是約聽過這個香滿樓,說香滿樓的東家趙明達是個十分厲害的人,雖然是個庶長子,卻比嫡子要強的多。這香滿樓在他的打理下,生意做的很大,就連京城都有他們的分店。
柳素娥明白,要是搭上香滿樓這個大客戶,往後必然會有銀子賺。
隻是這麼大的酒樓,生意這麼好,這店小二不該是這種素質啊!
柳素娥心中有些納罕,麵上依舊帶著淡淡笑容,對店小二的話置若罔聞。
倒是柳有些沉不住氣,急紅了臉,就要和店小二理論:“你這人咋說話呢?我們咋了?咋的就不能和你們家掌櫃的做生意了?你狗……”
他剛要說狗眼看人低,卻被柳素娥一把拉住。
柳素娥衝柳搖了搖頭,輕笑道:“我弟年紀還小,小二哥可千萬彆放心上。”目濯濯,如清澈河水,低聲道:“我們確實是找你家掌櫃的談生意的,還請小二哥行個方便。若是生意了,想必你家掌櫃的,心裡也會記著小二哥一份好吧……”
店小二皺起了眉頭,萬萬冇想到柳素娥如此的執著。又見柳素娥麵祥和,可憐的看著他,不由心,歎氣道:“罷了罷了,你們先在門口等著,我家大掌櫃和東家在樓上談事呢!等他談完了我再去通報。”
柳素娥心上一鬆,不由長長舒了一口氣,連跌聲道:“多謝小二哥,多謝小二哥……”
柳卻氣呼呼的撅著,對著柳素娥埋怨道:“大姐,這裡酒樓那麼多,你怎麼偏偏要賣給他家?你方纔難道冇看見那店小二看不起咱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