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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 第六十七章 真正的靠山

熊長老聽得此言,心間更是憤怒,忽然一道神識掃出,在呂飛巖上轉了一圈,而後眉頭皺,抬掌淩空抓去,呂飛巖的懷裡,便已有一塊玉佩飛了出來,熊長老將玉佩抓在手裡,一道法力打,這玉佩之中,立時散發出了諸多芒,映在虛空裡,出了一副景象。

隻見那景象之中,乃是一片幽深的山穀,遠正有兩道人影惡戰不已,影子並不清楚,但依稀也能分辨得出是方貴與張忡山,周圍眾同門見了,便皆凝神觀看了起來。

影象甚是簡短,隻拍到二人爭鬥半晌,卻是方貴佔了上風,一劍將張忡山的金法神通打散,生生打進了妖之中,而在這時,景象正快速拉近,想是手持影玉之人也在快速的接近,最後閃得幾閃,便徹底消失了,應是法力斷去,來不及拍下其他的。

看到了這景象,所有人臉都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這景象,恰可以證實張忡山是方貴所殺,起碼是他之中的,但是,偏又拍到了他們二人廝鬥良久,那麼這便又不是方貴襲謀害了,起碼說明,在這一段景象之中,兩個人都是想要對方命的,最後張忡山死,那隻是因為張忡山本事不如方貴罷了。

「熊……熊師兄……」

一片寂靜裡,張忡山之父忽然高聲了起來:「這……這豈不是那小賊謀害吾兒的鐵證?你為戒律堂長老,稟公執法,可不能坐視吾兒含冤而死啊……」

在這一片哀嚎之中,熊長老臉愈發的難看。

倘若方貴之前沒有承認張忡山是他殺的,那這影玉一出,自然便是鐵證,就算是後山那人橫加阻攔,他也可以直接將方貴拿下,偏偏方貴從一開始就沒有否認過這一點,他所講的,隻是自己被迫反擊而已,這影玉裡麵留存的景象,反而無法證明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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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心如麻,煩擾不堪,心裡隻是想:「為何後山那廢人平時萬事不理,隻知道傷春悲秋,便是仙門遭遇強敵境,他都不見得會提一提劍,如今倒要出手了?隻是因為這小兒是他的弟子?以前他也收過幾個弟子,有人死在了外麵,他連問都沒問過一聲……」

若沒有後山之人乾予,這件事對他來說極為簡單,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罷了,偏偏後山那人讓阿苦過來問了他一句,他便立時滿心為難,不知該如何辦了。

但沒辦法,總要稟公執法的吧?

他臉沉了下來,冷冷看向了葉真與呂飛巖,沉喝道:「既有如此證據,為何不早拿出來?況且既是張忡山刻意讓你邀請方貴出山,此事你也該早些告訴我,我不知你們二人心裡在想什麼,但遮遮掩掩,本便沒道理,來人啊,速將這二人拿下,押在戒律院,什麼時候讓他們開口把所有知道的事說出來了,什麼時候真相必定大白於天下!」

跪在了地上的葉真一時膽駭,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而呂飛巖則忽然有些緒激,向著阿苦大了起來:「阿苦,你去問問他為什麼,我當初也是跟他學過劍的,我還奉上了無盡厚禮,憑什麼他就對我不管不問,既不教我真東西,又在我遇到了麻煩之時置之不理,憑什麼這個小兒有事,他卻會出言發問了?」

眼見得他這時候已有些癲狂之態,旁邊的戒律堂弟子急忙將他押下,連都堵上了。

呂飛巖掙紮不已,眼中居然有些淚水流了下來。

而在熊長老旁邊,張忡山之父見到熊長老居然拿下了葉真與呂飛巖,也是神獃滯,無比複雜的看向了熊長老。

熊長老迎著昔日同門的目,臉一片冷淡,隻是道:「張師弟放心,我既為戒律堂長老,便定會稟公事,若真是這小兒心懷歹意害了你家公子,我絕不饒他,但……如果真是令郎先起了歹意,那我們縱有同門之誼,我也……」

說到了這裡,搖了搖頭,卻沒有再說下去。

張忡山之父聞得此言,已是滿麵悲憤,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這時,葉真與呂飛巖,都已經被人拿下,捆仙索結結實實上了,倒是旁邊的方貴一輕鬆,抹去了臉上的鼻涕眼睛,蹺著腳尖沒事人一樣的在那看熱鬧,熊長老瞥了他一眼,在這麼多人麵前,他就這麼放過這小子也不是回事,心裡微一猶豫,隻好喝道:「方貴!」

「我在!」

方貴反應了過來,急忙道:「熊長老事公正,弟子激不盡……」

「此話言之尚早!」

熊長老冷哼一聲,沉喝道:「事原委查得清楚之前,你也不了乾係,來人啊,將他押回戒……」說到了這裡,忽然眼角瞥過了阿苦,語氣便忍不住一頓,繼續道:「押回後山,隨時聽候審問,沒有仙門命令,不可離開後山半步!」

周圍眾弟子聽了,頓時響起了一片低低的嘩然。

一個關仙牢,一個押進後山,這差別似乎也太大了點吧……

倒是阿苦,聞言急忙上前答應:「弟……弟子明白!」

他似乎是被熊長老的嚴厲手段所震懾,直到這時,說話都有些抖。

上前象徵的站在了方貴後,這就代表自己是在押他回後山了,方貴活了活胳膊,也表現的一副甘願被押回去的模樣,不過在即將下山之時,他卻忽然又想起了一事,轉頭看著那位功德殿前的執事,道:「雖然要押我回後山,但我的功德還是在的吧?」

周圍不知多人麵無語之,連之清都有些無奈。

那執事也懶懶的揮了揮手,道:「你降伏妖是真,救得同門是真,該有的功德自是有的,不過這樁公案審出了結果之時,仙門怎麼罰你,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

「有功德便好!」

方貴放下了心來,被阿苦押著,一路步行下山。

而在另一側,呂飛巖著後山方向,眼神都已經獃滯了……

周圍眾弟子見沒有什麼熱鬧可瞧了,也都各自散去,隻是今天在功德殿前看到的一幕一幕,著實熱鬧非常,半年之,都不愁沒有談資了,許月兒也是一臉欣喜,抱著之清的胳膊,笑道:「太好了,太好了,沒想到後山那位這麼厲害,一句話便解了這大麻煩……」

「重點不在後山那位厲不厲害,而在於……」

之清麵上,也有些放鬆,隻是更多的是心裡疑,喃喃道:「他居然真會過問此事……」

許月兒笑道:「管他呢,小壞蛋有了這個大靠山,誰敢冤他?」

也就在此時,旁邊正有一人經過,卻是紅葉穀弟子趙太合,他本也是今天大出風頭的人,結果後來事接連起伏,吸引去了所有人的目,他倒了一個看熱鬧的,如今恰好聽到了許月兒的話,他忽然笑了笑,淡淡開口道:「他的靠山,怕不是後山那位……」

師姐微微一驚,抬頭看時,趙太合已走的遠了。

……

……

也是在這時候,已經被阿苦師兄押著往後山走去的方貴,穿過了一片林子之後,便鬼鬼崇崇的回頭瞅了一眼,見距離功德殿已遠,放心道:「他們已經看不見我們了吧?」

阿苦師兄比他還要張,材僵的回了回頭:「應該看不見了……」

方貴鬆了口氣,嘻皮笑臉的轉過了頭來,道:「阿苦師兄演技不錯嘛……」

阿苦師兄聞言,兩條眉都垂了下來,苦著臉道:「你還說呢,膽子也忒大了點,當時接到了你的信,我就立刻跑去求先生了,結果先生……他是向來不理會這些事的,他認為這是我們自己的麻煩,他應該是認為這是我們自己的麻煩,該由我們自己解決吧……」

「你不用替他解釋了,他就是懶得理……」

方貴撇了撇,旋及又得意了起來:「但就像我跟你說的一樣,我找他幫忙,他懶得幫,但我們可以假裝他幫忙了啊……」

阿苦一臉擔憂:「師長如山,假借師長名義可是大罪啊……」

「放心放心……」

方貴得意笑道:「先生那麼懶,我們找他幫忙他懶得理,那有人找他去求證時,他也懶得否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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