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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淵行》 第二百二十四章 諸君皆草包

蘇雲、葉落和白月樓都是天道院士子,其中白月樓是在朔北中立功,被皇帝賞賜爲天道院的士子,並非是直接考天道院。

蘇雲更是因此爲天道院的博士祭酒,葉落也因此爲天道院的西席博士,是天道院裡的先生,有職在,代表的是天道院。

他們三人來到新學舊學論戰之地,不能不引人矚目。

天道院立的時間較晚,是元帝時期立的學宮,元帝改革教育,推廣學,當時元朔最高學宮是太學院,但元帝認爲太學院的治學雖然高明,但與其他學宮學院相比,並未超出很多。

他要建一個研究聖人學問的地方,一個爲舊聖繼絕學的地方,一個能夠誕生出聖人的地方!

因此,元帝選拔天下資質悟最好的士子,組建天道院。

這次新學舊學大論戰,甚至連排名第二的太學院也有士子出戰,前來挑戰的新學的,是太學院派來砸天道院場子的士子,修爲實力自然出類拔萃,非同小可。

蘇雲三人走來時,到都是人們的目,有期待,有懷疑,有鄙視,有不安。

蘇雲向來是睜眼瞎,視而不見,徑自向這場論戰最爲激烈之走去。

葉落向他彙報自己這段時間探知到的消息,低聲道:“這次東都的局勢極爲古怪,新學舊學論戰,已經死傷六七十位士子。這些士子非同凡響,除了是來自各地學的學宮之外,還有太學院士子,很多人都是來考天道院的,就這麼死了,居然沒有驚執金吾!”

蘇雲心中微,執金吾掌握東都的北軍,名義上歸裘水鏡掌管,但實際上權力極大,掌握兵權,是有實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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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金吾沒有手,的確很是古怪。

“東都執金吾坐視這場論戰,水鏡先生居然也沒有下令讓執金吾干預。薛聖人也毫不問,溫丞相也是如此。古怪的是,這次溫丞相之子溫雁峰也出了,他支持的新學。”

葉落公子繼續道:“除此之外,我還打聽到這次新學舊學之爭,干係到皇族的鬥,這次的元無計皇子從海外歸來,他的後有皇族某些人坐鎮,因此帝平也沒有過問此事,而是冷眼旁觀。”

他遲疑一下,道:“大帝不則已,一河。東都恐怕要比前的朔方危險百倍!”

蘇雲心中微

三公,分別是丞相,太尉和史,權勢極大,每個人麾下都有小朝廷一般的文武員,代表著東都中除了皇帝外的最大的三勢力!

丞相溫關山,太尉薛青府,史裘水鏡,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估計也與新舊學之爭有關。

而皇族與帝平之間的爭鬥,估計也與這場新舊學有關。

“這次溫丞相麾下所有的員,司直、長史、徵事、史、曹掾、議曹、法曹等等都是來自世家大閥的大,都派來子弟,站隊溫雁峰。”

葉落公子遲疑道:“大師兄,你也知道我一向撿,眼很準,但現在這個真不好撿,稍有不慎,碎骨!萬萬不可出手啊——”

蘇雲笑道:“你們放心,我東都時第一個念頭便是一定要低調行事。東都不比朔方,在朔方我畢竟還掛著上使的名頭,但是在東都,別說上使,就算通天閣主的名頭都不頂用。”

葉落公子放下心來,笑道:“大師兄明白就好。”

白月樓也張萬分,喃喃道:“我是聖人弟子,這件事我覺得我還是不要參與了,避嫌……”

蘇雲攔下他,笑道:“白師弟放心,咱們是天道院的,無論是新學還是舊學,不論是溫丞相還是薛聖人裘史,咱們都不站隊。”

白月樓警覺道:“此言當真?”

“當真。”

說話之間,他們三人穿過重重人羣,只見這新學舊學論戰的論壇並非一個整,而是被修建築之的士子,用橋樑、房屋、瓦舍、碑塔、樓宇等靈兵,分爲十多個論戰之

這些論戰之地,有許多士子辯法,討教傳統舊聖絕學與新學的優劣,往往說著說著便起手來。

蘇雲三人經過一論戰之地,只見那裡是一株扶桑樹所連的高臺,扶桑樹拔如槍,高二十四五丈,到了頂端,一朵雲朵般的枝葉向一旁生長,枝葉上託著一片棋盤,方圓數畝。

諸多士子站在扶桑樹的樹葉上,正觀看棋盤上的兩人的爭鬥。

其他論壇,也往往都是如此。這些論壇很高,往往都有云橋相連相通。

棋盤上的兩人引起蘇雲的注意,不由駐足觀

只見其中一個士子是子,所用的是神通很是古怪,彷彿能夠控制草木,隨手一揮一拂,便是藤蔓叢生,瘋狂生長,在空中追殺與鋒的士子。

“神農氏一脈的傳人。”

蘇雲目,當初在朔方雷擊谷時,池小遙見過這類神通,還曾對他提及過神農氏一脈。

神農氏一脈的神通,以農和醫爲主,因此池小遙很是關注。

只是神農氏一脈極爲古老,即便是太學院學習這一脈的人也是屈指可數,因此已經不算是顯學了。

“既然神農氏一脈的士子極,那麼這個子是否是那日出現在雷擊谷的那個?”

蘇雲眼中去:“如果是的話,那麼這子先是出現在朔方,現在又出現在東都,便極爲可疑了。”

“葉落師弟,半個時辰之後,我要這個孩一切信息!”蘇雲側頭道。

葉落公子連忙記下來,苦笑道:“我這邊去天道院,讓步秋容幫我調查一下。”

蘇雲點頭,向前走去,前方便是這次論戰最爲恢弘之地,玉皇上京圖!

玉皇上京圖乃是皇族元氏一族的靈兵,當年樓班打造好東都,哀帝請來最好的畫師,將剛剛建的東都風貌畫了一遍,皇族珍藏。

這玉皇上京圖雖然並非是大聖靈兵,但也是無數畫師聯手的果,傳聞倘若此寶鋪開,可以在空中再造一個東都!

此次,皇族取出玉皇上京圖,作爲這次論戰最大的祭壇。

玉皇上京圖的圖卷從空中鋪到地面上,地面上還是紙張,帶著一大的畫軸,但是到了空中便是一座波瀾壯闊的大都市,玉宇瓊樓,白雲嫋嫋,本找不到畫的邊界!

宛如另一座東都出現在他們面前!

只是這一座東都要小許多,樓宇顯得很是袖珍,不過玉皇山則被人去,並沒有出現。

想來催這件靈兵,需要極大的法力,因此玉皇上京圖只展現了東都的最底層城市。

但即便如此,依舊堪稱驚豔。

此時,畫中東都城宛如一個巨大的平臺,一道道雲橋從畫外延而來,竟然穿畫中世界,與畫中的東都城相連。

畫與現實,詭異的結合在一起。

畫中東都城上空,雲橋錯,一個個士子、達乃至民衆,紛紛站在橋上,涇渭分明,顯然各有心思,紛紛向蘇雲、葉落和白月樓看去。

“蘇祭酒,裘太常沒來,你既然是祭酒,也算是天道院的一個當家的,那麼你們天道院支持新學還是舊學?”一個員模樣的人高聲問道。

葉落公子張起來,低嗓音道:“大師兄,撿啊——”

蘇雲點頭:“師弟儘管放心,我知道東都深不可測,一言不當,便可能碎骨。”

葉落公子舒了口氣。

蘇雲四下看去,只見畫中東都城萬千民衆士子員,目都落在他的上。

蘇雲開口道:“舊學乃是諸聖經典,有澤被衆生之德。我天道院便是研究舊學起家。”

支持舊聖學問的人們臉上漸漸出喜,有人歡呼起來:“天道院支持舊學!”

葉落公子咬牙關,低嗓音提醒道:“大師兄,不要站隊!”

“但舊聖絕學過時了。”

蘇雲話鋒一轉,道:“新學起於海外,勇猛進,益求,書舊聖所不能書,探索舊聖不及探索之。新學無論在神通還是在變化以及學以致用上,都比舊聖絕學更強。”

歡呼聲戛然而止,支持舊學的人們臉上的表怒,有人咬牙切齒,厲聲道:“天道院是研究舊聖絕學之地,卻做了叛徒!”

蘇雲話鋒又是一轉,朗聲道:“然而,新學發展這麼久,還是沒能跳出舊聖經典的範疇,雖然有所建樹,卻依舊在舊聖的影中,沒能走出新的道路。”

葉落公子腦中轟鳴:“我是讓你不要站隊,不是讓你兩邊都得罪……不過,做個騎牆派也好,騎牆派雖然丟臉,但總好過被打……”

“所以。”

蘇雲環視一週,含笑道:“無論舊學還是新學,無論是學舊學的你們,還是學新學的諸位,在我天道院看來,都是廢一堆,不堪一擊。”

“大師兄,你這也不是騎牆派啊!”

葉落公子臉煞白:“完蛋了……”

蘇雲聲音清越洪亮,傳遍這畫中東都城,又傳到外面的一個個論戰之地:“我們師兄弟此來,便是向諸位證明這一點,諸君皆草包,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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