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看著抖的蘇飛雲,這種覺就好像當初那些大惡之徒在他面前瑟瑟發抖一樣。
“你不能這樣......”
看到安爭朝著自己走過來,蘇飛雲居然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我是後族的人,就算我犯了錯也不到你來管,不管你是誰,今天的事就到此爲止,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找你麻煩......這位好漢,咱們不打不相識,我不計較你殺了那些廢,你只要放我走,我還能給你一個好前程。”
安爭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不在乎。
或許是嚇壞了,蘇飛雲的嗓音都在發:“你不能殺我,我是後族的人......你殺了我,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安爭一邊走一邊說道:“我當然知道殺了你會有很大的麻煩,所以纔會殺了你啊,因爲不殺你麻煩更大。”
蘇飛雲轉就跑,可是他才跑了兩步,就發現安爭在前面等他。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不要殺我。”
蘇飛雲忽然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去招惹大先生了,你們的事我也不會說出去。”
“說你媽了個蛋。”
安爭一腳踹在蘇飛雲的腦袋上,然後手起斧落。
飛濺起來,安爭一閃避開。
他用斧子在地上挖了個坑,把那些一個一個的都丟進去,然後把土填回去。
“看夠了嗎?”
安爭朝著不遠說了一句,聚尚院的那兩個老者臉特別不好看的從暗走了出來:“見過安宗主。”
安爭拍了拍手上的土:“要想表達善意,就別遮遮掩掩。要想斷絕關係,最好也直接果斷。你們兩個躲在暗,毫無意義。我猜著是大先生派你們來保護我的對吧,但起手來之後你們覺得事大了,所以你們又不敢手了。我這個人做事比較簡單,能立刻解決的不拖著,還有就是......覺到了有誰想和我把關係拉遠,我會主把關係斷了,沒必要藕斷連。”
“回去告訴你們大先生,聚尚院欠我的人不必記著了,這件事你們不會說出去,就當是還了我的人。”
安爭轉,留下了那兩個石化了一樣的老者。
等安爭走了之後,其中一個老者問另外一個:“怎麼辦?他居然那麼直接就把後族的人殺了。”
另外一個老者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轉:“走吧,他只是幹了我們一直想幹卻不敢幹的事,所以有些時候我真想再年輕個幾十歲,那個時候纔是真正的快意恩仇。”
安爭離開了那個院子,他知道這件事藏不住。後族了一個人必然會追查,查到聚尚院不是難事。然後在聚尚院和誰鬧了矛盾,想查到也不是難事,畢竟聚尚院裡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和大先生莊菲菲同心同德。後族的力之下,背叛只是一種選擇而已。
可是安爭沒有想到的是,他纔回到天啓宗,一個聚尚院的老者就到了。
“大先生讓我給你的。”
說完之後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安爭看了看是一個信封,拆開之後是莊菲菲的親筆信,不過寥寥幾句話而已。
“不敢言謝,不敢有負,今日聚尚院裡共有六人見到你來過,我都已經將人調去了燕北草原部落的分店,後族查到聚尚院的時候估計在兩三天之後,這些人已經被我安置好,你且放心。”
安爭往院子裡走,隨手把信紙丟進了校場兩側的火盆裡。
莊菲菲的心思很細,知道後族不可能反應那麼快。如蘇飛雲這樣的人,三五天不回家也是正常的事。等到蘇家的人察覺到蘇飛雲失蹤,再派人去尋的時候,聚尚院那六個人已經去了燕山以北。到了草原蠻族的部落裡,就算是後族想查幾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因爲蠻人才不會給他們面子。
但這件事,莊菲菲就把風險拿回去了。知道安爭去過聚尚院的幾個人都被調走了,而蘇飛雲最後去的是聚尚院,後族一定會對聚尚院施。
看到安爭臉不太好,坐在樹杈上的古千葉晃盪著兩條看著安爭心不在焉的從下面走過去,微微皺眉,自言自語的一句這傢伙又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古千葉從樹杈上跳下來,揹著手跟在安爭後面。
安爭腦子裡都在想怎麼才能把這件事平安的度過去,怎麼才能讓聚尚院不被後族報復。
“你殺人了?”
古千葉在安爭後面走著,吸了吸鼻子然後問了一句。
安爭點了點頭:“殺了。”
古千葉道:“我知道你殺人向來有那些人該死的理由,所以你這次惹到的可能是比較麻煩的人?”
安爭嗯了一聲:“確實比較麻煩。”
古千葉道:“無非是走或者留的問題,大不了就走。”
安爭腳步一頓,然後笑了笑:“你說的也有道理,大不了是走還是留的問題。”
古千葉笑起來:“帶著煩惱的心去考慮問題,往往都會讓問題變得更爲嚴重,而且不再客觀。我知道你其實是一個悲觀主義者,別看平時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其實考慮問題總是往最壞的方面做打算。這樣不是不好,是會太累了。”
走過去拍了拍安爭的肩膀,然後想學著男孩子的樣子勾搭著肩膀一起往前走,可是夠了幾下,發現摟著安爭的肩膀走路自己還要踮著腳,太累了,於是放棄。
“你不是經常問我,我爲什麼要跟著你們嗎?”
古千葉繞到安爭前面,看著安爭倒退著走路:“今天看你心不好,我就把這個告訴你......"
指了指安爭的培珠手串:“我知道,魚鱗跑到那裡去了。”
安爭站住,古千葉也站住,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古千葉有些不自然的把頭轉過去:“就算我貌如花,你這麼看著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安爭笑了笑:“你居然也會不好意思。”
古千葉呸了一聲:“我也是孩子好不好,只不過是一個比你們男人還要強大的孩子而已......喂喂喂,到底聽不聽,不要打岔好不好。”
安爭指了指不遠的涼亭:“去那邊坐坐吧。”
古千葉好像一隻蝴蝶一樣先飄了過去,從來都不會老老實實坐著的果然又跳上了涼亭一側的木牆,坐在牆頭上對安爭說道:“在外面古獵族有一個傳說,當聖魚出現,就會天下大。我知道對於這種傳說你向來不太相信,而且對於聖魚到底是否存在你也很懷疑。”
安爭:“不懷疑,我相信。”
古千葉微微一怔:“這可不像你。”
安爭道:“其實我見過。”
古千葉臉一變:“你說什麼?”
安爭將自己進滄蠻山爲杜瘦瘦找藥的事簡略的說了一遍,古千葉的眼睛頓時就睜大了:“你居然見過聖魚......怪不得魚鱗會選擇你。”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後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見過聖魚了,那麼關於古獵族的傳說你理解起來可能就更容易些。傳聞聖魚是天下盪之氣所生,這個比較玄乎,我也不理解天下盪之氣是幾個意思。反正古獵族的傳說一直都是這樣......聖魚出現,說明山河將變,天下將。而在這個時候,就會出現有緣人。”
“和聖魚有緣的人,將會得到聖魚的指引。”
說到這的時候,看了安爭一眼:“可是你太普通了,一點兒也不高大英俊,最多就是順眼,所以我特別懷疑聖魚的眼,又或者它看錯人了?”
安爭:“你能不能認真點。”
古千葉用一種你這個笨蛋的眼神看了安爭一眼,然後繼續說道:“我們古獵族之所以生活在滄蠻山裡,也是因爲這個傳說。我們的族人,以守衛聖魚爲己任。其實可能也就只有本族先祖見到過聖魚,後來的族人沒有見到過的。所以到最後,守護聖魚也就變了守護聖魚傳說。”
有些無奈的說道:“可這就是信仰,古獵族的人認爲我們就是天生的聖魚的守衛,我們就是聖魚的臣民......雖然我不認爲是這樣,可我爹的思想改變不了。當我試圖去懷疑的時候,他往往都會用藤條來告訴我,我是錯的。所以打到後來,我也不得不承認我們就是爲了守護聖魚而存在......你說奇怪不奇怪,我爹,我爺,我往上幾百年的祖宗都沒有趕上聖魚出現,我趕上了。”
安爭:“你運氣好。”
古千葉:“白癡,聖魚一出,代表天下大,你說我運氣好?”
安爭:“哦......你繼續。”
古千葉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傳聞聖魚會留下三百六十五塊鱗片,集齊這些鱗片的人就能得到聖甲。聖甲是超越了紫品神的神,能給人無窮的力量。”
安爭:“我以爲能召喚出神龍。”
古千葉:“你閉。”
繼續說道:“但我這個人天生比較叛逆,憑什麼我們的族人要歷經千辛萬苦的去尋找所有的鱗片,然後再找到一個有緣人把聖甲送出去?這太虧了,所以我當時就做出了一個決定......把鱗片賣了!”
安爭挑了挑大拇指,沒說話。
古千葉晃盪著說道:“我當然知道這有些不孝啊,可是我的族人已經經不起戰爭了,上次加十六國之間的征戰,我的族人損失慘重。我不想揹負什麼本就毫無道理的使命,哪怕聖魚真的出現了我也不想揹負什麼。與其讓我的族人再次經歷危險,不如換一些對族人有所幫助的東西。”
“可是誰想到,鱗片居然選擇了你。”
安爭問:“那鱗片是你們撿到的?”
古千葉搖頭:“不是,那是我族歷來供奉的聖。傳說之中,這個鱗片是聖魚上一次出現的時候留在我族的,所以我古獵族纔會有那樣一種使命。我爹告訴我,古獵族供奉著的這片魚鱗,能讓我們找到聖魚留下的其它魚鱗。”
安爭道:“我見到聖魚是在滄蠻山裡,難道它消失之前還會自己把麟去掉散出去?三百六十五片啊,去掉之後都能清蒸了。”
古千葉:“有點敬畏之心好不好。”
安爭:“好。”
古千葉:“我倒是覺得紅燒好一些。”
安爭:“......”
古千葉:“咳咳......好了繼續說,有了我族供奉的這片魚鱗,就能得到剩下的三百六十四塊,然後組聖甲。你......就是被聖魚選擇的人,所以我跟來了。”
安爭:“我還一直以爲你對我是一見鍾呢。”
古千葉從木牆上跳下來,揹著手走了:“白癡,白癡,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