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竹聲聲,大明迎來了新的一年,這一年,史上稱“建文元年”。
五樓的鐘聲悠揚敲響,在京各王公大臣,四品以上文武將,各功勳公侯,以及各夷國使臣聚於奉天殿,向天子朝賀。
金吾衛於奉天門外分設旗幟。宿衛於午門外分設兵仗。衛尉寺於奉天殿門及丹陛、丹墀設黃麾仗。使監擎執於殿上。
文武百俱著樑冠,革帶,佩綬,白紗中單,青飾領緣,白黑履,此爲洪武二十六年所定大明百元旦朝賀禮儀。
奉天殿叩拜天子,朱允炆下詔,改元“建文”,此即爲建文元年,並封賞晉升皇族子和洪武舊臣,俱賜黃金布帛,以彰新帝恩德。大儒方孝孺被正式啓用,封翰林侍講學士,侍召帝側,答釋帝疑,並主持修《太祖實》《類要》等諸書。
江都和畫眉被晉爲江都公主和常寧公主,這樣一來,蕭凡的份也跟著水漲船高,被晉爲駙馬都尉,趁著大封羣臣的機會,朱允炆索賣了個大方,並賜張紅橋和陳鶯兒爲三品誥命夫人,著禮部造冊頒券,四歡欣不已,於是張紅橋和陳鶯兒在後宮馬皇后主持的各朝夫人眷的朝賀儀上也以誥命夫人的份出現,依宦的提示,各種繁瑣禮儀皆一一照行不誤。
馬皇后爲朱允炆髮妻,自是明白蕭凡的分量,對包括大姑子江都公主在的四不敢稍有怠慢,朝儀過後,馬皇后特意宣四宮敘話,言談間對四多顯親近,毫不擺皇后架子,又令張紅橋和陳鶯兒這兩位出風塵和商戶的子激不已。
與四接間,馬皇后對蕭凡的正妻常寧公主畫眉頗爲好奇,見畫眉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舉止卻非常得宜,公主誥服穿在上盡顯雍容華貴,舉手投足間端莊自然,傳聞蕭凡落魄之時,此與其相依爲命,共赴患難,難怪蕭凡如此寵,連先帝他休妻蕭凡都毫不爲所,甚至敢直犯天。
元旦朝賀儀式過後,朱允炆下詔,新朝即始,大赦天下囚徒,以彰新君仁德,大明各府,指揮使司,藩王職司俱皆不變,依洪武朝各行其事,勿使懈怠。
元旦過後,蕭凡愈發到時間迫,錦衛鎮司衙門的探信使不斷被派出去,各種報私如雪片般飛到蕭凡的案頭上,平靜中醞釀著一場翻天覆地的大變。
建文元年二月初,紛擾一時的朝廷扣押燕王子一事,在朱高熾三兄弟被迫宣稱守孝三年的許願下,針對蕭凡的非議之聲漸漸消逝於無形,人家自己願意爲先帝守孝三年,誰還有證據狀告蕭凡扣押燕王子?
蕭凡安全了,可事並沒有結束,從朝廷各部員,到大明各地藩王,人人心中清楚,大明改元建文後的第一件事,必然是削藩,這件事早在洪武皇帝還活著的時候便已有傳言,如今各方面條件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二月末,燕王府長史葛誠京,奉燕王之命面覲天子,代燕王向天子解釋年末燕軍譁變之事。
原本是心照不宣的一件事,燕軍譁不譁變都不能證明其對朝廷的忠誠,如今天下皆知燕王心有異志,謀反只是遲早之事,所謂解釋,也只是面形式而已,在沒有正式與朝廷撕破臉以前,必然的形式還是要顧及的。
很可惜,朱棣這回派遣的使者選錯了人。
燕王府長史葛誠是個非常注重正統的人,王就是王,帝就是帝,毫不能逾越,因爲這是天命所授,飽儒家薰陶的他,對天子的敬畏和戴是深骨髓,不可稍移的。
葛誠京後,朱允炆和蕭凡以隆重的禮儀接見了他。
葛誠壞了,高高在上,只能伏拜,不可正視的天子,還有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錦衛指揮使親自接見一個小小的王府長史,態度如此和藹可親,令人如沐春風,從心窩子一直到細孔都著一子舒坦,這說明什麼?說明君聖臣賢啊形勢一片大好,天子又是正統所繼,燕王怎可覬覦帝位,行那不軌之事?這簡直是對大明聖祖的
於是葛誠京以後,在驛思考掙扎了一夜,終於做了一個他認爲此生最正確的決定。
——把燕王賣了
這樣心懷不軌,意圖謀反,妄想顛覆大明正統的野心逆臣,人人得而檢舉揭發之他葛誠自小飽讀詩書,深知“君君臣臣”的道理,怎能眼見逆臣揹著天子策劃謀而保持沉默?賣了一定要賣不賣白不賣
一生英明,算無策的燕王朱棣萬萬沒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甚至包括他手下的第一謀士道衍都沒料到,燕王府居然藏著這麼一位反骨仔,而且藏得很深很深……
聖人都難免犯錯,朱棣當然也不能避免,不過他這次犯的錯有點要命。
也許朱棣平時在燕王府太不把葛誠當人看了,葛誠京被天子和蕭凡一番盛款待後,竟然產生了一種士爲知己者叛變的高尚,於是,第二天葛誠喬裝單獨進了錦衛鎮司衙門,見了錦衛指揮使蕭凡,在蕭凡愕然的注視下,葛誠對他來了個不吐不快,將燕王歷年來對朝廷的不滿,敵視,以至暗中策劃謀反等等事宜如竹筒倒豆子般揭發得酣暢淋漓,直到蕭凡打斷他的話以後,他還滿冒白沫兒,神非常的意猶未盡。
蕭凡呆了很久,這年頭很難看到這麼實誠的人了,實誠得連蕭凡都有些不敢置信,這傢伙出賣主子未免也出賣得太徹底了吧?連朱棣跟妃子嘿咻時說過什麼反的話他都一清二楚,好象他在燕王府的任務就是每夜聽朱棣的牆兒,藏在邊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這話果然不假。
“葛長史,你……特意來京師揭發燕王謀反之事的?燕王派你來揭發他的?”蕭凡表很怪異。
葛誠勇敢的一,大義凜然道:“燕王派下來幫他說好話的,下覺得他不是好人,所以下不想說他好話。”
蕭凡一臉欣,在曹營心在漢,對朝廷如此忠心耿耿的好人,除了誇他,還能說什麼?
於是蕭凡朝他豎了豎大拇指,由衷道:“葛長史……真忠臣也”
葛誠如聞天籟,整個人彷彿都飄了起來:“這是下應該做的,不值一提,臣對天子絕對心無二志,蒼天可鑑”
沉默了一會兒,蕭凡忽然好奇道:“燕王與妃子歡好之時都說反話,你可是親耳聽到?”
葛誠指天發誓:“若有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燕王跟妃子歡好……用的什麼姿勢?”蕭凡忽然生起熊熊八卦的火焰,也可以說是惡趣味。
葛誠疑道:“這跟燕王謀反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你知道,男人如果房事的時候姿勢不正確,心不夠愉快,自然會冒出一些大逆的話,就跟民間百姓行房不爽時會罵娘祖宗的道理是一樣的……”
葛誠顯然對房事的研究沒有蕭凡這麼深刻,聞言直著眼道:“是……是這樣嗎?”
“當然”蕭凡肅然點頭。
葛誠將信將疑的看了蕭凡一眼,垂瞼道:“燕王行房時……用的是手指。”
蕭凡眼冒星星:“手指?”
“對,手指”葛誠斬釘截鐵。
“用哪手指?”
“王妃喜歡哪,燕王便用哪。”
八卦啊,超級大八卦啊
原來朱棣是個痿患者,嘖嘖……
葛誠進了錦衛鎮司衙門後再也沒有出來。
很顯然,葛誠的算盤也打錯了。
朝廷現在需要的不是燕王謀反的證據,而是自的實力,二者之間走到今天這一步,證據已經不重要了,倒藩王的軍事實力纔是王道。
葛誠的一番忠心賣主顯然沒達到預想的效果。
竹筒倒完豆子後,錦衛指揮使蕭凡翻臉了,這傢伙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刻笑意盎然的臉,下一刻便冷若冰霜,當場下令錦校尉將葛誠拿下,押詔獄,任何人不得接近。
找了這麼個反骨仔京,蕭凡真爲朱棣到悲哀,這事兒偏偏還不能對外宣揚,如今朝廷和藩王之間的關係非常張,在沒有做好充分的戰爭準備之前,絕對不容許出現任何風吹草,葛誠這一番檢舉揭發未免太不合時宜。
王爺派人進京揭發他的罪狀,勢不兩立的錦衛指揮使還想方設法幫王爺遮掩,這事兒由始至終著稽荒誕,可偏偏在理之中。
關了葛誠之後,蕭凡趕進宮面見朱允炆,如實稟報此事,朱允炆聞奏表也很怪異,面孔搐半天,終於憋著笑道:“好好款待葛誠,莫要怠慢了他,好歹他也算是個忠臣。”
蕭凡笑著應是。
二人面上帶笑,可心頭都很沉重,出了葛誠這事,朝廷與藩王之間的戰事,現在一即發,連表面的和睦都無法遮掩了。
燕王準備好了嗎?
朝廷準備好了嗎?
建文元年,京師雲佈,山雨來。
旅遊結束,回到了這個悉的城市,匆忙趕了一章出來。
PS:燕王府長史葛誠京告,史上確有其事,非我杜撰。別把歷史人想得那麼老謀深算,深不可測,誰都有出昏招兒的時候。
燕王痿,野史也有記載,非我杜撰。
重申一遍,我寫的是紀實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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