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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影風雲(民國諜影)》 第九百二十九章 當麪攤牌

林氏父子目送寧誌恒離開,林慕這時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目變得淡然,輕聲向父親問道:“寧誌恒可是軍統局裡炙手可熱的人,什麼時候和父親您這麼親近了?是不是有什麼?”

林慕是林震最看重的長子,平時林震經常對他的為人世,軍政事務進行麵授指導,很多事都不瞞他,所以才直言相問。

林震點了點頭,轉向回走,邊走邊低聲說道:“誌恒這個人很不簡單,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我們保定係裡報部門的代表人,以後的前途自然不用說,我這也是在為你著想,未雨綢繆,以後必然能幫得上你!”

林慕跟在後,卻是有些不信父親的話,他知道父親一向的態度,怎麼會突然有這樣大的轉變,忍不住奇怪地問道:“您以前的態度不是這樣的,以您的地位還用著拉攏一個晚輩,難道軍統局那些人還敢打您的主意。”

“糊塗!”林震沉聲說道。

“以前我手握兵權,有人有槍,自然不怕那些暗箭傷人,可是現在呢?被架起來養老,還以為有昔日的風?要不是後有保定係,要不是以前的門生故舊還在軍中,我一個過氣的中將,有誰會放在眼裡?”

林震說到這裡,心中不暗自神傷,前兩天和寧誌恒麵對麵的一番手,徹底讓他警醒了過來,現在的自己不比從前,已經經不起一場巨大的風浪侵襲了,禍事來臨,自己竟然束手無策,最後不得不開口,要一個晚輩為自己庇護遮掩,以前的那些自持和傲氣現在都冇有了底氣。

其實暗自想來,有這樣一個藏在暗,手握報部門大權的晚輩,以後最起碼不用擔心來自黑暗中的冰刀冷箭,倒也是不錯,這也是他對寧誌恒的態度發生巨大轉變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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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震接著說道:“世事難料,這場上的事誰能說得準?我也想通了,你以後的日子還長,說不定就有遭人暗算的時候,就有用的上他的地方,再說誌恒這個人在軍統局裡算是不錯了,最起碼他這些年都是在對付日本人,冇有對自己人下手,為人也靠得住,你們多親近親近冇有壞,不要枉費了我的一片苦心!”

林慕也不是愣頭小子,這些年也久經曆練,知道輕重,看到父親苦心為自己設計鋪路,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點頭答應道:“好,我知道了,這幾天就和他好好結一番。”

第二天落日時分,林慕驅車趕到了錦繡樓,這裡是渝中半島南部的一酒樓,與南岸區隔江相,在重慶頗有些名氣。

寧誌恒作為主家,早早地等在門口,看到林慕下車,幾步上前笑著招呼道:“慕兄,我可恭候多時了。”

林慕也是點頭示意,手與寧誌恒相握,客氣的寒暄了幾句,便隨著寧誌恒進酒樓,登上樓梯。

這個時候正是酒樓生意最好的時候,一層和二層都是人頭攢,聲音嘈雜,可是上到了三層,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林慕有些詫異地四下看了看,卻是安安靜靜,除了兩個穿中山裝的青年守在樓梯口,其他的人一個都冇有。

寧誌恒笑著解釋道:“今天你我相聚,怕擾了雅興,所以這層樓我包下來了,慕兄,今天一定要多喝幾杯,儘興纔好!”

林慕一聽,不有些咋舌,這寧誌恒好大的手筆,吃一頓飯竟然要包一層樓。

他無奈地說道:“誌恒,太過了,不過是頓便飯,你搞這麼大的陣勢,以後可是不敢答應你了!”

寧誌恒笑著解釋道:“哈哈,下不為例,下不為例,我是怕人多眼雜,說話不方便,請,我們裡麵談!”

轉頭命令趙江讓人上菜,然後將林慕引進一個雅間,這個房間佈置雅緻,林慕一進來,眼睛就為之一亮。

寧誌恒指著視窗說道:“這是錦繡樓裡最適合觀賞江景的房間,我一早就訂下了,慕兄,你還滿意吧?”

“還是你想的周到!”

林慕邁步來到視窗,向外眺,頓時被窗外的景所吸引,不由得暗自點頭稱讚。

此時太漸漸快要落山頭,長江像一條玉帶環繞在南岸的群山之中,重慶多霧,於山間虛無縹緲,若若現,不勝收!

江麵上還有船隻劃過,有劃槳的木船,也有形龐大的渡汽船,不時傳來一陣悠長的氣笛聲,劃破寂空,可謂江波如鏡,天水一,相映趣。

幽幽江水,習習秋風吹進窗來,讓人著一涼意,分外的清爽!

“好,果然是好一番景緻!誌恒,我在重慶逗留的時間也不算短,可是這麼好的一副江景還從來冇有時間觀賞過,還是你知道欣賞!”林慕連聲讚歎道。

寧誌恒哈哈一笑,說道:“慕兄勞心軍務,心思也不在這些上麵,就是有時間,隻怕也冇有心思欣賞,所以是錯過了。”

兩個人又閒談了幾句,酒店的夥計將緻的菜品一樣一樣的端了上來,很快擺滿了一桌子,尤其是最中間的一盤燴魚,澤金黃,配料鮮豔,香噴噴的鮮之氣漫延迂迴,縈繞鼻端,令人垂涎滴。

兩個人先是舉杯一,乾了一杯,寧誌恒舉箸相讓道:“這就是錦繡樓最拿手的燴魚,都是最好的長江鯉魚,用料考究,火候也好,你來嘗一嘗!”

林慕夾起了一塊魚,放在裡,細細品味,馬上到那突如其來的味,魚富有嚼勁,麻辣的香味融合一甜香,回味無窮,不由得連連點頭,讚歎道:“果然是好手藝,誌恒你的眼獨到,我是不虛此行啊!”

兩個人一時都是胃口大開,舉杯相邀,開懷暢飲,酒過三巡之後,才停箸敘談了起來。

寧誌恒放下筷子,形一仰靠在椅背上,首先開口說道:“慕兄,其實我對你一直很是敬仰,你雖然出世家,可冇有半點紈絝習氣,早早的在軍中曆練,一路從基層做起,能夠有今天都是實打實的軍功,全麵開戰以來,和日軍的幾次重大戰役,你都參加了,且先士卒,堪稱英勇,佑公每一次提到你,都是一臉的自豪,他是真的以你為榮啊!”

林慕此時已經放下一些警惕之心,聽到寧誌恒的誇獎,也是滿臉的笑意,能夠得到這樣一位位高權重的學弟推崇,就算是他,也是忍不住的滿心歡喜。

他謙虛地擺手笑道:“誌恒你太過獎了,時逢國家危難之時,唉!可惜國貧民弱,戰事艱難,我出軍人世家,隻能以一腔熱拚殺疆場,保家衛國也是應有之意了!”

寧誌恒聽的出來,林慕的話語氣真摯,冇有毫的虛假,不由得暗自點頭,林慕之前是有過失,可是中日開戰之後,在疆場之上對敵作戰,確實表現的英勇,算的上一個優秀的軍人。

如果有可能,寧誌恒真是不想當麵去揭穿他的那塊傷疤,不過今天他冇有選擇,人心是最難以揣測的,他不能保證日後林慕在日本人的威脅之下,還能不能堅持本心,不作出危害國家民族的事,要知道以他的地位,如果真的投敵,引發的後果是不堪想象的,寧誌恒不敢去賭!

所以就算冇有師兄這件事,他也不會留下這個不確定的患,事必須要做個了斷,他今天一定要和林慕攤牌,並打消林慕的後顧之憂,避免日後出現親者痛,仇者快的悲劇。

想到這裡,他站起來,走到視窗,看著已經落下的夕,半晌之後,纔回頭對林慕,緩緩地開口說道:“慕兄,老實說,我剛纔的話並不是客套之言,我對你瞭解頗深,而且是在今天之前,就曾經對你進行過非常詳儘的調查,調查的結果都表明,你確實稱得上是一個忠心國的優秀軍人。”

說到這裡,寧誌恒再次長歎了一聲,語氣極為深沉,一字一句地問道:“隻是我實在不明白,你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是日本間諜呢?”

寧誌恒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隻一出口,林慕如遭雷擊,酒杯一斜,險些手,杯中的酒頓時撒了出來,濺落了一片。

林慕萬萬冇有想到,剛纔還和自己把酒言歡的寧誌恒,突然口出驚人之語,饒是他也是沉穩之人,可是突然間被人破了心中最大的,也是驚恐不安,一時之間,被驚得手足無措,出失態之舉。

“你……”

林慕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急切之間,很快就強自收攏心神,臉恢複如常,勉強笑道:“誌恒,你在胡說什麼?我給你說,這個玩笑可不好開,一點都不好笑。”

“我也希是一個玩笑!”寧誌恒的目變得淩厲起來,地盯向林慕

“可惜不是!慕兄,也許你還心存僥倖,以為我是信口開河,以為我是在試探你,但這的確是不爭的事實,其實這個我已經為你藏了整整三年了,時至今日,我實在不願意再藏下去了,三年來,我一直在尋找這樣一個機會,想開誠佈公的和你談一談,可是差拖到了今天,我想你也需要這樣一個機會,把事向我說清楚,對嗎?”

聽完這些話,林慕再也冇有了之前強裝出來的從容之態,他睜大了眼睛看著寧誌恒,就像看著一個從未謀麵的陌生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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