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了一點兒……”

方元手指頭在玉葫蘆上拂過，仔細的打量之後，也稍微有幾分惋惜。因爲在他的覺之中，玉葫蘆已經備氣場的波了，但是這種波卻好像煙霧一樣浮散不定，本沒有凝聚形，就差了臨門一腳，以至於不能爲法。

“如果說六十分能夠合格，現在才五十九分。哪怕只有一分之差，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待遇啊。”方元心中嘆氣，就要把玉葫蘆放回去。

“咦？”

忽然之間，方元視線一定，有幾分驚詫之。一瞬間，他反應過來，指腹在葫蘆上挲而過，卻是有了比較新奇的發現。

“……可以一試！”

考慮了片刻，方元擡頭問道：“老闆，你這件東西怎麼賣？”

“不貴，一千！”

此時，攤主一臉笑，這是要宰羊的節奏。誰方元剛纔看得專注神呢，分明就是在告訴攤主，他看上這件東西了，此時不宰更待何時？

“二十！”

方元淡定還價，他時常跟包龍圖逛古玩街，早就清楚這些攤主的尿了。一千還算是比較厚道的價格，甚至還有人敢十萬百萬的呢。

實際上大家都清楚，這種天價都是瞎的，誰當真誰是傻瓜。攤主開價高，無非是想等砍價的時候，佔據一些優勢罷了。

“九百！”

聽到方元的還價，攤主也麻利的適當降價，然後誇讚起來：“小兄弟，你別看葫蘆小，不怎麼起眼，實際上這是和田玉做的……”

“瞎吹，這要是和田玉，我直接吃了。”方元沒好氣道：“三十塊，賣不賣？”

“肯定不行啊。”攤主連連搖頭，狡黠道：“看小兄弟這麼有誠意，那我也不玩虛的了，七百塊，要的話你直接拿走。”

“你怎麼不說七十塊？”方元鄙視道：“七十，幹不幹？”

“，太了。”攤主肯定不同意，然後開始的長篇大論，把玉葫蘆從頭到尾誇讚了遍。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從小小的葫蘆上，看出諸多的優點來的。

“行了，不要廢話了。”方元有幾分不耐，把玉葫蘆放了下來，然後出一張紅票子：“一百塊，行就行，不行拉倒！”

攤主目閃爍，開始琢磨這是方元的底線，還是在虛晃一槍？

“別琢磨了。”方元搖頭道：“這玩意真的不怎麼樣，我買回去是想當禮送人，把東西打磨亮一些，再配個上檔次的錦盒，看起來應該值幾千塊的樣子吧？”

“小兄弟高明。”攤主豎起大拇指，然後腆笑道：“既然能值好幾千塊，那你是不是再適當多加一些錢？”

“你還真會打蛇隨上。”方元斜睨道：“加五十，一百五，這是底價，你不同意就算了。大不了我到別的攤位看看，不信找不到差不多的……”

“別呀，我又沒說不同意。”攤主連忙手阻攔：“一百五十塊，！”

“這還差不多。”

方元又出五十塊遞給攤主，然後頗爲滿意的拿起玉葫蘆走了。攤主也很滿意，因爲東西他也看過了，的確不怎麼樣，本價最多十幾二十塊，現在轉手賺了一百多，相當於百分之幾百的利潤，他心更加高興。

既然大家都高興，那就不存在誰吃虧的問題了，可以稱爲雙贏。

“覺有些虧，不過也算了，吃虧就是福。”

拿著玉葫蘆打量了下，方元眉頭微微一皺，直接把東西塞到口袋中，然後又開始了新一的尋寶之旅。不過有的時候，運氣來了還真是擋不住，他才走了幾步，無意之中眼睛一瞥，立即在一個小攤子上發現了一件看起來不一般的東西。

“這是……”

有所發現之後，方元腳步自然停了下來，稍微猶豫之後立即朝那個小攤子走去。

“小兄弟，來看看。”看到生意上門，那個攤主自然是笑容滿面：“我這些東西雖然不多，但是百分之百保證全部都是正品行貨。”

“看出來了。”方元點頭道：“人家賣的是古玩古董，你這裡賣的卻是工藝品。”

方元這話不假，這個攤位上的東西，多是各種嶄新鮮豔、小巧玲瓏的工藝品，與附近斑駁滄桑、黯淡古拙的古董截然不同。也就是這個原因，他看了一眼就被吸引過來，然後立刻發現一件特別的東西。

“混口飯吃，混口飯吃。”攤主笑呵呵道：“這裡的人氣旺，生意不錯，我乾脆也來湊個熱鬧。大家挑揀古玩累了，也可以順帶看看我的東西，解一解乏。”

“有道理。”方元稱讚道：“老闆有想法，想必生意肯定很好。”

“一般，一般而已，都是大家關照，捧場。”攤主笑瞇瞇道：“小兄弟，就像你說的，我這些都是工藝品，價格也不貴。你要是喜歡，不妨也買兩件，我給你打折！”

“哦，那就多謝老闆了。”方元一笑，真的挑選起來了。首先一串木珠，把玩片刻又覺得不滿意，把木珠放下又拿起一竹節菸斗。

方元不菸，但是竹節菸斗真的很有質，大概三十多釐米長，竹節跟手指關節一樣，一節一節延。菸纖小，菸斗大，其中有一個漸變過程，再經過心的修磨，然後塗了一層蠟油淡漆，自然使得菸斗出緻的韻味。

這樣的東西，就算自己不用，拿回去作爲收藏品，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這是湘竹製品。”

攤主很有眼力，立即在旁邊巧舌如簧道：“別看這只是菸斗，但是其中的工藝也不簡單，需要經過蒸煮、烤培、烘乾、晾曬等等一系列程序，才製作這菸鬥。這樣的東西，最適宜送給家裡吸菸的長輩，或者純粹觀賞把玩也行……”

“是不錯，多錢？”方元笑問起來。

“不貴，才兩百。”攤主眼睛不眨，笑容可掬，但是該下刀子的時候，絕對不會手。

“多？”方元聲音高揚，充滿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可以打折的，打九折。”攤主連忙補充：“一百八十就可以了。”

“太貴了，八十還差不多。”方元強調道：“老闆，我打算買兩件的，如果你開價太高，那我一件都不買了。”

“呃……”攤主遲疑道：“你還看中了什麼？”

“就是這個……”方元笑了，直接手把一件東西拿了起來。

“如意。”攤主一看，眼珠子微微轉道：“小兄弟，這件東西的價格儘管不貴，但是卻比菸斗稍微高一點兒。畢竟吉祥如意嘛，可以討個好口彩。”

沒錯，方元另外拿起來的東西，的確是一如意，一木質如意。稍微度量，就可以知道這如意不長，勉強可以和他的指掌平齊。

乍看之下，如意的表相也說不上多好，呈灰黑褐，另外還有一些疤節，比較影響觀的程度。但是雕刻的工藝好像不錯，特別是如意一大一小的兩個頭，包括中間的節點，都刻得比較細緻，給人巧的覺。

“老闆，我也不和你講價了。”

就在攤主琢磨著，應該給如意定個什麼價格比較合適的時候，方元卻不按照常理出牌，乾脆利落道：“兩件東西兩百塊，行不行？”

“當然不行。”攤主本能的拒絕。

“不行算了。”方元立即把東西放下，然後直接站了起來。

“小兄弟，不用急，價格好商量啊。”攤主當然挽留：“你看二百五……不對，我這，我是想說二百四十……好吧，兩百三十，你再加三十好不好？”

“……好吧，懶得再和你砍下去了。”

方元聳了聳肩膀，直接付錢然後拿東西走人。在轉的一瞬間，他臉上出撿到寶貝的開心笑容，與攤主宰到羊的高興心如出一轍。

“倍兒爽……”

此時，方元哼著不調的小曲慢慢往回走，恰好看到包龍圖捧著一件用報紙包裹嚴實的東西樂滋滋的走來。

“哈哈，看來大家都有收穫嘛。”包龍圖迎面走來，眼睛一亮：“你買到禮了？”

“運氣不錯，巧遇上了。”方元笑容燦爛，手中的竹節菸斗一轉一指：“走，到熊老闆那邊坐坐，順便向他討要個包裝盒放東西。”

包龍圖沒意見，一邊向風水街方面走去，一邊好奇問道：“你送彭總的禮，該不會就是這菸鬥吧？雖然說彭總平時也吸菸，但是現在生病了，正是戒菸的時候，你怎麼能夠送這樣的東西引他呢。”

“誰說送他菸斗了。”方元搖頭道：“我買這東西是給自己用的，正好可以捶背……”

說話之間，方元反手一轉，搖晃蛋大小的煙桿頭在後背慢慢地捶打起來，用力十分均勻規律，讓他覺一陣舒爽。

“服你了，像極了七八十的老大爺，真會。”包龍圖忍不住諷刺一句，然後追問道：“那禮呢，又是什麼東西？”

“就是這個。”方元把木質如意遞了過去：“平安如意，寓意吉祥，送給彭總最契合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