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涵搖了搖頭：“蟻南區離臨義太遠，這些螞蟻八是蟻北區的。”

“怎麼跑這兒來了？”老兵怒不可遏，“他們怎麼看蟻北區的？”

就在不久之前，蟻羣還被軍方限制在南北兩蟻佔區，哪怕從蟻佔區調部隊，也不是把所有部隊全部離，而是留下了足夠的看守部隊。加上軍方對付巨蟻的戰非常的，怎麼會把巨蟻放出來？

葉涵低聲道：“肯定出問題了，況有可能比咱們想的更嚴重。”

“那還去臨義嗎？”虎牙問。

“我也不知道。”葉涵眼神迷茫，把好的實彈匣遞給虎牙，“能開槍嗎？”

虎牙的手握了拳頭，堅定地回答：“行！”

“給你了，我來子彈。”葉涵說。

虎牙沉默著架起步槍，剛撥開擊孔，就看到巨蟻咬住一位遇難者的腦袋，堅的頭顱好似脆弱的西瓜，瞬間被巨顎咬碎，紅的白的四飛濺，沾了巨蟻一頭一臉。

數米外，另一隻巨蟻咬斷一位年輕子的腰腹，鮮和臟一齊流出腹外，子無神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那失去了神采的眼睛，似乎在看著虎牙的眼睛，無聲地控訴自己悲慘的命運。

殘肢、斷臂、鮮。

撕咬、吞噬、死亡。

無論多麼功的恐怖片，都無法創造如此真實的恐懼；無論使用了多漿，都不能複製真實的死亡。

無法遏制的嘔吐涌上食道，胃酸燒灼著虎牙的嚨，他拼命地咬牙關，終於把酸水重新吞回胃裡，卻無法消除胃裡翻涌的嘔吐。

“虎牙，你發什麼愣！”葉涵厲聲喝斥。

虎牙如夢初醒，下意識地扣下扳機，清脆的槍聲再次響起。

葉涵雖然不知道虎牙看到了什麼，卻猜得到虎牙發愣的原因，面對這樣的慘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出現類似的況。

阜雲那一晚的形並不比眼前差到哪兒去，不過加油站那一場戰鬥發生在深夜，黑暗掩蓋了許多的腥和慘烈，視覺上的衝擊遠不如眼前這一幕。

虎牙的反應讓葉涵鬆了一口氣，趕往彈匣裡子彈。

他並沒有用自己力量有限的手臂完彈作，而是隻用雙手將橋夾卡在彈匣上，接著用胳膊肘或者隨便什麼合適的位置重重下。

而且他並未把彈匣滿，而是兩個橋夾之後就送到虎牙邊。

滿彈匣必然要將託彈板下的彈簧到極限，付出的力量比進前兩個橋夾的總和還要多，只二十發子彈，不僅可以節約大半的力氣，還能節省大量的時間。

雖說子彈的減會造虎牙更換彈匣的頻率加快，可是單從效率上看，這樣做非常值得。

不過路肩下的巨蟻數量衆多，還不斷有巨蟻越過公路加盛宴，除非三個人手裡有無限子彈的槍械，否則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消滅這麼大一羣巨蟻。

倒在路肩下的人至有數百，巨蟻的數量比人還要多，無論求救聲還是慘聲都早已停止，遇難者的死亡除了給巨蟻提供大量食，唯一的就便是暫時拖住了巨蟻的步伐。

三個人非常清楚那些人的遭遇，可是除了機械地向巨蟻擊，他們無法做得更多。

殺巨蟻救不了任何一個人，之所以不斷的擊不是爲了消滅更多的巨蟻，而是潛意識裡希這樣做能減輕心底的愧疚。

時間在單調的擊和彈中緩緩流逝，沒有人注意時間，只是覺得已經過了很久，久到虎牙腳下的彈殼已經沒過腳面。

虎牙又打了一個彈匣，槍聲驟停，他正打算換上新的彈匣，突然聽到一陣悉而規律的嗡嗡聲。

“直升機！”虎牙興地大喊。

葉涵立即拋下手裡的彈匣，撲在作檯上，將攝像機的鏡頭對準天空：“哪個方向？哪個方向？”

“臨義，肯定是臨義方向！”老兵大吼。

攝像機立即對準臨義方向的天空，幾個排一行的小點進鏡頭，葉涵就像全的力氣突然被空，一屁坐到椅子上，愣愣地看著那幾架武裝直升機。

“太好了，太好了！”老兵眼底泛淚，拳頭一個勁地往手心裡砸。

虎牙扔下槍管赤熱，兀自冒著青煙的步槍，抖著雙手捂住雙眼，巨蟻咬碎人的畫面如同一場無法忘的噩夢，不斷在他的腦海中重演再重演。

機羣居高臨下，視野遠非地面的裝甲車可比，直升機羣飛近蟻羣，立刻將地面的況收眼底。

無數巨蟻如水般自北方涌來，如決堤的洪水般涌上高速公路，路面上到都是巨蟻，到都是彈不得的車輛，到都是被巨蟻咬傷咬死的人員，路邊那一小羣啃噬遇難者的巨蟻，只是一個小小的角落，不起眼的角落！

沒有導演也沒有演員，卻有無數悲傷的故事同時上演。

直升機低高度，沿著高速公路疾飛，機左右突然噴出濃烈的火，一連串火箭彈直路面，飛至路面三米多高的位置時，突然在一聲輕響中炸開，高濃度麻醉劑拋出彈，在空中拉出一道道彌散的霧箭，被麻醉霧籠罩的巨蟻，立即喪失控制的能力。

拋盡麻醉劑的彈頭失去控制，大多墜落在地，也有的運氣比較好，直接砸在巨蟻上。

其中一個彈頭重重砸在一輛suv的車頂，將車頂砸出了個深深的凹陷，好在那輛車質量不錯，否則非被彈頭砸穿頂蓋不可。

僅僅幾秒鐘的時間，四架直升機就打了所有麻醉火箭，可是火箭彈籠罩的範圍卻只有很短一段公路。

好在第二波直升機已經趕到，又一波麻醉劑覆蓋公路。

與此同時，四架戰機飛至蟻羣上空，向遠離公路的蟻羣投下了巨大的航空炸彈，數秒後，即將墜地的炸彈轟然炸開，一朵朵巨大的火焰升騰而起，迅速變做朵朵小號蘑菇雲，籠罩在火雲範圍之的巨蟻，立即遭遇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