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臨義一片混，劉二柱就是在這種況下與戰友失散，後來機緣巧合與趙宏偉相遇，兩個人找不到部隊，爲躲避暴分子的襲擊，不得不匆匆逃出臨義。

劉二柱邊吃邊講，吃飽了，事也講了個八九不離十。

至於他與趙宏偉翻臉的經過，他自己沒提，葉涵也沒打探的想法。

劉二柱沒什麼口才，說得結結斷斷續續，前後顛倒還有些纏雜不清。

磕磕絆絆地把況講了個七八分，葉涵將混的順序重新捋順，再自行腦子補一部分容，才勉強把況了個八九分。

聽完劉二柱的講述，三個人的反應各不相同。葉涵的眉頭皺一個大疙瘩，使勁著太沉默不語。

老兵好像一隻缺氧的蛤蟆，呆呆地瞪大眼睛，裡絮絮叨叨地念個沒完:“咋整的，這是咋整的！”

虎牙則一直用狐疑的目打量劉二柱，總覺得劉二柱的話不盡不實。

葉涵終於放過了自己的太:“二柱，你先坐這兒休息一會兒。”

劉二柱沉默著點點頭。

葉涵走開幾步，老兵和虎牙趕跟上，三個人湊到裝甲車邊，葉涵回頭看了劉二柱一眼:“你們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本就不用看！”虎牙的回答毫不猶豫，“昨天還屁事沒有，電臺壞一天臨義就一團？這也太扯了，編故事呢？”

“也不能這麼說，他又不知道咱們的電臺壞了，拿這麼大的事編故事，就不怕咱們拆穿？”

虎牙頓時一怔，撓了撓頭說:“咱們不是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嗎？他會不會猜到咱們的電臺出了問題？”

老兵扯扯角:“這話你自個兒信不？”

虎牙表一僵:“那你就相信他那個故事？”

老兵鎖眉頭:“他說的是真是假俺不知道，但是俺覺著，臨義八是出事了。”

“這才一天，一天！”虎牙豎起一手指重點強調。

“就是因爲一天，俺才說他那個故事有水分。”說罷老兵看向葉涵，“葉排，你怎麼看？”

虎牙也將視線轉向葉涵。

“我這腦子都了。”葉涵使勁了額頭，“他說的真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臨義究竟出了什麼事！”

“那咱們咋辦？”

“往臨義走，看能不能上咱們的人，跟他們打聽打聽況。”葉涵說。

老兵不安地說：“臨義都套了，往臨義走，萬一自投羅網怎麼辦？”

“應該沒問題。”葉涵說，“咱們有裝甲車呢，臨義就算再，駐軍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崩潰，暴分子最多搶到幾條槍，拿到重武的可能不高……再說了，我也沒打算一頭鑽進臨義市區，只是往那邊走，看看況跟二柱子說的到底有多差距。”

如果臨義確實陷一片混，那麼肯定有不願意繼續留存臨義的居民逃出市區，只要在路上截住幾個人問清況，再對照劉二柱的敘述，搞清臨義發生了什麼並不是難事。

見老兵和虎牙一齊點頭，葉涵當即拍板：“就這麼辦，你們倆先上車。”

老兵和虎牙不約而同地看了劉二柱一眼，隨即快步跳進車。

葉涵走到劉二柱面前：“我們要走了，你有什麼打算？”

劉二柱名字起得憨厚，人卻一點也不傻，失地看了一眼裝甲車：“能給我點吃的和水嗎？我想回家。”

葉涵點了點頭，回到車上取了幾塊餅乾和兩瓶礦泉水，送到劉二柱的手裡：“我們的給養也不多了。”

“夠了。”劉二柱出個悽苦的笑，“謝謝。”

“不用客氣。”葉涵舉手在額頭一點，行了個很不認真的軍禮，倒退兩步之後，才轉向鑽進裝甲車。

目送裝甲車絕塵而去，劉二柱才站了起來，關閉後備箱後坐進駕駛室，啓轎車離開小北園。

裝甲車，老兵好奇地問：“葉排，那小子保不準是個逃兵，你咋把他放走了？”

“就算是逃兵，也不是咱們營的，咱們又不是憲兵，管他呢！”葉涵說著嘆了口氣，“再說他到底是不是逃兵還不一定呢。”

老兵扯了扯角：“你是領導，你說了算。”

葉涵笑了笑不再說話，按下單兵電臺的送話鍵：“呼，有沒有人在這個頻道上？”鬆開送話鍵，耳機裡聽不到半點回音，他又重新喊了一遍，依舊得不到分毫迴應。

老兵忍不住提醒道：“葉排，這玩意通話距離才兩公里不到，還趕不上手持機呢！”

“我知道。”葉涵說，“試一試又沒壞，萬一上自己人呢？”

老兵識趣地閉上，再也不說一句話。

裝甲車繼續前行，每隔一段時間，葉涵就會用單兵電臺喊上幾句，然而直到裝甲車開出十幾公里之後找到高速公路的口，葉涵依然沒能收到半點回音。

不死心的他繼續呼，裝甲車又開了五六分鐘，沒喊來友軍，卻看到高速公路的逆向車道上開過來一輛六座麪包車。

葉涵立即掀開頂蓋，空著雙手站了起來，衝麪包車揮舞雙手，示意對方停車。

不想麪包車不僅沒停車，反而猛然提速，以極高的速度疾掠而去，只留下瞬間石化的葉涵。

氣餒的葉涵回車裡，對那臺麪包車好一通批判，幾分鐘後遇到第二輛車，結果卻沒有半點區別。

連續的失敗氣得葉涵咬牙切齒：“我還特麼的不信了！”

他又試了兩次，直到第五次，逆向車道上的黑轎車纔對他的作有所迴應，減速靠向公路一側。

葉涵低頭笑道：“堅持就是勝利……”

就在這個時候，還沒停穩的轎車裡突然出一隻握槍的手，瞄準葉涵斷然扣下扳機。

砰——一聲槍響，葉涵前的炮塔上濺起一簇飛揚的火花，跳彈嗖地從葉涵耳側飛過，嚇得他一脖子，不管不顧地進車裡跌了個四仰八叉，視線正好看著大開的頂蓋。

過那一點狹窄的空檔，碧藍的天空映葉涵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