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錫山個人對管絃樂沒有研究,但也知道現在那些有錢人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帶伴去聽這種音樂演奏會增加調,他的眉頭緩緩鬆開,問:“是跟那位一塊去?”
宋傾城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只是猶如竇初開的,站在全鏡前比劃著子。
陸錫山又開口:“那今晚就在家裡吃飯,吃完讓司機送你去南城歌劇院。”
宋傾城自然看出陸錫山的謀算,想要確定那位西裝先生是誰,但也不說破,只是加深脣角上揚的弧度:“可是怎麼辦叔叔,等會兒就有車過來接我。”
“是來家裡麼?”陸錫山驚訝地問。
宋傾城含笑的點點頭。
陸錫山臉上也跟著展開笑,如釋重負一般:“那你先換服,我下樓讓樑阿姨燒壺熱水。”
目送陸錫山離開,宋傾城的神有些怔忪,腦海裡是週日那天去詢問外婆病時主治醫生說的話——
“你外婆年紀大了,很多事你這個做晚輩的也要看開,心臟搭橋手的風險很大,恐怕找遍南城也沒有哪個心外科醫生敢來給你外婆這個手。下個月第一人民醫院邀請了京城阜外醫院的心外科權威專家過來講座,你如果能見到這位專家,倒是可以向他諮詢一下。不過……就算能進行手,到時候也會是一筆大費用。”
可是,人一旦有了希,即便渺茫,也會想拼全力去爭取。
宋傾城拿出手機,給鬱菁打了個電話。
……
半小時後,宋傾城穿著白的無袖雪紡下樓。
葛文娟還坐在客廳看電視,瞥見樓道里那道翩翩影,宋傾城是純粹的素,偏因生的白,整個人看上去清純又漂亮。
想起剛纔陸錫山下樓說的話,葛文娟的嚨裡頓時跟紮了魚刺一樣難。
死丫頭忤逆自己的安排,不肯嫁給劉總,又在背地裡攀上其它有錢的男人,這在葛文娟看來,已經是明目張膽的挑釁,偏偏還用那張狐子臉做出無辜的樣子博男人同,跟那個下賤的母親一模一樣。
宋傾城好像沒看到那兩道厭惡的眼神,下臺階後,衝著葛文娟微笑:“今天休息,嬸嬸怎麼沒出去打牌?”
葛文娟冷哼:“盼著我出去打牌,你好在這個家裡狐假虎威?”
聞言,宋傾城彎了眉眼:“嬸嬸就算不在家,您的威嚴也鎮在那兒,有句話怎麼說的,母老虎,地頭蛇——惹不起。”
“你個死丫頭!”葛文娟被氣得不輕。
宋傾城說完,徑直朝別墅門口走去,剛到玄關,上進門的陸錫山。
陸錫山問:“怎麼,要出去了?”
宋傾城目到陸錫山手裡那罐沒開封的大紅袍茶葉,盈盈一笑:“車子已經到外面,不能讓人一直等著。”
等宋傾城出去後,葛文娟冷冷笑著:“一件破西裝就把你哄得團團轉,又是燒水又是借茶葉,你這侄心眼不,你當心被賣了還要幫數錢!”
陸錫山沒說話,只是看著宋傾城穿過庭院。
想起剛纔在外面看到的黑邁赫,就停在自家門旁的樹蔭下。
……
宋傾城從鐵藝大門的邊門出來,瞧見路邊那輛邁赫,在原地停頓了幾秒才走過去。
等上車,鬱菁吩咐司機開車走人。
轎車離開香頌園,直接前往南城歌劇院,到達目的地後,鬱菁打發司機先回家,自己和宋傾城在附近找了家肯德基。
解決完晚餐,看時間差不多,兩人去了歌劇院。
南城歌劇院倚江而建,整呈貝殼狀,在夜幕籠罩下,瑩白的燈通天,爲江邊一道絢麗的風景。
進了歌劇院,看到頭頂富麗堂皇的水晶燈,鬱菁挽著宋傾城的手臂咂著驚歎:“早知道以前也來瞧瞧,忽然就明白顧嘉芝爲什麼要當大提琴手,在這種地方演奏格多高,神範十足!”
說話間,們找到了鬱菁手裡兩張票對應的座位。
位置很好,在第七排的9、10座。
“票是顧嘉芝給的。”鬱菁在宋傾城耳邊悄悄說了一句。
距離七點還有五分鐘的時候,整個歌劇院裡已經差不多坐滿觀衆,鬱菁發現8號座位上坐了個小帥哥,著宋傾城的胳肢窩要調位置,等宋傾城起剛跟換完,鬱菁突然咋呼一聲:“看到我二叔了!”
宋傾城擡頭看向過道那邊,幾乎一眼就發現了鬱庭川,他今晚穿了一剪裁得的黑西裝,沒系鈕釦,出裡面的白襯衫,又顯隨意,璀璨奢華的線下,高長,有些讓人移不開眼。
跟他同來的還有顧政深,因爲場合要求,也穿得比較正式。
鬱菁哀嚎:“完了,有種不好的預。”
宋傾城很快就明白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縱觀整個演奏廳,好像只有們旁邊兩個位置還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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