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賢妃得知肅王被封為太子,臨危命帶著一百軍出了宮門,急怒之下一陣暈眩,被宮人扶著坐下之后,許久才恢復冷靜。知道事已至此,勸說天承帝收回命已經來不及了。
賢妃思索片刻,讓人把寧易了來。
“陛下必定會把軍當中真正的高手留在宮護駕。本宮知道邢獄司里也有幾個好手,你派他們跟去保護肅王。”賢妃有些疲憊地吩咐。
“是。”
寧易轉要走,卻又被賢妃住了。
“你記住了,肅王一定不能有事。他活,你們榮華富貴,他死,你們也活不了。”賢妃冷冷地說。
“知道了。”寧易面不變地走了。
賢妃安了一半的心。知道寧易此人雖然冷心冷,但是能力卓絕。未免惹人注目,賢妃從不輕易用他,能用到他的都是極重要的事,沒有哪一件他不是完完的。
京城各府很快都得到了肅王被立為太子,代替天承帝去城門的消息。絕大部分人對此事都不大看好,府中有地窖暗道的家族,都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將家中的貴重品藏好,安排家人藏進了地窖和暗道,并備好了能吃好幾日的口糧。
賀家,魏氏也做了同樣的安排。眼見著戌正就要到了,魏氏召集府中所有人一同避進了侯府的大地窖中。只有賀輝因在兵馬司,需要留在衙門里隨時等待調遣,沒有跟著進來。
賀林晚還是第一次來賀家這個口位于花園的地窖。
侯府是在前朝的某位皇親府邸舊址上改建的,這地窖是前朝戰的時候挖的,當初就是為了給人避用的。所以雖然名為地窖,其實地面和墻面都用青石鋪就,平日里也有安排人打掃,所以還算干凈整潔。
侯府的主子們被魏氏安排在一個花廳大小的石室,其余的侍從奴婢則都在旁邊一個略小的石室里。賀林晚跟在魏氏后,小虎子和小木頭一左一右跟著。
“快到戌時正了吧?”老太太問魏氏。
老太太到了這會兒倒是比兒子賀傳武更要鎮定些,年的時候正逢戰,夫君兄長都在行伍當中,沒經歷顛沛流離。
魏氏看了一眼特意放在墻角的沙,“是的,母親。”
賀傳武聞言又換了個坐姿,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有些瞧不上,“這才哪到哪兒啊?就嚇這樣?要我說,你就是命好!你兩個兄長哪個不是十幾歲就去戰場上見過了?也就是你,一把年紀了都沒敢殺過一只。”
老太太就差沒把“沒用”兩個字寫在腦門上了。
賀傳武最厭煩的就是有人將他跟上頭兩個兄長相提并論了,有些不得勁兒地為自己辯解,“我這是在擔心我兒子!老四還在兵馬司待命,說不準最后還得拿起刀兵去應敵。他雖有些武功底子,可這京城里如今也沒有個能領得了兵的武將,我聽說外頭帶人攻城的那位,曾經是朝廷的一員武將,因犯了律法被革職發配了,不知怎麼投了趙氏。”
老太太冷哼了一聲,不以為意道:“這也只能怪你們一代不如一代,三四十年前這京城里至還能找出來十個有將帥之才的后生,自從晉王……那些人死絕了之后,就只剩下些窩囊廢了,竟然連個京城都守不住。”
賀林晚有些驚訝地看了老太太一眼,第一次知道,賀家這位老太太居然是個的晉王派?反正不管本的立場如何,對晉王一系的評價是很高的。
汜減 b xwx.C o 汜。賀傳武不耐煩道:“母親既然知道人都死了,就別提那些老黃歷了。”
老太太被兒子懟了,很不痛快,想起來什麼,嘀咕道:“倒是還有一個沒死的,就是八也已經廢了,拿不起刀劍了。那位當年也被先帝私底下夸過是不可多得的良才呢,可惜了。”
老太太在這府里不得人心,這個時候了大家心里都擔憂不安,哪還有心聽說古?所以沒有人附和。
只有賀林晚興趣地追問,“老太太,不知這位不可多得的良才是哪位啊?”
老太太看了賀林晚一眼,雖然不喜歡這個曾孫,但這會兒想與人說說話,便道:“慕家的那位咯。”
“慕家?”賀林晚這倒有些意外了,不解道,“慕家的……哪位?”
牺如 9bzw.com 牺如。老太太隨口說:“ 慕家不就剩下個慕如松了?還能有誰?”
賀傳武搖頭失笑,“老太太,你肯定是把他跟誰搞混了。慕如松是閣首輔,滿朝上下都只知道他經綸滿腹,可從未有人聽說他會帶兵打仗的!”
其他人也沒將老太太的話當真,年紀大了,尤其是大病了一場之后,神氣和記憶都大不如從前,把人記混了也是尋常。
老太太卻不服老,“我沒記錯,就是他!這是你父親當年有一回與我話家常的時候說的!我怎麼可能記錯!”
賀傳武更不信了,口而出:“父親哪會與您話家常,他向來與你話不投機……”
賀傳武話還沒說完,老太太就下了腳上的鞋朝著他了過來。
這就是不喜歡這個兔崽子的原因,沒用就算了,還總是沒個眼!
賀傳武好多年沒被老太太這麼過了,狼狽躲閃,還差點閃了腰。
小虎子和小木頭在一旁看熱鬧看得有味,小虎子還大方地給小木頭塞了一把松子。
賀林晚卻想著老太太的話若有所思,賀老侯爺當年也算是天子近臣,就是先皇要是與人謀什麼事,被安排在門口堵門站崗的那種近臣。說不上多倚重,但是絕對足夠信任。他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半點不足為奇。
那邊,老太太累了,終于在魏氏并不怎麼上心的勸說下停了手。
賀傳武被當著這麼多小輩的面讓老太太教訓,臉上十分掛不住。轉眼看到小虎子還在那磕松子,更是火冒三丈,正想發作一下,外頭突然傳來一聲地山搖的巨響。
羋何 羋。這次的巨響還伴隨著什麼轟然倒塌的聲音,賀傳武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
“是城門……”有人失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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