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與鄭家相當,外不避,濟濟一堂。姜氏連鄭琰邊的阿慶、阿湯都,還打趣兩句:“你們兩個也越來越有樣子了。”
阿湯一曲膝:“您取笑了。”又捧繚綾以贈。
姜氏也爲孫兒備了嫁妝,見了繚綾也說貴重:“太破費啦!”
“錢是王八蛋,不夠了再賺唄。”鄭琰口而出。
於元濟一愣,旋即大笑:“就是這樣,說得好!”
姜氏一掌拍在於元濟肩上:“說什麼呢,沒見過你這樣佔小孩子便宜的,”也自己也了兩把料子,頗爲不捨地道,“七娘不要嫌舅母囉嗦啊,你得了好東西,總得給郎君的長輩留些啊,就這樣給了我們,不大好啊。我們這裡,怎麼都好說,老人家那裡,還是要照顧些的。”
“嗐,我有數的。”
姜氏這才讓於薇接了匣子,同樣要留飯,鄭琰道:“我還有幾要跑呢,這婚嫁都趕在年前了,添妝,這是我私下給的,總要早些送來。天也不早了,我得回去打發郎君用了午飯,後半晌還有得忙。”
姜氏很是打量了鄭琰一回:“累吧?還好沒見瘦,照顧好自個兒,不然你阿孃看著也不好。”
鄭琰答應一聲,門路地離了於府回家。
池修之本就沒回家,使人回來說,到李神策家吃飯去了。正好,鄭琰也省事兒,下午繼續跑唄。
林蓉同樣有所贈,唐乙秀不是嫁鄭家,鄭琰也一視同仁。
次後跑的是徐家,塗氏頗爲激,鄭琰笑道:“也沒什麼,我手上正好有,想這也能看得下去就跑了這一趟。”
徐樑對鄭琰是一點也不敢小看的,他總有一種“跟著鄭琰混,比跟鄭琇混還有前途”的錯覺。
徐欣卻是大大方方地接了繚綾,眼中自然有欣喜,如月華般的綾子躺在匣子時,彷彿滿滿一匣清泉水:“七娘慷慨。”
“喜歡就好呢。”
塗氏嗔道:“七娘別慣壞了。”
徐君眼中閃過羨慕,又翻騰著複雜:繚綾雖好,以鄭琰的大方勁兒,如果出嫁了,想必也會有。問題是,家裡本沒有人提給定親的事兒。先是徐烈、徐熙娶妻,再是徐欣出嫁,將將卡到了,沒下文了。自己究竟會嫁得什麼樣呢?徐君愁腸百結。自是盼著有人能到父母面前提一提,奈何就是沒人開這個口,愁呢!
即使在愁思中,徐君也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鄭琰要走,也跟著起,站在徐欣後相送。鄭琰本沒看到的哀愁,客客氣氣打完招呼,就走了!
鄭琰還有最重要的一家沒有跑呢!
鄭安國要嫁,鄭琰豈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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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安國夫婦是不會計較鄭琰什麼時候到他們家來的,此時天已經不早了,王氏就要張羅著去廚下看飯。
鄭琰道:“阿嫂且別忙了,我還回去呢,家裡還有一個等吃的呢。”
王氏這才收手。鄭安國便問鄭琰有何事。鄭琰道:“是爲添妝阿悅來的,阿兄阿嫂也知道,我得了些繚綾。”阿慶今天捧著匣子已經捧習慣了,麻利地捧出了繚綾。
小姑娘就沒有不喜歡這些東西的,鄭悅雖然欣喜,又帶著準新婚的。父母沒發話,還是沒有。
王氏道:“郎君家中有長輩的!丫頭們的嫁妝,我再攢就是了。”
“阿嫂放心,我有計較的,就是阿惟姐妹,我也預留了下來了。”說著,一個眼,阿湯又捧出一件珍珠衫來,正是前兩天富商孝敬的。
王氏坐不住了:“這可如何使得?”
鄭琰道:“素日與我在一的,我都有繚綾相贈。這衫子只阿悅這一件,好生收著,也不白我一回姑母。李京兆家日漸興旺,阿兄阿嫂京日淺,兩地風俗也有差異,許多東西怕沒來得及準備,阿爹作一回,總要善始善終。事都在我心裡呢。”
鄭安國張口言,鄭琰豎起右掌一推,鄭安國吶吶不敢言了。鄭琰又笑對鄭文博道:“新婦我不曾見,卻是沒有這分添妝了,喜酒我卻是要來照喝的。日後了,自有緣分。”鄭文博垂手稱是。
鄭琰展笑道:“你們呀,再去我阿孃那裡,可有好準備給你們準備著呢,你們不去,還不開心呢。”
鄭安國實誠得痛哭流涕。早就拜過杜氏了,杜氏對鄭悅是真心好,差點當孫兒嫁了,出手就是一座京郊小田園:“你們到京遲,田也沒置下多,現買太倉促了,我這裡正好準備了。”神馬都想齊全了。鄭安國願當鄭靖業的孝子,杜氏自然也拿他們家當親人看,現在鄭琰又跑來,由不得鄭安國不。
鄭琰又提供了李嘉家,況若干,附贈太常王柏家逸事若干。最後對鄭文博道:“人說王太常懼,然則家業興旺,可見不是無理之人。在這一條上你守得住了,若是新婦在旁的事上有不妥之,你也不要唯唯諾諾,再怎麼樣,也是得講理的。”噼哩啪啦,說了許多。
天都要黑了,鄭琰才起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新媳婦的日子,沒有婆婆也很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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