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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爲難的婚姻

“太子妃真是過獎了。”杜氏口上打著太極,心思已經轉了八百圈兒。

對面太子妃依舊笑得很是親切:“難道我說的不是實?府上孩子的教養都是不錯的。”

“當不得當不得,”杜氏連連擺手,“不過是不惹事兒罷了,說到教養二字,實不敢賣弄的。”

以陳氏的出,誇起杜家“教養”好來,真是天大的笑話。更另提兩人丈夫之間的那些個恩怨過往,不互罵已經算是雙方剋制了。杜氏跟陳氏說著場面話,心中極是不自在。

誰能想到呢?太子妃居然邀邢國夫人等幾位夫人到東宮小坐!這是要和解還是怎麼的?是真心還是緩兵之計?

陳氏面上不,暗暗觀察著杜氏。拋去了見,必須得承認鄭氏夫婦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自是有其獨到之的。陳氏也沒妄想一次談話就能拉攏了鄭家,眼下釋放善意而已。對於瞧苗妃這個掛名庶母尚且不如意的東宮來說,肯放□段邀請杜氏,陳氏已經作了做大的讓步了。

形勢比人強!

自打苗妃懷孕,宮裡的空氣就有些不對味兒,等生下了兒子,就不止是不對味兒了。原本還沉得住氣的,現在也有些躁了。最直觀的反應就是,往後宮裡進出的命婦多了起來。以往常走的,如今走得更加頻繁,以往沒太多的,現在也開始攀了。

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爲皇帝對這個老來子的極度重視。皇帝那是真疼這小子,還沒過滿月、名兒還沒起,就準備給他封王!重視小兒子並沒有什麼,尤其在大兒子們都已經家立業的時候。現在的問題是東宮不那麼穩當,一羣當年就不怎麼服氣的皇子想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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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夠咱們把太子弄下臺了,忙了半天倒讓這小東西白揀便宜不是?不搞太子呢,皇子們面臨著與鄭靖業一樣的難題:太子還記恨他們呢,這其中以齊王爲最甚。又因太子出低微,如魏王等心中亦是一直不忿。在太子面前裝X裝得久了,難免會心虛,難免會怕太子日後報復。

眼瞅著老爺子已經六十多了,再不手就真要等著太子登基來收拾大家了,這樣的事兒還不是沒發生過,開國至今已經四代了,每一次皇位的承繼之後,就是許多先帝的兒子被冠以各種罪名幹掉。還等什麼?開始手吧!一面收拾太子,一面爲取而代之做準備。前面在“大計”,後宮也在搞夫人外

到了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頭,以前的許多其他恩怨就可以都放下了。諸皇子之間,除了對上太子,其他人並沒多矛盾,這裡說的恩怨,實際上指的是某些母系出比較高的皇子對於朝臣的態度。要讓人幹活,現在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坐等人投靠,得表現出些誠意來。

一時之間,諸王真是禮賢下士,而諸王之母也是笑臉待人。杜氏最近常到宮裡逛,不但是昭仁殿,淑妃的延安殿、賢妃的承嘉殿裡都能看到影。宮外諸王妃也常以各種名目邀人聚會,搞搞夫人外

杜氏也是不粘手,哪邊兒也不允諾。開神馬玩笑?!最後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就這樣下注!出頭的椽子先爛。鄭家不會幹這種爲人作嫁的事

諸王都了,東宮豈會無所覺察?

到了這會兒面子固然重要,裡面也是要保住的,東宮也放□段來拉攏人了。這種活彼此雙方都是心知肚明,不能說得太直白了,那樣不夠裝X,會讓人瞧不起。

東宮所據之優勢乃是宗法,然而這個宗法東宮只能算是佔了一半的優勢——皇帝還活著,未來尚未可知;太子之母並非皇后,太子也只是庶子而已。

由不得名門世家出的陳氏不著急,一面對昭仁殿保持友好(效果沒有達到),一面向當權宰相釋放善意。太子並不直接掌權,許多事需要現任員去做。

鄭靖業是一心把太子給搞掉,現在就是太子釋放了善意,他也不肯輕易相信了。話又說回來了,現在主權在自己手上,怎麼著都好。一旦把太子弄上臺,他再秋後算賬,鄭家全家都得玩完。

所以杜氏只與陳氏應付。陳氏心裡也不急,已有個主意,皇太子的庶長新昌郡主今年十四,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了,鄭家幺兒鄭瑞今年十五,恰是一對兒。不過頭一次談話不能說得這樣深只是誇一誇鄭家的孩子。

陳氏的母親榮國夫人夏氏是陪客,一眼就看出杜氏並不想過於親,索轉了話題:“不惹禍就是好孩子,這才最是難得。聞說今年大計,沂郡郡守就是了兒子的拖累罷職回家了。沂郡是我們陳家祖籍所在之地,只盼能來一好……”

歪樓歪樓。

這樣的話題聊著,主人累、陪客累,只有杜氏很輕鬆。輕輕巧巧打著太極,你說我就聽著,你誇我就謝著。到了點兒,拍拍子,回家吃飯。把東宮噎得水都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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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靖業卻進了忙碌期,大計中有許多要計較的事,他忙得不開。有了諸王相爭,搶人搶位置就搶得比較兇殘,饒是鄭靖業這樣提前半年訂好計劃的,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神來。

先在自家書房接見由自己薦出去的人,這是允許的,不能說是什麼暗箱作,他本就是這些人的恩主。見一見也是正常,與這些人分別談話,瞭解地方狀況,再瞭解一下中、低級態。最後判斷一下這些人的可靠度,把計劃作一些細微的調整。

然後出手搶位置。

首要的當然是富庶之地,其次是戰略要地。鄭靖業手上的軍中勢力,除開於元濟,尚有十幾個混在中、高級的。讓這些人與當地地方長配合,是雙贏的局面。當然要便宜自己手下的人,正好,大家也都是這麼想的。

青州徐史徐樑,鄭靖業第二任書僮,心腹之人。此時規規矩矩地坐著,用商量的口氣道:“晚生那裡一切都好,就是鎮北將軍過於專橫,遇到個犯了案的賊人,往他營裡一,就要不出人來了。長此一往,地方員必然威嚴掃地。”這是有人裹的。

鄭靖業垂眼看了看桌面:“知道了。你把人證證苦主理會清楚,本上奏。”

朔安郡守苦著一張臉:“相公,晚生那裡可算是犯了難了。”朔安靠邊界,時常有些邊境,弄得邊民生活比較被,如果駐軍積極一點呢,狄人不敢犯境,他的日子就好過。不幸遇到一個不買他的賬的校尉率兵駐守,每每秋收時節,都要等對方搶到一半了再出兵。校尉攢了軍功,朔安被禍害得不行,朔安郡守的評級就上不去,今年正犯愁呢。

這個好,鄭靖業的眼睛張了張,正好換了這一個下來,頂另一個正在頓田的鄭黨張進書上去。校尉這個兒聽起來不大,實際上已經算是中級軍了,又在邊境上,不愁立功。到時候再升一升,有鄭靖業護航,前途可期。

又有豫州刺史鄭安國(鄭靖業第一任書僮,得賜姓)抱怨下屬:“相公,我那裡太平郡守是個刺兒頭,雖屢次參奏,都被聖上了下來。”

鄭靖業擡眼看了看鄭安國:“那是聖上的兩姨表弟。”削不白板的,不過可以考慮調走。

……

……

……

從九月到十一月,這樣的會面三不五時要出現一次。

鄭靖業也會佈置一些任務,比如:“周洪在鄧州有什麼舉一定要盯。”周洪,太子舅家表兄,經太子活,任鄧州治下興平郡守。又比如:“陛見之時,聖上問起沂郡形,便直說。若有人有兼併不法事,也不必瞞。”

鄭靖業的諸多門生也有幸遇上了九月末鄭靖業孫子的週歲宴,討了一杯酒喝。還真就是喝了一杯酒,放下禮,識趣告退。鄭靖業這段時間決定低調,讓別人互掐,便不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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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府還要接待自家親友哩。

鄭琰的小侄子、三哥鄭琛的第三子鄭德仁過週歲。這一天學校放假,全師生一齊出席。

外孫的週歲宴,趙氏的親爹趙安也出現了,遇上顧益純,兩下敘了一回親,看一看剛剛會說話的小兒,剩下的就是年人之間的會話了。這種活,小孩子從來都不是主角。

趙家與顧家有親,雖然七彎八繞了一點,勝在兩家都是大族,經過兩位資深世家子弟的流,發現他們兩家七彎八繞的關係非止一樁。

顧益純即使年過五旬,也是個風度翩翩的老帥哥,他生活條件一直不錯,保養得又好,看起來不過四十上下,見之令人忘俗。作爲一位業知名人士,顧益純的八卦在上流社會也是廣爲流傳的,最出名的就是他的“逃婚新郎被抓捕回家”與“至今守如玉”。

既然有著好幾樣彎彎繞的親戚,趙安一見顧益純又非常傾心,趙老先生不免要念叨幾句。趙老先生抱了一把白白胖胖的外孫,新服上沾了小胖子的幾道口水印兒、鬍子被扯掉三,終於放手。

轉臉看到顧益純,想到這位親戚至今未婚,忍不住提了一提。如果不是這個環境下,趙安也不會討這個沒趣兒多這個,他看顧益純順眼,又覺顧益純一個人淒涼,遂道:“思玄猶‘小姑獨’耶?”

鄭靖業噴飯。

顧益純有一瞬間的不好意思,旋即把目掃到了鄭靖業的上。鄭靖業連連擺手:“趙公卻不是我請來的說客,”又對趙安道,“趙公有所不知,這麼些年了,我想盡辦法,也不能勸他。”

趙安與顧益純出同世家,談話間還是有一些微妙的默契。知知底,也知道世家的行事法則,坦白說來,這事兒是顧家辦得不厚道,庶出也不該死不是?分家分不到太多,那是正常,誰人家嫡子的媽是帶著嫁妝來的呢?婚姻上次一等也就罷了,也不能弄那樣個貨著娶啊!

趙安先不說這些,也不從什麼生活方面手,只是打趣兒。顧益純不好意思了,含糊道:“這麼些年,習慣了。”

趙安道:“只是習慣,便並非本心。”說完便不再勸。顧益純接口也不是,不接口也不是,僵在了那裡。趙安藉著酒意道:“你們家又不缺孩子,小心他們給你過繼一個。別說你不答應,等你一閉眼,不答應也得答應了。”死後繼。

顧益純呆掉了。

鄭靖業一拍大,TMD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條兒呢?趙親家啓發,鄭親家道:“過繼個好的也就罷了,把個別人不肯要的逆子掛到你的名下,到時候,嘿嘿。”

由於趙安在這件事上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戰鬥力,鄭靖業在暗罵一聲世家果然險的同時,對趙安不免也另眼相看。趙安鬍鬚,笑而不語。

顧益純開始考慮繼嗣問題。這不是搶先一步過繼一個就算完的事兒,不是你親生的,宗族的置權就大,你現在過繼了,過一陣兒他們能給奪回去再換一個來。

鄭靖業心裡已經翻騰開了,左看右看,顧益純賣相上佳,名聲好、人品好、學問好、家世好,竟是無一不好,配個什麼人也配得上了。

趙安一走,鄭靖業就念叨上了:“如今你家中長輩也沒剩幾個了,剩了也管不到你頭上了,正好自己擇一賢妻娶了,過二年有了後嗣,咱們也還不算老,總能看到他長大。”就算不行,鄭靖業還有兒,也可對小師弟照拂一二。

“眼下名門淑隨你娶。”鄭靖業繼續堅持不懈,立誓要讓顧師兄後有人供一碗飯。他說的還真是,別看顧益純已經五十多了,娶個正當妙齡的老婆跟玩兒似的。雖說顧益純年紀有些大了,對於男人來說,年齡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顧益純略有意,他不是沒想到過繼,只是把近枝後輩都看了一回,也沒發現合適的。再者說了,過繼的孩子人家也有親生父母不是?真要比較一下哪個更親,顧益純自己都不能保證。

“哪有合適的呢?”顧益純苦笑。這是一位的名士,不然就不會單這麼久。他蹉跎到現在,於婚姻上就更是。不想娶還罷了,一旦想要結婚,他的標準比鄭靖業提出的還困難。

鄭靖業絕不肯讓他的顧師兄委屈的,什麼長得不好的、沒有文化知識的、再婚的、不健康的、爲人不好的、不能幹的統統不行。顧益純這裡,最恨的就是家族裡的烏糟事兒,他希老婆能頂住這些,還有,不能太年輕了,也不能跟他沒有共同語言。

親,你家是名門顧氏啊,誰能扛得住呢?單這一條就很要命了。

顧益純沒想到的是,他家學生真給他找到了這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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