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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行家一出手

於明朗覺得,鄭靖業這樣一心一意對老婆好的,應該可以理解的。

鄭靖業還沒回答,姜氏已經一到他腦袋上了,雅姑娘又要上來護著郎,鄭家三個媳婦再上來拉架。

鄭靖業冷眼看著一場鬧劇,終於開口了:“給你兩條路:一、聽你母親的,二、我把這逃家送回原籍。”對於丞相來說,一張字條的事兒,好辦得很。

好辦得很!

於明朗跳了起來:“相公奈何以勢人。”

“想娶也行,你自去衙門把戶籍改了過來。我不會幫你,你父親也不會幫你,你要怎麼把這逃家的戶籍移過來,隨你!你不是不喜歡以勢人麼?那就一視同仁,也別借勢別人。”

“記住,移不過來,那也不算是你的妻子。還是無茍合。”

於明朗:“……”

一剎那,屋裡安靜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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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明朗一行三人被姜氏帶來的人裝到車裡看得的,姜氏復向鄭氏夫婦道謝。杜氏還沒說什麼,鄭靖業道:“寵妾滅妻,非安家之道。不要讓他們弄出孩子來!廢嫡立庶,自取滅亡!”

姜氏凜然稱是。

姜氏原還覺得鄭靖業對自家兒子太狠,經這麼一提醒,又想起一件舊事來。是原配,也彪悍,但是於元濟他發跡了!將領在外,行軍不能帶家眷,但是如果駐防得略久一點,也會起小心思,於元濟就曾很寵一個婢,還生了一雙兒,還帶回家裡來了,帶回家裡來了還堂而皇之地給了優厚的待遇,然後就是家裡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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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臉婆自然不如小,幾乎被弄得要下堂。

黃臉婆卻是有靠山的。

鄭氏夫婦殺到於家,杜氏只是罵了一通,鄭靖業發揮他一貫的作風,下令:那位小,每天洗於元濟和自己服、做四個人的飯、四個人的服全由來做——不給經費,只給兩畝菜田。

於元濟要怒,鄭靖業道:“且看如此持十年,還十指纖纖如春蔥否。我賭撐不了十年——能這樣做十年的人不多!你離家十載,弟妹就是這樣過來的。賭不賭?”

姜氏最恨小。深深地覺得,萬一兒子跟這小妖有個什麼首尾,娶不到好老婆不說,再弄個極的庶子來,真是在打的臉。

連聲稱是:“回去我自收拾他。”

鄭靖業擺擺手,這樣的蒜皮他本不管,不過是因爲牽扯到了於元濟。對鄭靖業來說,對手昏正是他下手的機會,如果是隊友昏,那就要壞自己的大事。於明朗不算什麼,可袁曼道不就是被他兒子給連累的麼?袁守誠還算是見義勇爲呢,於明朗這是個什麼破事兒?

於家人一走,鄭靖業就沉著臉對兒孫上起了政治課:“世家多陳規讓人厭煩,唯有一條可取……不行正道,鬼魅有隙可趁……如何飲食、如何穿,末節,如何安立命,大道!”最後喝問,“都聽明白了嗎?!”

鄭琰心裡翻白眼,抄了鄭德興的手抄本里就很有些才子佳人的故事,這教育得真是及時啊。鄭靖業的眼睛已經照到上了,對於兒,鄭靖業是憂慮的,總不能看一輩子,萬一吃虧怎麼辦?萬一被哪個臭小子拐跑了怎麼辦?於明朗真是給他提了個醒,衝這一條,鄭靖業打算出手收拾殘局,不讓於明朗死得太難看。

鄭琰覺得況不對,發現鄭靖業在看,猛點頭道:“老婆多了拌,兒子多了打架。爲母則強,爲了兒的前程殺人放火都做得出來。侍妾覺得要是沒了嫡子自家兒子就能繼承家業,下毒坑害都是輕的……”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史實上也有這樣的事,不功的有戚姬,功的有鉤弋夫人,武惠妃弄死了三庶人——雖然唐明宗的頭一個太子不是皇后生的,就是這個時代的史書裡也是有的,“前朝殷貴嬪……”

鄭靖業頭疼地看著兒,丫頭,你看錯方向了!雖然說得很有道理,這世上爲了爭自己那一點小利而勾結外人壞了祖宗基業的人不是沒有,而是很多!想當年,鄭靖業爲了離本宗,拿手頭那點薄田作餌,就能讓本宗幾位叔伯離心離德,就別提其他了。

家規得再加上嫡庶一條!不對,這丫頭哪裡知道這些家長裡短的?

鄭琰只想回去午睡,太悃了!

方氏妯娌三個張大了,這小姑子還真能說……顧先生教得好啊!

杜氏扶著額頭:“行了!都回房歇著去,今天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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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件事,鄭靖業被迫提前銷假迴歸,於元濟剛剛被派領兵在外,他不能讓於家在這個時候出事兒。拐騙婦,事可大可小,在男人眼裡,不算個事兒。但在政客眼裡,卻是很容易做文章的。

鑑於苗妃也是跟皇帝“街角偶遇自由最後被拐騙宮”,皇帝對這事倒是很容易理解,鄭靖業的真是能把死的說了活的,皇帝那裡就算是備了案了。甚而至於,皇帝一高興,還打算給這個“同道中人”一個蔭封。

鄭靖業扶額笑道:“他還年輕,怕不頂事,待於元濟得勝回朝,讓做父親的調-教調-教再給也不遲。”於明朗那副德行,怎麼能弄到皇帝面前來?

皇帝不以爲意:“那就再等等吧。”

虧得這“等等”,沒過兩天,就有風聲傳到皇帝耳朵裡:於明朗不是你的同道中人,他老人家要讓私奔的逃家當正室。

皇帝怒了!他老人家怎麼著也不能答應這個啊,不然後院還不得起火啊?

鄭靖業在打拼的過程中客觀上削弱了世家的勢力、搖了太子的地位,太子要安他的追隨者,庇佑追隨者,不肯坐以待斃,又必然跟宰相起衝突。於元濟是鄭黨的元老骨幹之一,他的兒子出事兒,正是大家樂見的。就算不是政敵,聽到於明朗的行爲,也是掩鼻而過,何況現在正愁把柄?

拐帶婦是風流韻事,拿來當老婆就是惡事件了。鄭靖業在袁守誠的事上做了初一,就別怪別人在於明朗的事上做下十五。

出道三十餘年,一切盡在掌握中的鄭靖業,終於見識到了豬一樣的隊友的破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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