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德音進明義堂後,就開始授課。姜梨瞧著悉的影,思緒飛的很遠。
沈玉容中狀元后,姜梨和明義堂教習六藝的諸位先生也有過幾面之緣。除了對頗有敵意的紀蘿以外,其餘的先生都各自有各自的脾。其中的蕭德音,和姜梨卻是最爲投緣的。
因爲蕭德音最溫婉,每次紀蘿有意針對姜梨時,都是蕭德音過來打圓場。而姜梨也很欣賞蕭德音的才華,蕭德音作爲燕京城的第一樂師,一手七音琴彈得出神化,曾因這一手琴藝差點被太后點進宮去。可蕭德音卻寧願不做宮廷樂師,只在明義堂做個小小的先生。
姜梨的琴藝也極高,兩人時常切磋,每每有高山流水的知音之。
但就是這個知音,在姜梨與人私通一事後,從來沒有一次來瞧過。這也許是因爲蕭德音惜聲譽,不肯與這樣不知廉恥的人爲伍。不過姜梨恰好記得一件事,沈母壽辰那一日,蕭德音也在宴請賓客的行列之,當時就坐在姜梨邊。那時候蕭德音頻頻勸酒,就是蕭德音扶回房休息,可醒來後,一切天崩地裂,蕭德音卻只說走到半路姜梨就被丫鬟接走了。
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蕭德音也參與了沈母壽辰一事,可姜梨的直覺告訴自己,蕭德音或許也有份。只是實在不明白其中原因是爲了什麼,若說是被永寧公主收買,蕭德音連進宮做宮廷樂師的機會也不要,證明並非貪慕富貴,可蕭德音也和自己無冤無仇,那爲何要助紂爲?
想不清楚,也沒有關係。反正眼下已經來到明義堂,蕭德音如果真有問題,總會出蛛馬跡。
而且,倘若蕭德音真的參與了沈母壽辰一事,待有一日真相大白時,這也是個極好的人證。
姜梨慢慢的思索著。
課上,姜梨一直在考慮別的事,落在旁人眼中,只會以爲不學無,柳絮倒是有心要提點幾句用心,可姜梨只是笑笑,依舊我行我素,柳絮也只得無奈的放棄了。
直到蕭德音下學結束,又特意說了一下幾日後校考一事。蕭德音道:“今年校考績頂尖者,宮宴上會面聖授禮。這對你們來說是極佳的機會,若是有皇上親自授禮,對你們日後的前程十分有利,我希諸位都能全力以赴。”
皇上親自授禮!明義堂的子們頓時興的議論起來。
“同樣,校考績不合理的,也會面上無。我與諸位在明義堂也算有幾年師生誼,自然不希你們誰被逐出明義堂。”蕭德音道:“所以剩下還有幾日,各位勤加苦練。明義堂這幾日也不再進學,只等校考日來應試。等下堂前會上關於此次校考的細則,大家記得看一看。”蕭德音含笑說完,就抱著琴離開了,卻也是沒有看姜梨一眼。
姜梨見如此,心中有了計較。
蕭德音走後,明義堂熱烈的氛圍仍舊沒有散去。待小來好校考細則後,子們就三三兩兩的前去圍看。柳絮拉了拉姜梨的袖子,目中也難掩興,道:“咱們也去看看。”
姜梨拗不過,跟著去堂前。姜瑤和孟紅錦也在,柳絮仔細瞧了瞧細則,嘆道:“今年的校考拔得頭籌者可真是風極了,若是我能……哪怕只一項,我爹必然也會高興的不得了。”
姜梨見柳絮說的熱鬧,也含笑道:“的確如此,由皇上授禮,榮無限。”
“喲。”一個突兀的聲音了進來,卻是孟紅錦,看了一眼姜梨,道:“姜二小姐也想著由皇上授禮的事吶?也還真是敢想,瞧這模樣,是相當那個拔得頭籌的人。”
柳絮皺眉:“孟紅錦,你這話說的太刻薄了。”
孟紅錦一看是柳絮,立刻柳眉倒豎,父親職比不過姜元柏,卻是比得過柳絮的。當即就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柳家小姐,怎麼,這是要效仿昨日當街姜二小姐的‘仗義執言’,柳絮,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同什麼人玩在一,最好是想清楚。姜二小姐有個首輔爹,你可沒有,聽說進來承德郎柳大人也有些麻煩……”
柳絮倏然變。
姜梨雖不知道柳元究竟發生了什麼,卻曉得孟紅錦的話所言非虛,否則柳絮不會是這個表。柳絮咬牙道:“孟紅錦,你不要信口雌黃……”
“你要說我是信口雌黃,那就這樣唄。”孟紅錦笑得得意,“我只是奇怪,你爲什麼要爲一個註定離開明義堂的人,開罪自己的同窗呢?”
“誰說註定離開明義堂的?”柳絮腦子一熱,口而出。
“難道不是嗎?”孟紅錦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己周圍的同窗,孩子們皆是嬉笑著,姜瑤面爲難之,彷彿很想上前勸解,卻又十分膽怯。孟紅錦笑道:“我們敢不敢來打賭?就賭姜梨在校驗後,會不會離開明義堂,若是你輸了,你便當著明義堂所有人跪下來給我道歉!”
柳絮一愣,隨即面憤然之,咬著牙不吭聲。若是應了,姜梨方進明義堂,十分有可能墊底。可若是不應,便是當衆打了姜梨的臉面。
進退兩難!
孟紅錦竹在的看著,周圍人奚落的目一齊落在柳絮上,讓柳絮難以作。
姜梨瞧著,心中嘆了口氣,柳絮到底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姑娘,一時衝,卻容易落進旁人的陷阱裡。
柳絮心掙扎幾番,目掃向姜梨,見姜梨正沉默的看著自己,目並無祈求,咬了咬牙,心一橫,就道:“賭就……”
“賭就賭。”話沒說完,姜梨就打斷了柳絮的話,自己接過話頭,說:“不用柳絮,我來跟你賭。要是我校驗績出了,必須離開明義堂,我就跪下來給你道歉。反之……”
“反之,我就給你道歉。”孟紅錦喜不自勝,立刻說道。
“這不算完。”姜梨微微一笑:“我若是留在明義堂,你跪下來給我道歉。我若是校驗結果比你好,你還得加上一條,在國子監門口跪下來給我道歉。”
“你!”孟紅錦大怒。
可姜梨還沒說完,繼續道:“若是我不僅校驗結果比你好,還在校驗中拔得頭籌……”
“你就得在國子監門口,去外裳,揹著荊條,跪下來給我道歉!”
------題外話------
阿貍又要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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