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鴻飛的事?”景乾歎道,“這次我們兄弟陷於他手,並非僥幸。他現在的本事,以及經營多年的勢力,真有些棘手。”
景南倒是看得開,“他還想怎麼著?”想殺的話,早下手了。
景乾正道,“朕不想看有這種組織存在於民間。”又一臉為難狀,“不過,鴻飛與我們有隙,朕在位,他是萬不肯歸順的。他雖比你我小上幾歲,不過也不年輕了。朕問過他可有子嗣,你也聽到他的回答了,想來是真的沒有。這樣的話,再過二十年,他老了,這個組織必然落於他人之手!朕以及後世之君,豈不寢食難安!”
“皇兄既然這樣想,更不該退位了?”阮鴻飛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暴了,只要細細追察,不怕他不痕跡。
“景南,你信不信天意?”景乾歎一聲,凝眉道,“當年,誰能料到你我兄弟掌了這世間權柄?如今,朕四個皇子皆留不住,有時,人真要信命。阮鴻飛是修練出來了,可是他對這把椅子沒興趣。再看明禮明廉,一個弱一個率直,皆不如意。如果要對付阮鴻飛手裡的組織,倒不如取而用之。只是依鴻飛的子,再不肯歸順你我的。明湛卻不一樣,你別忘了,他們早已有之親。”
景南覺得他大哥簡直在白日發夢,老臉發燒道,“休要提這個,明湛那是給賤人騙了,昨兒個嚎喪了半夜,這會兒還沒緩過來呢。你就是想讓他使個人兒計,也得掂量一下他的本事哪。阮鴻飛天天照鏡子看自個兒的臉,哪個會瞧得上明湛這鼻子眼?”
“明湛怎麼了?相貌也算清秀,你也說了,鴻飛那等相貌,再找個比他俊的真不太可能。”景乾不不慢的說,“明湛雖相貌平平,不過心眼兒多,人也有趣,便是景南你,原本鼻子眼的瞧他不上,如今不也稀罕的不撒手了。可見人的魅力,並不在於容貌。”
景乾微抬手,下景南的反駁,繼續道,“當然,我也細想過此事。難道你就沒有發現,鴻飛在有意無意的給明湛在鋪路嗎?當年的事,也不只是朕的主意,你也有份。不過,你向來比朕運道好,朕的兒子被他挑撥的一個不剩。反觀你四子子既存了這心,早晚有這一遭,並不出奇。明禮明廉,完全不堪大用。如果阮鴻飛要報複你,明義不算什麼,對明湛下手才是真的既狠又準。並且在那莊園時,我跟阮鴻飛提過明湛,不過,最終,他都沒有明湛。”
景南臉一黑,“他這還沒!”估計明湛渾上下都被那賤人過了,不然,明湛也不會這樣傷心。
“又不會塊。”景乾倒有幾分看好這事,“正因為有誼,明湛才會這樣傷心。都是雙方面的,明湛對人好起來向無私心,不說阮鴻飛,我也很喜歡他。我不信,阮鴻飛對明湛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你可別攛掇他,賤人要這麼好抓,哪裡得到明湛?”景南早親自出馬了。關鍵阮鴻飛比油還溜,連都找不到。
“這就是命了。”景乾歎,“我與你誰要想對付阮鴻飛,估計他是絕不留的。如果換了明湛,就不一定。你想,他都在明湛邊兒了,想明湛再容易不過,可他是沒傷害明湛一手指頭兒。也是因此,我才認定,他對明湛,的確是有一分不同的。”
景南是死都不樂意明湛跟阮鴻飛有什麼牽扯,憑景乾說破皮,他就倆字:不。
景乾看勸不弟弟,暫時也便不提了,打發景南出了宮。
景南一回府,就去看明湛,果然還在傷心。
景南決定給明湛找些事幹,歎道,“若是我死了,能得你這樣一哭,我也不算白死。”本來只是隨口一句,倒勾起了景南若幹心事,說句老實話,明湛算是有良心的孩子了,不過,景南估量著,就是自己死了,明湛也不見得這樣傷心。
明湛正難,也不理人。景南一個重型炮彈下去差點兒把明湛炸到外星球去,“皇上在早朝時賜死了明瀾,說立你做太子。”
明湛了兩,抬起紅腫的眼睛看景南一眼,問道,“皇伯父的腦袋驢給踢了麼?”
“放肆。”景南斥一句,“他把話都放出去了,今天還打算來咱家忽悠你,還是我攔下了。你現在這麼混混沌沌的,可得留點兒神。”別剛被人騙,再被人忽悠啊。
有人遇到什麼滅頂慘事,就喜歡用拼命的工作來沖淡悲傷,其實這是一種視覺轉移,不過相當有效就是了。
明湛的腦袋也分出一力在景乾的算盤上面,他嘀咕道,“沒事兒,皇伯父這是一時夢魘了。沒兒子,還有孫子呢。從沒聽說立侄子的。咱們趕回雲南,避開風頭兒就行了。”倒與景南不謀而合了。
“那個,有沒有……”明湛磨著後槽牙,咬牙切齒的問,“那個該死的阮大騙子的消息!”
“你放心吧,我讓人留心了。”就是沒明湛這檔子事兒,景南也不能放過阮鴻飛,不過能不能抓到就是另外一說了。
這種丟人事兒,明湛連個可抱怨的人都沒有,一肚子怨氣全都撒景南上,“都是你們原先做的孽,報應到我上。”
雖說自從明湛親自救爹一事後,景南對明湛的看法大為改觀,不過人的脾氣是天生的,聽明湛這樣一說,景南當即道,“不怨自個兒眼瞎,倒怪別人!你自個兒說說,一張床上滾了多天,愣不知道是誰?活該你被騙!半點兒記沒有,還怨天怨地,自己好好反省吧!你還有臉咧咧,老子還沒死呢!再敢沒事兒嚎喪,就等著挨揍!”
明湛正一肚子火氣委屈想找地方撒,怒道,“你有臉說我瞎,自個兒親表弟!一口一個子敏的親熱,到頭兒來,連是騾子是馬都沒鬧清,要不是你們認了親,我會被騙嗎!”
景南十分的道,“我眼瞎,我認了。倒是某人,一張棄婦臉,端的可憐哪?”
明湛聽景南如此刻薄,騰的站起來,臉紅脖子,擼起袖子,“你要打架嗎?”
景南本沒當明湛一回事兒,就明湛的武力值,景南閑閑的鄙視道,“我讓你一只手。”
明湛只是一時怒火上頭,說了大話。他是不敢跟景南手,倒不是忤逆之類的掛礙。實在是景南功夫太好,揍他完全跟玩兒一樣,明湛嗒嗒的,眼瞅又要開嚎。景南在宮裡聽老娘嚎了半天,家裡回來又有明湛伴奏,無奈的拎起明湛,屁上拍兩掌,無奈道,“先去吃午飯,有不公忙完了,你再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