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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句還不是最致命的。
顧攤了攤手,說道:“其實你不拴也沒關系,黑風王會看住你的馬,不會讓它跑的。”
自家的馬還得拴著防走丟的時候,人家的馬不僅能律己,還能律旁人……呃不,旁馬了。
常威到了來自靈魂的沖擊,他不想和這小子說話了!
常威黑著臉往前走。
顧昂首闊步地跟上。
沐輕塵警惕著四周的靜,也邁步跟了上去。
常威冷哼道:“小子,你就不怕我坑你?”
顧云淡風輕地說道:“我若是回不去,曲城的那幾萬俘虜就全都得給我陪葬,你自己算算這筆賬吧。”
常威切齒:“小小年紀,怎的如此心狠手辣!”
顧淡淡一笑:“多謝夸獎。”
常威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武將多有暴脾氣,這一柄雙刃劍,能讓他們在戰場上激發更大的戰力與斗志,缺點是下了戰場會顯得有些易怒。
常威傷重,為了家命考慮,常威決定不再與他搭話。
一行人繞過一座山坡后來到了一條狹窄的小溪邊,前方便是兩國界的山谷,梁國大軍正是扎營在此。
他們顯然剛到沒多久,還在連夜整理。
“等他們睡了再過去。”常威說。
“嗯。”顧應了一聲。
常威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又用了主將說話的口吻,而這個殘暴不仁的小子似乎沒覺得被一個俘虜發號施令有何不妥,并未沒生氣和反駁。
一行人趴在巖石后的草叢里。
農歷九月已步深秋,邊關的夜風帶著瑟瑟寒意,吹得人手腳冰涼,地上也涼。
沐輕塵下意識地了顧的手背,低聲道:“怎麼這麼涼?”
“涼嗎?”顧沒覺得。
沐輕塵想下外袍給,奈何上是夜行。
“他們睡了!”顧忽然開口。
沐輕塵循聲去,就見最后一隊忙碌的梁國士兵也進了帳篷,只留下百人分布在不同的地方錯巡邏。
他們觀察了一會兒,大致清楚了他們巡邏的路線,逮住一個錯峰的點,一行人潛了梁國大軍的營帳。
他們的軍械在營地后方的輜重營,糧草也在那邊。
月黑風高,真是個燒糧草的好時機,可惜不能燒。
顧沖十人比了個手勢,沐輕塵等人會意,紛紛自懷中拿出一雙銀手套戴上。
看到這伙人將自己的手套都清繳走了,常威的角狠狠地瞅了下。
顧拿出五個特殊材質的錦囊,每個錦囊中都有一長長的雪域天蠶。
將錦囊分發完,一行人開始行。
斥候與常威負責警惕巡邏大軍的靜。
對于擁有雪域天蠶的他們而言,切割戰車與云梯不是什麼難事,可切完了不讓殘留部分砸在地上發出聲響才是關鍵。
這個聞人沖在行。
他指了幾個部位:“這麼切,切到這里,戰車不會當場散架。”
顧與沐輕塵各自拉著雪域天蠶的一端,沐輕塵施展輕功越到戰車的另一邊,二人換了一個眼神,一把將雪域天蠶斬下。
無聲無息,仿若在切割蛋糕,到不行。
顧:“哇。”
強迫癥都給治愈了好麼!
顧玩得非常開心……呃不對,任務進行得非常順利。
“有人要過來了!趕撤!”常威低音量道。
顧意猶未盡地砸了咂:“好像也沒切過。”
眾人目瞪口呆。
這麼多戰車云梯,我們只切了一下,還有人本沒來得及切的,全讓你給搶去切了好麼!
“走了。”沐輕塵施展輕功躍過來,將雪域天蠶還給收好。
顧:“哦。”
慢吞吞地收呀收,趁人不備,又唰的在戰車上切了一下!
沐輕塵:“……”
大梁的士兵巡邏過來時,他們已經離開了。
這幾人里只有顧不會輕功,沐輕塵攬住韌纖細的腰肢,帶著穿梭于各大營帳之間。
常威由于傷,也不得用輕功,李申與趙登峰流帶著他。
在路過一個燃著昏黃油燈的營帳時,顧忽然拍了拍沐輕塵的胳膊,示意他停下。
沐輕塵輕輕地落在草地之上。
何事?
他用眼神詢問。
顧指了指約莫三丈之外的某營帳,我看見有人進去了。
其余人也在他們邊停下腳步。
他們將形在暗,著顧所示的營帳, 顧想了想,對幾人比了個手勢,示意其余人先離開,與沐輕塵以及李申、趙登峰留下。
眾人雖不愿離開,但這是軍令。
趙登峰與聞人沖等人悄無聲息地沒夜,顧四人則朝那座營帳靠了過去。
幾人躲在營帳后方,顧三人將耳朵在營帳的墻壁上。
李申負責警惕四周靜。
營帳里有男人的談話聲傳來。
他們說的是燕國話,但顯然有一方的燕國話并不是太標準。
不太標準的那一方說:“……這就是你們的誠意嗎?你們大燕國的國君正在抓捕你們,沒有我們梁國的庇佑,你們很快便會為大燕國君的階下囚。”
眾人聽明白了。
一方是梁國將領,一方是大燕叛軍,不是韓家就是南宮家,顯而易見,后者可能更大。
“我要見你們褚將軍。”
這聲音其余人不認得,常威卻是一下子聽了出來,南宮家的四子——南宮玨。
南宮澤與南宮玨都常年戍守邊關,因此常威對二人十分悉。
梁國將領道:“褚將軍舟車勞頓,已經歇下了。”
顧小翻譯:你咖位不夠,和我談都是給你恩賜了。
南宮玨的氣息里染了一份怒意,卻很快被了下去:“你們真以為黑風營是那麼好對付的?我也不怕告訴你們,就憑你們的兵力,若無我們南宮家襄助,你們一定會敗在那個蕭六郎的手里!”
顧握小拳頭,奧力給!我就是這麼牛!
所以真的是南宮家的人。
顧同地看了常威一眼。
難怪臉變得這麼難看,看吧看吧,這就是你效忠的大燕主公,勾結梁國的逆賊。
梁國將領不可一世地說道:“你別在我這兒危言聳聽,你們自己沒本事輸了,就以為我們梁國大軍和你們南宮家的殘兵游勇一樣,都是廢嗎!那個常威的將軍,若是來到我們梁國,連千夫長都不給他做!”
顧贊賞地點頭,彩,繼續說,今晚你是友軍。
梁國將領淡淡說道:“我們梁國本不必與你們南宮家合作。”
南宮玨冷汗道:“你們不就是欺負我們失去了兵力嗎?可據我所知,我們南宮家的常威將軍并沒有死,他只是被俘了,眼下正在曲城中醫治。曲城中有近六萬的兵力,只要常威帶著他們與你們里應外合,你們梁國攻城的計劃勢必會事半功倍!”
顧再次同地看向常威。
常威明面上波瀾不驚,可他口滲出來的跡出賣了他的緒。
梁國將領似乎對這個提議頗有興趣,但卻按耐住自己的籌碼,極盡談判話:“常威該死,卻沒死,你怎麼確定他沒有投靠黑風營?”
南宮玨篤定地說道:“常威不會背叛南宮家的!”
梁國將領笑了笑:“哦?”
南宮玨難掩嘲諷地說道:“他出寒門,當年是我父親到他時,他正在街邊行乞,是我父親將他撿回來,收留他,讓他參了軍。他這人剛愎自用,迂腐不知變通,但好在他對南宮家忠心耿耿,可以說是我們南宮家養的最忠誠的一條狗。南宮家指哪兒,他就會咬哪兒!碎骨也在所不惜!”
顧差點兒沖上去給南宮玨鮮花了。
說得好!
今晚的友軍屬于你!
若在以往,南宮玨不會說出如此目中無人的話,可誰讓眼下他被梁國將領輕視了,急需要在別人上口嗨一把找回尊嚴。
只可惜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營帳外,常威的臉徹底鐵青了下來!
------題外話------
呱唧呱唧~
大家都是友軍,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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