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人生嘛,也不會是一直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走的,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中間都難免點委屈,咽點苦水,只要最後得到的東西值得,那也不算虧。要是遇點事兒就撂挑子,那也必定一事無。
好好安了自己一番,桃花重新掛上了笑臉,看著青苔問:“還有什麼賬目要看的嗎?”
青苔道:“今日是秋季結賬的時候,賬本您昨兒就都看完了,現在該送去給相爺過目的。”
角一,桃花抿脣:“那你就去送吧。”
“主子不過去?”青苔有些意外。
“我還有其他的事,看賬又不是算賬,去了也只能當木樁子杵著,你替我去杵就好。”桃花道:“爺有什麼吩咐,你傳達回來便是。”
青苔點頭,一邊拿賬本一邊想,自家主子該不會是跟相爺吵架了吧?
走到臨武院,湛盧正從院門口出來,一臉愁,一看見,眼睛瞬間便亮了:“青苔!”
“怎麼了?”難得見著自己會這麼激,青苔挑眉,看著他朝自己跑過來,十分殷勤地將懷裡的賬本都接了過去。
“你們家主子呢?”湛盧問。
“在爭春閣忙著呢。”下點了點那堆賬本,青苔道:“讓我送這個過來給相爺過目。”
湛盧臉又垮了:“怎麼不親自來?”
“不知道啊。”青苔聳肩:“從外頭一回來就奇奇怪怪的。”
長嘆了一口氣,湛盧看了兩眼,低聲道:“你能不能勸勸你家主子?賬本還是親自送比較有誠意。”
送個賬本而已,要誠意幹什麼?青苔很不解,搖頭道:“我一向沒法兒勸我家主子的,不想來,那就沒辦法。怎麼?爺說想見?”
“沒說。”
但是也只是沒說出來而已,他跟在沈在野邊這麼多年了,眼下里頭那位在想什麼,他還能不知道?本來是想出門的,騎馬逛了一圈又回來,悶在屋子裡一聲不吭,剛剛還問起府裡賬本的事,不用猜都知道是什麼心思。
“沒說你就別瞎猜了。”青苔道:“把賬本送進去吧,我在這裡等著。”
了手裡的東西,湛盧無語青天,最後深吸一口氣,帶著壯士一去不復還的心,打開了書房的門。
“主子。”
沈在野正在發呆,聞言擡頭看他一眼,目及他手裡的東西,眼神瞬間就變得跟刀子似的:“你作倒是快。”
“這不是奴才去拿的!”湛盧連忙解釋:“是夫人讓青苔送過來的!”
不關他的事兒啊!
青苔送過來的?沈在野心裡微沉,臉上卻是沒什麼表,手把賬本接過來翻了翻:“夫人在做什麼?”
“青苔說夫人在忙。”
有什麼好忙的?輕哼一聲,沈在野看了幾眼賬目,道:“府裡上個月的支出怎麼格外地多?你讓過來解釋解釋。”
湛盧應了,正要轉出去,卻又聽自家主子道:“罷了,我去找,你多半是請不人的。”
微微一愣,湛盧頷首,看著自家主子拎著賬本起走出來,恭敬地跟在他後頭。
“爺。”青苔在外頭,看他出來便屈膝行禮:“您有什麼吩咐?奴婢去轉達給主子。”
“不用了。”沈在野繼續往外走:“我自己過去。”
青苔有些意外:“賬目出了什麼大問題嗎?”
“沒有。”
“……沒有大問題,那小事奴婢轉達就可以了。”青苔認真地道:“您不用這樣來回奔波的。”
湛盧連忙手捂住的,扯到一邊小聲道:“你怎麼沒跟夫人學點機靈勁兒呢?爺這擺明了是想去見你家主子,你還轉達個什麼?”
愣了愣,青苔皺眉扯開他的手:“想見就直說好了,找這麼多借口乾什麼?”
看了看走遠了的主子,湛盧無奈地道:“你不懂,主子們都是要面的。咱們爺好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哪能輕易跟人低頭呢?”
莫名其妙地把他推開,青苔冷哼:“真把面看得那麼重要,那也別指著我家主子能當真待見他了。”
錯了要認,捱打立正,還端著架子,能指人家到多誠意啊?誠意都沒有,去了也是白去。
姜桃花正在院子裡忙著,十分費力地數著地磚的數量。正從主屋數到院子裡,冷不防就看見一雙黑錦靴。
皺了皺眉,桃花在心裡罵了一聲,然後擡頭便笑得燦爛春暖花開的:“爺怎麼來了?”
沈在野已經做好看冷臉的準備了,沒想到竟然還能衝著自己笑。然而,這一笑,他心裡反而更堵得慌了。
“……這賬是你做的?”他僵地問了一句廢話。
桃花點頭:“有何不妥?”
“上個月的開支。”沈在野抿脣:“比平時都多,爲什麼?”
接過賬本看了看,桃花道:“因爲府裡被林軍闖,打砸了不東西,補買自然是一筆大的花銷,所以比平時的支出更大。”
沈在野沉默了,從手裡拿過賬本,繼續翻看。
桃花笑了笑,給他搬了椅子過來,就讓他坐在院子裡,然後自己在旁邊杵著。他一有疑問,自己就細心地解釋,像極了宜室宜家的好主母。
然而,半年的賬,沈在野左挑右挑也沒挑出多病,眼瞧著就要翻到尾了,他終於擡頭看了旁邊的人一眼。
“你還在生氣?”
微微一頓,桃花笑了:“爺覺得妾有什麼好生氣的?該生氣的不是爺嗎?妾還沒謝過爺寬宏大量,不浸妾豬籠之恩。”
是打算嚥下這口氣好好說話的,然而不知道爲什麼,話從裡出來,就變了味兒。
沈在野皺眉,合上賬本看著道:“我那句話,只是隨口說說,但你做的事,本就已經越矩。”
“那爺便罰妾吧。”桃花擡眼看他,道:“罰過了之後,咱們這事兒就算是翻篇了,誰也不用再提。”
罰?沈在野起,慢慢走到跟前,高大的子將這
小的人整個罩在影裡。
“你要請罰,豈不是認了今日所爲的確當罰?”
翻了個白眼,桃花嗤笑一聲:“覺得妾做錯的是您,妾從沒認過,只是您覺得妾越矩,那就罰好了,只要留半條命就。”
秋風吹到爭春閣的時候都停了下來,整個院子裡一片凝重,青苔和湛盧躲在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出。
怎麼又鬧這樣的局面了?湛盧急得直掐自個兒大,主子明明是想好好解釋纔過來的,怎麼反而越說越嚴重了?
青苔也有點急,生怕丞相一氣之下當真罰自家主子一頓。
然而,沈在野雖然臉不太好看,但也沒當真怒氣上頭,只涼涼看了一眼,低聲道:“你今後別再做這樣的事即可。”
做這樣的事?桃花冷笑,很想知道自個兒到底錯在哪兒了啊?是錯在不該被人羣走,還是錯在不該在門口等他們?亦或是錯在沒在李縉拉的時候直接把他的手給砍了?
一肚子的委屈翻滾個不停,姜桃花咬牙,朝沈在野行禮:“妾明白了,要是沒別的事,妾就先去看看懷,最近臉上的傷有些好轉了。”
沈在野有點手足無措,然而臉上卻是繃得的,只點了點頭,然後就看著面前的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爭春閣。
又只剩他一個人了。
長嘆了一口氣,沈在野輕聲呢喃:“人怎麼這麼難纏?”
青苔看得直翻白眼,推開湛盧就朝自家主子追了上去。湛盧鼻子,無奈地走到沈在野邊:“主子,您這是來氣夫人的,還是來哄夫人的?”
“……”瞇了瞇眼,沈在野回頭看他:“我方纔可有說錯了什麼?”
“奴才不知。”湛盧搖頭:“只是聽著不像是來哄人的,只像是來問罪的。”
你說兩個這麼聰明的人,算計誰都不在話下,怎麼相起來就這麼笨拙呢?夫人既然在氣頭上,主子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還介懷今日之事幹什麼?
不過……夫人也是,什麼都不解釋,也不怪爺多想。
路坎坷啊,湛盧嘆息。早知道在姻緣廟的時候,這兩位才該去求個籤改個命呢。
接下來的幾日,姜桃花就跟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照樣給沈在野請安,安排後院諸事,忙碌得沒個停歇。然而每次在沈在野面前呆的時間,都不會超過半個時辰。
沈在野也不明說什麼,只變著法兒的非著面對自己,比如陸芷蘭在院子裡跟誰沒好,他找來問罪。廚房的飯菜難吃了,他也找來問罪。
陸芷蘭看得直搖頭,眼裡滿是唏噓:“您這樣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看姜桃花對他越來越虛假的奉承態度就知道了,這男人太不會討人歡心,明明是想親近,卻用錯了法子,反而把人越推越遠。
“依你之見,我該怎麼做?”沈在野終於閉眼問了一句。
陸芷蘭笑了笑:“這個簡單啊,想要什麼,您給不就了,比什麼都來得簡單直接。”
(本章完)
特工蘇涼帶著心想事成系統穿越到草包北辰郡主身上,從此北辰郡主人生開掛事事順心。 而唯一不順心的就是她那位傲嬌毒舌的夫君,她要跟他和離,必須和離! “將軍開個價吧!”蘇涼數著銀票,打算賠錢了事。 “本將軍像缺銀子的人嗎?”夜無寒挑眉反問道。 “夜無寒,老娘問你,到底怎樣才肯和離?” “生娃!”夜無寒看著炸毛的蘇涼,得意的揚長而去! 男女主雙潔,男強女強,強強聯手!不喜勿噴!
徐春君開局手握一把爛牌:家道中落、父親流放,嫡母專橫……偏偏主事的二哥被人陷害,家族又遭滅頂之災。為求得生機,她只身進京尋求門路。誠毅侯夫人正為侄子的婚事發愁,這個萬里挑一的敗家子早已名列京城士族“不婚榜”之首,沒有人家愿意與之結親。看到送…
燕京人人都知,定安伯府的庶出六小姐是個虛榮女,她整日花枝招展,千嬌百媚,貪慕榮華,誰娶她誰倒霉。 燕京也人人都知,永平侯府的三公子是個紈絝子,他整日裏打馬遊街,吃喝玩樂,不求上進,誰嫁他誰可憐。 一紙詔書將這兩個荒唐人物扯到了一起,做了夫妻。 ...
【種田+虐渣+女強+甜寵+雙潔】經商世家家主陸昭昭意外綁定了個種田系統,被它帶進了一本叫農門皇妃的錦鯉文里,成了出場就死亡的炮灰女配。一睜眼,新婚夫婿二選一。面對貪婪惡毒的婆婆,劇情里還沒洞房就把她克死的男主,還有在她腦子里狂叫,讓她嫁給男主精準扶貧的種田系統。反骨上長了個人的陸昭昭表示:我選大反派,男主他哥!他長得好看!上輩子,姜宴清被姜家人惡意拖壞身子,奪去他的身份,被他們踩在泥里。他滿心不甘,考取功名,位極人臣,毀了他們在意的一切。結果最后關頭他病死了,再睜眼就回到了當年食不果腹,貧窮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