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用過晚膳，四爺去寫字了，坐在他後的榻上串珠子玩（真是百玩不厭），裡哼道：“……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

前面的四爺聽翻來覆去老哼這兩句小曲，仔細一聽手上就是一，半晌無語。

旁邊侍候筆墨的王朝卿早聽到了，一直面無表，心想：李主子真是直白的人。看四爺寫壞了，悄悄收了這一張，再鋪上一張新紙，默默站著。

李薇越哼越歡樂，啦啦啦的唱：“欠了我的給我補回來，了我的給我出來！閃閃紅星的表白，是我們的對白（？）”詞好像不對？不過穿過來這麼多年能記得最主要的幾句已經不錯了。

四爺這字算是再也寫不下去了，收了紙筆過來看串珠子，捧茶好奇的問：“紅星是什麼意思？”

星星不是黃的嗎？

李薇一時沒反應過來，跟四爺對視半天才恍然大悟，然後就猶豫該怎麼解釋，最後含糊道：“隨便唱的。”

四爺早猜到了，不過因為很應景也很想笑，何況素素這是替他出氣。看這麼得意，他心裡也是很舒服的。

他道：“太白話了。”

本來就是白話歌啊。難不要換文言？食之宜嘔，索之宜返？那就完全沒那個味道了嘛。

這麼說，四爺笑得開了花（笑容好大，都咧到耳朵了），放下茶碗道：“是，說得不錯。”

事後，四爺送了一個仿製的天儀給。

上面有好多小星星的標誌，四爺握著的手去黃銅表面的凸點，告訴這是什麼星，在天空的什麼位置，那是什麼星，在哪兒哪兒。什麼星是夏天能看到的，什麼星是冬天才出現的。

李薇第一次直觀的認識了北斗七星，什麼天樞、璿璣等。

四爺的教學還很寓教於樂，配合著很多的神話傳說和故事，還說書房裡擺的那部《西遊記》裡有很多神仙，比如太白金星。

李薇永遠記住了太白金星其實就是天空中的啟明星。

然後隔了幾天，才知道四爺為嘛送一個天儀還給上天文課，都是因為那天唱的‘閃閃的紅星’……

李薇牛滿面，紅星其實是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的象徵……這個是不能說的，還是認了四爺把當‘連星星都分不清的’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