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七十八章

文昌閣一行後，四爺心俱疲。但保定府的學子非但沒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府學的七人回到學院後，又開了好幾場會談，皇上的淵博與太子的仁善讓人津津樂道。結果這幾日城外湧進的各地學子絡繹不絕，聽說遠還有人正在趕來的途中。

保定府負保護皇上的職責，這幾日不得不加審查，所有外地人城必須一個個過審，有一點疑問都會被立刻押下，由其家鄉地保等人前來保開釋才能離開。

直郡王忙得焦頭爛額，他也是故意想躲開這事。文昌閣後到他暫停的府上來投文的人更多了，還有學子直接在府外對著府門大聲念自己的文章，跪地磕頭的有，起誓效命的也有，還有幾個腦子缺弦的就差說出願意當他的馬前卒去打江山了，氣得直郡王迫不得已侍衛驅趕。

之後，他去行宮向皇上請旨，跟著就明正大的去城門坐陣了。他忙著公事，府裡無人，學子們除了把文章給府裡的太監，再被人拿去燒掉，也沒別的辦法。敢在城門前投文的，先要越過層層兵丁，要真有人能闖過來，那直郡王想在軍中給他找個先鋒的活兒幹也無妨嘛。

十三爺被四爺趁機給塞到了直郡王邊，今年如無意外，皇上還是會去塞上一趟，而且十之j□j會帶上直郡王。這趟去，科爾沁和博爾濟奇特氏的就該隨駕回京親自送聘。十三跟著去一趟，親自看看人會更放心。

指婚已經無法轉圜，只能圖個心安了。

四爺是怕皇上未必能想到十三一起過去見人，現在跟直郡王說說，到時直郡王提一句，十三就能跟著去了。

十三心裡激四爺的安排，跟著直郡王跑前跑後殷勤備至，沒有一丁點怨言。

直郡王調侃他：“怎麼，十三這是打算又來找大哥了？”

十三了老四的小尾，這哥倆近兩年好的快穿一條子了。直郡王和一眾兄弟都看在眼裡，免不了要說笑一二。

十三有些尷尬，但還是照實說：“是我先去托四哥幫我走，多虧四哥不嫌棄我沒能耐，沒本事，肯幫我……”

說得直郡王也悠然長歎。十三年紀還小，頭阿哥一個，宮中額娘又早逝，還有兩個妹子拖後。老四大概一開始也是拉不下面子才手的。

老四的秉就是這樣，一沾上手就會心到底。龍生九子，個個不同。直郡王說，還就老四像了皇上。

那時他還小，皇上常帶他和太子一起讀書。他和太子在一旁寫字，他就記得皇上站在那裡一邊寫，一邊裡念念有詞。

他記得很清楚，皇上裡念的就是除三藩。等他大了，皇上不帶他和太子讀書了，三潘也都收回來了，他再去見皇上，偶爾就能在書桌上看到南明小朝廷的奏摺，還有皇上寫下的軍策，行軍、佈陣，怎麼打，派什麼人去，多兵多將等等。

後來他了親，皇上的桌上放的就是葛爾丹了。

年輕時他是佩服皇上心志堅定，現在想想，老四大概就像皇上那樣，做了一件事就非要做到底，誰不他做，那就是在跟他做對。

直郡王看著十三突然笑起來，把十三笑得不著頭腦。直郡王拍拍他的肩，噴笑道：“沒什麼，我就是想，老八這回真是倒了黴了。”

老八本意是幫忙，老四和十三念他的好。結果老四嫌他手，怕是恨上他了。十三跟著老四，估計反而會疏遠老八。你說這忙幫的，沒得著好不說，還被埋怨了。老八要能明白過來，非氣吐不可。

直郡王想到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十三被他笑得更糊塗了，呵呵陪笑道：“皇阿瑪把八哥留在京裡，也是因為看重他，不過八哥沒跟著過的確是太憾了，呵呵。”

“是，是，你說的對……噗哈哈哈哈！”直郡王笑得直不起腰來，使勁拍著十三的肩，“十三，你是個好的！大哥記著了，到時一定跟皇阿瑪說把你一起帶過去。”

十三馬上把八哥的事忘到腦後了。

兩人說得正樂呵，直郡王與十三各自留在借住府上的人一起來了。十三的人被擋在外頭，還是托了直郡王家的下人的福才能進來。

“什麼事？”十三把人帶到帳外問。

“爺，保定府送了兩個人過來。都是年輕姑娘，小的要攔，那人說是皇上賞的。”忽然賞了人來，就算來人說是皇上給的，下人也不敢就做主收下，還是石佳格格他趕來問十三爺。

“現在人呢？”十三想了想，問。

“格格陪著呢。”

十三歎口氣道：“留下吧，石佳氏安頓們。”

打發走下人，十三回軍帳裡，見直郡王也人回去：“先留下，到時再說。人拘著不許走，給吃給喝就行。”

等直郡王府的下人回去，直郡王問他：“你那邊也得了人？”

“送了兩個過來。”十三忙道。

直郡王皺眉道：“給你就留著吧，多兩張吃飯還是養得起的。就當是收了幾瓶酒，幾樣玩。反正你開府這麼長時間，送東西給你的多了，送人的這也肯定不是頭一回。”

十三笑應：“是，往年也有送人的。”只是他也不是照單全收啊，這兩個就沒辦法了，給了就要接著。

兩兄弟一時無言，半晌，直郡王笑著搖頭，說了句：“老九只怕是樂歪了，就是老四那個脾氣，只怕不會給好臉。”

十三忙道：“四哥應是不妨，他帶著小嫂子呢。這事，小嫂子出面也就收拾了。”

直郡王這才想起好像四爺是帶了人過來的，“哦，好像許氏？”

“姓李，其父好像在浙江金華做同知。”十三說。去年兆佳氏就跟這位李側福晉打過道，家來歷都知道了。

直郡王這才對上，點頭道：“對了，是他的側福晉，好像生了老四的二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

十三添了句：“還有個二格格呢，四哥疼得很。”

“是了是了，跟我的大格格玩得好，聽我大格格說騎馬有一手，估計是老四親手教的。”說起大格格，直郡王慈父之心頓生。

他深深一歎，沒了閒談的心。十三見此就告退了，出來站了站，人過來吩咐道：“去四哥府上看看，說要是四哥閑了，一會兒我找他喝酒去。”直郡王答應替他給皇上說的事，要跟四爺說一聲。

四哥一直心著這個呢。

來人到了張家宅子，通傳進去，沒想到居然是蘇大公公親自接待的。來人寵若驚，忙又是躬，又是作揖，連聲不敢，然後趕把十三爺待的事說了。

蘇培盛溫言道：“坐，坐，千萬別客氣。你多給我說說十三爺是怎麼待你的？來人啊，上茶！”

這人被他按到椅上，百思不解，剛才都說過了，再說……說什麼？

等茶上來，蘇培盛東拉西扯，只十三爺的待就跟得了健忘似的，他說了四五遍。好不容易出來，這人頭暈腦脹的，上了馬才呸了一聲，暗罵道：“溜你家爺呢！呸！個閹狗！”

門房的屋裡，蘇培盛還坐著喝茶，外頭的小太監探頭探腦的，忍不住進來問：“爺爺，您不去給主子爺回話啊？”

蘇培盛噓他：“去！去！去！就不興你爺爺這會兒腳筋了歇歇？”說完不待小太監撲上來對著他的噓寒問暖，還是起慢吞吞往貴壽堂去了。

上午好好的，外頭送來五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姑娘，一問，哦，是送給他們家主子爺的。

蘇培盛溜得賊快，把這活推給張德勝。他的好徒弟得了他的真傳，推給了王朝卿，最後聽說是王以誠進去報的信。可見王朝卿也不是個好東西。

一堆人在外頭小心翼翼的聽靜，四爺和李主子坐一塊呢，這上去的人只怕……嘿嘿嘿，要得李主子的白眼了。

他磨蹭得再慢，還是走到了貴壽堂，見屋裡也沒什麼靜。張德勝一見他就連忙跑過來小聲喊：“師傅。”

蘇培盛揚揚下，指著屋裡：“主子們怎麼樣啊？”

張德勝一歎氣，失道：“好的。王以誠那小子鬼靈，進去送茶悄悄先給李主子提了，然後李主子一步一磨的蹭到主子爺跟前，拿那小手指勾著主子爺的袖子，再把這話一說，主子爺就把人放在遠點的屋子裡了，也沒說見見，也不過來侍候。”

本想看場熱鬧戲，結果李主子這輕描淡寫的，就使小手指一勾，就把那五個丫頭給踹到天邊去了。早知道就不王以誠去得這個好了，他去不也能得李主子一聲謝嗎？哪怕是放心裡的，也能李主子激激他。

更襯得他溜得那麼快，白溜了。張德勝心裡那個後悔勁就不提了。

他說完，看師傅也是一臉後悔，這他就舒服多了。

屋裡，四爺也不看書了，李薇又纏又磨的倚著他。

他拉坐到上，笑道：“這是看到外頭給爺送人，又醋了？”

李薇在他的頸窩裡蹭，哼哼道：“人家年老衰~”

四爺噴笑，照的屁上拍了下，“你這二兩墨水出去就給爺丟人吧！什麼話都敢說！”

繼續在他上，來去，過一會兒，四爺明白過來了，雙眼水亮氣息微促，就著這個姿勢把抱起顛了顛，低啞道：“那這是老妖來吸爺的氣了？”

李薇笑得伏在他肩頭。

四爺把抱到裡屋，放在榻上，騎在腰上了褂子說：“就算是個老妖，變得小模樣倒好，只要別半途再變回原形，爺就賞你。”

李薇故意腰想把他掀下去，來兩回他察覺按住。

“老妖這是後悔了？變個原形來瞧瞧，爺看看你的尾是什麼樣的？”他一下子就了的子，裝模做樣真要什麼尾，在那裡來去。

“哪有什麼尾？你……啊……”李薇還想配合他再演兩句，不妨他了兩把直接了進來。

他伏在上面，雙臂支住床，一下下起來，越來越快，更急，更重。

兩人一時都顧不上說話，他閉著眼睛只顧急著向前，摟住他的肩，夾住他的腰，整個人在他上隨他一起，看他沉醉的一臉猙獰，居然覺得這樣很。放別的地方就是妥妥的變態殺人犯好嗎？

的審觀從月亮頭開始就歪到天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