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倒是周到。”他道，“只是老九那人是個狗不理，再好的事他一辦，也會給辦糟了。不如下午你隨我去一趟你五哥的府裡，請他說項。”

十三來的路上就想過四哥可能會生氣，誰知道四哥沒氣他自作主張不說，還替他繼續奔走。

他心裡難免，低頭平復了下，道：“我都聽四哥的。”

四爺聽了心裡舒坦多了，面上一，笑道：“你五哥是個實在人，話不虛。咱們求到他門上，好不好，他都會給咱們個準話。”他想想，起道：“你在這裡坐一坐，我去你小嫂子那裡問拿點禮。”

十三心知這小嫂子必定就是四哥府上的側福晉李氏，忙跟著起道：“怎麼能小嫂子破費？我這就人去府裡取。”

四爺按他坐下，道：“你小嫂子跟你五哥府上的瓜爾佳氏好，讓準備禮比咱們心些。”

另外，他還想看素素知不知道老五府上的一些事，撞鐘也要敲對廟門啊。

東小院裡，李薇正在問計。宅鬥的事是十竅只通了九竅，覺爾察氏遠在天邊不說，李家也沒地方額娘長宅鬥本事啊。

幸好還有個柳嬤嬤。柳嬤嬤，宮鬥大學畢業的高才生啊。人家在宮裡住了一輩子，不管有沒有親自實踐過，聽得看得總比多。

用過午膳，李薇就只留柳嬤嬤一人侍候，開門見山的說：“嬤嬤到我這裡來後，一直盡心盡力。從二格格到四阿哥，每個孩子都是靠著嬤嬤才保我們母子平安的。我信得過嬤嬤，就不在您面前說虛話了。”

柳嬤嬤激啊，道：“主子，您有什麼吩咐，奴婢肝腦塗地，絕無二話！”主子你終於用得著我了！

李薇比了下正院，道：“那位主子現在脾氣變了，看我是越來越不順眼。我知道自己的分量，這輩子有這個側字就到頂了。我也不求別的，能跟孩子們安穩過日子就行。只是那邊不依不饒，又站著大義、名分……”

李薇慎重道：“我想問嬤嬤，我能怎麼辦才能那邊……克制些？”

柳嬤嬤在肚子裡把話繞了幾個圈，品了又品才敢道：“主子要是不嫌奴婢冒犯，奴婢就實說了。”

李薇坐直：“您說。”

柳嬤嬤道：“那邊說到底還是心底虛，您這日子過得越紅火順心，那邊就越不安心，就越想把您給下去。”

李薇點頭，就是這樣！

柳嬤嬤見此放了一半的心，把主意說了：“依奴婢看，您不如就先低個頭。您也說了，側字您就到頂了。日後再往上就是靠阿哥們給您掙臉面了。如今阿哥們還沒長，您要是為了阿哥們好，不如就先低低頭。”

李薇心裡馬上不舒服起來，面上卻未變，小聲道：“您這意思是……我去服的管？”

柳嬤嬤人子，聽話聽音，馬上道：“真服假服，能哄住那邊就行。對您放心，別老拿您不就行了？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日後的變數多著呢。您這邊三個阿哥，依您的寵，後面有幾個還說不準呢。”

見李薇不像高興的樣子，想想還是把實心話說出來了，道：“奴婢說句冒犯的話：是主子，在上頭坐著。咱們低低頭……本就是應當應分的。”

李薇靠在枕上，道：“嬤嬤能把這話說給我聽，那就是我的知心人。只是這頭，我低一低沒事。從進府，這頭我就一直低著呢。可……那邊不止要我低頭，還要弘昐幾個也低頭。”

柳嬤嬤怔住，李薇沉重道：“……所以為了他們，這個頭我也不能低。”

柳嬤嬤猶豫了下，勸道：“您別怪奴婢，大阿哥在上頭，咱們的二阿哥這頭低不低的，由不得咱們。”

李薇搖搖頭，“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當弟弟的給哥哥低頭無妨，這是應該的。可能做弟弟，卻不能做奴才。”

柳嬤嬤嚇得起離座撲通一聲跪下了，哆嗦著就要磕頭。

李薇淡淡道：“嬤嬤起來吧。嬤嬤回去幫我想想，這做弟弟不做奴才，這個頭該怎麼低……”

柳嬤嬤退出去，剛出門就看到四爺站在門前，膝蓋一又跪下了，不及出聲求饒，四爺就掀簾子進屋，沒理。

屋裡，李薇背對著門坐著正在想心事，不妨後來一隻手到的肩上！

“啊！！！！！！！！！！！！！！”嚇得大！

一回頭，四爺也被嚇得心險些從嚨口跳出來！

捂住口道：“天啊……你嚇死我了……”

四爺剛才先是在門前被和嬤嬤的話驚的回不了神，進屋又被這一聲驚嚇得不輕，再聽這麼說，頓生這人惡人先告狀之！

他嚴肅的瞪著，半天才道：“你才要把爺給嚇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