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此人只說了兩句話：“曹大人好，我家主子問曹大人安。”然後就走了。

留下曹寅對著這張拜冥思苦想。最後在拜的落款日上發現了端倪。他翻出去年江南的賦稅到京的回函，一對，賦稅到京的日期和拜的日期一致。

曹寅被驚出了一冷汗。

這位主子敢派太監出京到他這裡來，這般毫無避諱，就是把他的份明明白白的給他看。點出賦稅，送出拜，一語未發，卻又什麼都說明白了。

他站起，向京城。那裡，有位潛龍……已經按捺不住了……

京城，毓慶宮裡，太子正寫完一幅字，滿意的端詳著。旁邊的太監湊趣道：“殿下這字真好！”

“你這狗才，能看懂什麼？別汙了爺的字。”太子笑駡一句，讓他滾了。

那太監笑瞇瞇的也不害怕，等他下來，剛才同在太子邊侍候的一個太監小心翼翼的問他：“阿寶，你怎麼敢對殿下那麼說話？”

“瞧把你嚇的，殿下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不？”阿寶的太監白了那人一眼。

那太監打了個哆嗦道：“殿下可比老虎厲害呢。”

阿寶扯了他一下，道：“別胡說，殿下是個好人呢。”他想了想，把他到一旁，小聲道：“上次，殿下的父來，殿下還特意問起馬元呢。”

“馬元？”那太監哦了聲，說：“就是那個突然上長好些白的，說會長到臉上，被攆出宮的馬元啊。”

阿寶道：“可不是。馬元倒楣那樣，好不容易分到主子邊，偏又發了這麼個怪病。以後要是臉也白一塊紅一塊的，主子看了多鬧心啊。我還當他攆出去就沒著落了，誰知原來殿下待淩普大人照顧他呢，還特意賞了他五十兩銀子。有這筆銀子，馬元回鄉買幾塊地也不會死。”

那太監頻頻點頭，阿寶道：“你說殿下是不是很好？我就覺得殿下也沒那麼兇，咱們結兩句，殿下也不會惱。既然能到這裡來侍候殿下，不上進點，不白進來了？”

那太監道：“說是這麼說，我可不敢。”

阿寶嗤笑道：“誰管你呢？反正我想試試。說不定，日後我也能被人爺爺呢。”

屋裡，太子另鋪了一張紙，卻畫起了一叢春花。

江南此時風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