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嬤嬤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福晉的臉,雖然是大的福晉,但現在福晉的威嚴日盛,連也有些怯了。於是不敢再多說什麼,侍候了福晉安歇就退下了。
回到小房間後,福嬤嬤就著小丫頭提來的熱水簡單洗漱了下,除去釵環和外躺下時,不由得開始盤算起開府後這府中如何安排。雖然跟福晉商量過,開府後肯定各舉薦來的人就多了,四阿哥的心意也難以捉。
烏雅氏,佟佳氏,還有福晉的烏拉那拉氏,也不知四阿哥會重用哪一族的人。
還有另一件事讓福晉憂心。福晉最近在宮裡聽到一個消息,說是今年開府,明年可能就要封爵。四阿哥大概能得個貝勒,這雖然是件喜事,但卻怕四阿哥會立個側福晉來制。宋氏有子,李氏有寵,哪個了側福晉都是的心頭大患。
福嬤嬤與福晉商量過數次,若是實在攔不下來,是宋氏好還是李氏更好?宋氏聽話順從,但膝下已經有了個孩子。李氏寵,但膽子小骨頭也輕,好對付。兩個都各有利弊。
福嬤嬤輾轉反復,幾乎沒有睡著就聽到外面福晉起來的聲音,石榴們提著熱水進去,又要侍候福晉進宮了。
書房這裡,四阿哥也起來了。蘇培盛端來棗泥山藥糕和糯米棗泥糕,就是在李格格吃過的那種。四阿哥上次吃覺得頂,最近書房裡常備這道點心。
為了怕在宮 醜,早上四阿哥幾乎是什麼都不喝,兩盤點心就這麼生咽下去,最後才喝兩口茶潤潤嚨。
蘇培盛把茶碗接過去,小聲的把昨晚大嬤嬤被福晉去的事回了。
四阿哥狀似無謂,道:“哦,是福晉,代兩句也是應該的。”蘇培盛聽到腰弓的更低,屋裡的太監們都了木頭樁子,雀無聲。
張德勝站在屋外廊下,敏銳的發覺屋裡氣氛不對,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以期四阿哥出來不要看到他。
不過怕什麼來什麼,四阿哥出來時,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的他。
四阿哥腳下不停,卻待蘇培盛回去聽聽他徒弟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回報。他待道:“宋氏那邊要心,現在月份大了,有什麼事讓張德勝盯著。李氏那邊……算了,一向乖巧,這種時候躲還來不及。”
蘇培盛就錯後一步,使眼讓張德勝趕過來,有什麼話快說。
張德勝就說了兩件事,一是宋氏那邊有個太監拉肚子,請示是不是要挪出去。因為出去就回不來了,以宋格格的格,也不會專為了個太監開口求人。張德勝傷其類,有心替這個太監求個,不必出去就在院子裡治得了。
二是李格格那邊最近連點心都不要了,每天就是兩道膳。這位主子是不是有什麼事不好說?
蘇培盛略一思量,直接道:“把宋主子那裡的人挪出去,你也不腦子!那位主子如今可是著個肚子的,別說一個不流的太監,就是你師傅我也要避得遠遠的!趕挪,別耽誤!”
至於李格格,雖然只是不點心這樣的小事,可蘇培盛卻不敢輕易下結論,只道:“李主子的事,回頭有機會我回阿哥,你先盯著。要是有人不開眼給李主子委屈,你先置了。”
說到這裡,已經到了院門口,張德勝站住腳,躬目送蘇培盛快步趕上前方的四阿哥。
張德勝回去後,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宋格格那裡的太監挪出去。那太監哭的沒了人樣,卻不敢大聲嚎,嗚嗚咽咽的聽得人心酸。宋格格沒開口,只讓宮送出來二兩銀子。
張德勝親自把人送到務府,自掏腰包打點了裡面的人,把人送進去後,還不忘安他,日後好了還有機會回來。
太監抓住張德勝的手不放,求他有機會多在主子面前提提他。
張德勝心道,我給阿哥提你,他知道你是誰啊?宋格格那邊他就是真提了,宋格格那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子,真敢跟福晉或是阿哥說嗎?何況,你在宋格格那裡也不是什麼離不了的人啊。
這人大概就這樣了,運氣好呢,病好了還能再換個主子,運氣不好可能一條小命就沒了。
第二件事,張德勝先把每天給李格格提膳的太監許照山來,閒聊般問他最近格格怎麼樣了?吃的可香?睡的可香?七八糟問了一通把人放回去了。
許照山心裡,連書房裡蘇培盛的徒弟都來結格格,媽呀,他可要把格格這條大抱牢嘍!
從上說,張德勝是不信有人敢給李格格氣的,再說這位主子心寬著呢,只怕了氣自己都未必能反應過來。
難不是有什麼不適?
張德勝坐立不安了,轉頭就去正院尋了大嬤嬤,先是提了宋格格那裡有個太監拉肚子剛送出去,怕宋格格有什麼不妥的,是不是請人過來瞧瞧?
再有就是……順便瞧瞧李格格。
大嬤嬤一聽就知道後面這位主子才是重點,與張德勝小聲問:“那位……怎麼了?”
張德勝把膳的事說了,道:“這位主子不論怎麼說,也是咱們阿哥爺心裡掛著的。真出了事咱們再不知道,只怕不好收拾啊。”
主子生病你們侍候的人居然不知?
大嬤嬤畢竟是個人,想的比張德勝還嚴重!
從這位主子承寵的日子來說,說不定就是有了消息!這才改了口味!在屋裡轉了兩圈,道:“我去瞧瞧幾位主子吧。”
還是親眼看看才能放心。
最要的是,李格格屋裡都是些沒經過事的宮,格格年紀又小,萬一自己和邊的人都沒察覺,真有孩子了再讓這孩子有個好歹……
想想四阿哥那沉的臉,大嬤嬤大冬天的出了一冷汗。
先去看了宋格格,問了起居飲食,安宋氏萬事都不要放在心上,太監已經挪出去了,自然有人好好照顧他,若是宋主子習慣他的侍候,等他好了還讓他進來。
宋格格道謝。從宋格格這裡出來,第二個就是李格格。
一見到李格格,大嬤嬤就把從上到下打量了好幾遍,但只看臉形容,倒看不出是不是有了好消息。若是從四阿哥在這裡歇過的日子算,就算有孕了也還不到兩個月。
跟著問飲食,大嬤嬤先告罪,說最近嚴守門戶,所以進出不易,誤了各位主子的事。再問最近李格格吃的喝的可有什麼不如意的沒有?
李薇笑呵呵的道:“沒有,都好。其實最近宮宴多嘛,膳房的人好像都被走了,留下的幾個怎麼做都是那個味兒。”
這才是您不點心又吃得的原因吧?
大嬤嬤出來後又去武格格那邊象徵的坐坐就走了。可回去的路上想了想,覺得還是慎重些好。就算不是,慎重了也沒錯。若萬一是,那這一慎重可能就救了不人的命。
之後,大嬤嬤就借著宋格格有孕的事,派了個嬤嬤過去,待除了宋格格,李格格那邊也要再三留心。
那嬤嬤姓柳,人卻長的矮胖,年輕時得了個‘柳樹墩子’的外號。
大嬤嬤也是習慣的喊:“墩子,我可把這兩位主子都給你了。”
柳嬤嬤抿著笑,點頭道:“我都答應你。只是你也要給我個底,這兩個裡,哪個才是這個?”豎起個大拇指。
三個格格,卻只讓注意兩個,肯定是只有一個才是要的。
大嬤嬤笑了,“你還用我提醒?快去吧。”都是人 ,誰蒙誰呢?
柳嬤嬤笑瞇瞇的去了,先到三位格格那裡都坐一坐,再跟幾個格格邊重用的人都聊一聊,心裡多有了數。
到了晚上,四阿哥回到書房,泡腳解乏時終於有時間問蘇培盛早上是什麼事了。
蘇培盛已經知道張德勝把人挪出去了,報給四阿哥也是毫無力。再有李格格用膳的事也徐徐報了。
四阿哥閉目養神,下麵有小太監在替他腳。
聽完他道:“張德勝做的好,回頭你賞他。宋氏那邊讓大嬤嬤盯的些。”
蘇培盛答應著。
然後他睜開眼,也沒說李氏如何,讓小太監了腳,起來又換了服。蘇培盛趕讓人準備燈籠,再去李格格那裡報一聲。
四阿哥一言不發,直接去了李薇那裡。
還沒睡,躺在炕上著帳子頂,數著還有幾日四阿哥就不用再這麼忙了。正想著外面突然有聲音,披上皮袍子起來,喊玉瓶:“外面怎麼了?”話音未落,棉簾子一掀,四阿哥進來了。
李薇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從炕上跳下來鞋也顧不上穿就要跪下,被四阿哥一把拉住按回炕上。
玉瓶和玉盞侍候著四阿哥了服,他也躺上來,合 帳,留了盞燈,兩人就退下了。
在床上,四阿哥躺平後長舒一口氣,在被子裡抓住的手拉到懷裡,閉著眼睛問:“這些日子沒過來瞧你,過的怎麼樣?”
李薇慢慢到他邊,抱住四阿哥的胳膊說:“我都好,宋姐姐也好。大嬤嬤今天還送了個嬤嬤過來,爺累了,睡吧。”
四阿哥:“嗯。”手要摟,卻一頓,讓躺平,手在被子裡 著綿綿的肚子。
“這些日子你乖乖的,等開了府,爺給你挑個大院子,嗯?”四阿哥心裡一直盼著有好消息,明明得的寵最多,一直沒孩子反而顯的奇怪。他聽了蘇培盛的話心裡就有種預,再聽說大嬤嬤也派了人過來,想必是真有好消息了。
過年時不好太醫。四阿哥想著等過了這段日子,第一件事就是請太醫過來看看。一邊想,一邊睡沉了。
李薇看著他睡著的臉,大著膽子湊上去在他上親了一口。親完品品,心道:怎麼是糯米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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