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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失憶後》 第 96 章(姬小將軍的身世。...)

在場的人都聽得出嘉公主的話中有話, 明晃晃地挑撥大禹人的關系,可謂是用心險惡。

鎮國將軍一脈歷來鎮守西南一帶,其中就包括並不限南詔邊境,可以說, 與南詔國打道最多的便是鎮國將軍麾下的將士。

南詔人對鎮國將軍的仇恨可想而知。

姬曇之是鎮國將軍唯一的兒子, 將來若無意外, 會繼承鎮國將軍的位置, 鎮守於西南一帶, 所以才會有“小將軍”之稱。

南詔之所以對大禹示弱,亦是因為忌憚鎮守西南的鎮國軍。

公主作為南詔的公主, 對鎮國將軍一脈亦是極為厭惡。

不等眾人反應, 宣儀郡主氣得拍案而起, 雙眼憤怒地瞪著嘉公主, 氣得聲音都發抖。

“你、你胡說什麼?我大哥可是正正經經的大禹人,和你們南詔才沒有關系!就算有關系,我大哥生在大禹、長在大禹,吃著大禹的糧長大,和你們南詔一點關系也沒有, 不準攀扯我大哥!”

努力地作出兇狠的模樣,想要嚇退胡說八道的嘉公主。

可惜歷來與人為善, 臉上的兇狠不僅嚇不住人, 看起來兇的, 反倒有些好笑。

眾人的目不由看向

連三皇子都有些意外, 沒想到素來弱的宣儀郡主也會有如此一面。

姬曇之原本因為嘉公主的話,臉上慣有笑意斂了起來, 這會兒,不由又微笑起來。

公主會忌憚大禹的太子, 可不怕一個郡主。

面紗下的臉仿佛笑了下,一雙淺的琉璃眸彎起,無辜地說︰“郡主,你和我生氣沒用,我雖然也覺得姬小將軍的眼楮和我們南詔王室之人很像,但先提起它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們大禹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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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挑撥,讓這位天真的郡主明白,故意挑開姬曇之世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大禹的太子妃,要生氣應該朝太子妃發脾氣才對。

太子妃的份確實高貴,可宣儀郡主也不差,有太后撐腰,多氣些罷?

公主很期待宣儀郡主能為自己手裡的刀。

“閉!”宣儀郡主更兇狠地說,“阿識只是好奇罷了。”

眾人︰“……”

他們從來不知道,宣儀郡主原來也能睜眼說瞎話到這種程度。

由此可見,在宣儀郡主心中,太子妃是第一位,第二位是姬曇之,三皇子這郎竟然排到第三。

連二皇子都忍不住給三皇子一個同的眼神。

他心裡暗忖,一定是老三平時表現得太聖,似乎對哪個姑娘都是溫的、一視同仁的,怨不得哭著鬧著要嫁他的宣儀郡主,沒將他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

裴織也忍不住笑了,突然有些明白,為何太后夾在兒和外孫之間時,寧願承兒的怒火,也要遂了外孫的意,讓嫁三皇子。

如果是也會這般選擇。

這時,姬曇之開口︰“嘉公主不必試探,我的母親確實有南詔人的統,不過那是祖上幾代的,難以追溯了。”他看了一眼宣儀郡主,眸微暖,“如舍妹所言,姬曇之是在大禹長大的,吃的是大禹的糧,和南詔沒關系。”

公主見他這麼說,倒也不惱,和地說︰“是嗎?那倒可惜了。”用手按住鬢角面紗的勾子,聲音添了幾分惆悵,“來大禹這麼久,遠離故鄉,難免有些思念,遇到小將軍,發現小將軍的眸與我們南詔王室之人如此相似,我還以為能認個親呢。”

“那真是讓你失了。”姬曇之言笑晏晏,只是這笑意並不及眼。

秦贄突然道︰“你若是思念家鄉,隨時可以回去,我們大禹是禮儀之邦,並不強製你們留著。”

公主頓時被噎住。

所有人都能看到,在外面的半張臉仿佛都僵住。

如果這話是旁人說的不算什麼,但說的是當朝太子,意義便不同,甚至會讓人想到,是不是大禹的皇帝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們對南詔的輕慢、不屑都表現得淋灕盡致,雖然問責南詔,卻又不屑於南詔的自辯,是以南詔使臣進京都好幾個月,依然以南詔國舅病重,並未有召見南詔之意。

就算是嘉公主,縱是智計百出,見不到大禹皇帝也是枉然。

至於這些大禹的皇子,心裡有幾分不屑的,可也知道大禹人對他們的態度,更何況大禹人還記著去年的兩次謀刺殺,南詔人還沒洗清他們的嫌疑。

最後嘉公主實在坐不住,識趣地告辭離開。

沒有外族人在,這裡坐著的都是大禹人,氣氛仿佛自在一些。

宣儀郡主擔憂地看著姬曇之,小聲地喚了一聲︰“大哥?”

其他人也看過來,只要了解姬曇之的人都知道,他的生母早逝,鎮國將軍一直未再娶,邊甚至連個知冷知熱的侍妾也沒有,一直鎮守在大禹的西南,與西南那邊的夷族涉,已有多年未回京。

姬曇之再大度,對已逝的生母其實也有些介懷的吧,不願意旁人提起

姬曇之朝笑了笑,手拍拍的腦袋,表示自己沒事。

然後他看向裴織,目銳利,神嚴肅地道︰“沒想到太子妃對姬某的世如此好奇?”

秦贄瞇起眼,冷地看著他。

宣儀郡主有些無措,看看裴織,又看看大哥,張了張,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裴織神自若,含笑道︰“小將軍誤會了,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嘉公主,發現小將軍的眼楮與相似,所以才會好奇一問,並未有其他意思。”

宣儀郡主馬上出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

其他人見狀,都有些無語,連安玉公主都忍不住朝翻個白眼,以前就覺得宣儀蠢,現在才知道還能更蠢。

只有溫如水一臉敬佩,裴織真厲害,到底怎麼將人家一個好好的妹子調、教是這麼聽話的?

姬曇之礙於太子,心裡縱是不悅之極,面上並未顯,只是裴織這位太子妃給他的印象極為糟糕。

不用看也能知道,太子冷的目像一條毒蛇般纏繞在他上,一但他當眾說出什麼不利於太子妃的言論,他會馬上手。

他心裡膩歪之極,差點抑不住心裡的仇恨和怨毒。

姬曇之一口喝完杯盞裡的茶,找了個借口離開。

宣儀郡主馬上道︰“大哥,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看花燈。”

飛快地跟了上去,兄妹倆一起離開包廂。

包廂裡,三皇子又被眾人注目。

安玉公主不高興地道︰“你們看著三皇兄作什麼?”不敢朝太子生氣,便朝齊們嚷嚷著。

蘭只是微微一笑。

二皇子哈哈大笑,“老二,看來宣儀表妹也不是那麼喜歡你,你瞧,人家都不想和你一起去看花燈。”

三皇子臉有些不好看。

知道是一回事,被人當眾說出來,面子裡子都沒了。

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以前宣儀郡主跑到他面前哭,說著要嫁給他時,他心裡有些煩的,又不得不耐著心安。現在兩人被父皇指婚,宣儀郡主對他的態度好像發生很大的變化,並未像尋常的未婚妻對未婚夫那樣,事事想著他、關心他。

聽說宣儀郡主甚至不怎麼去母妃宮裡。

二皇子看了場好戲,又喝完熱湯,很快就帶著未婚妻離開。

溫如水不敢留下,也跟著離開。

接著是三皇子和安玉公主,他們也不願意留下,趕找借口離開。

包廂裡終於只剩下太子夫妻倆,秦贄讓人重新上熱湯,並上了一些聚英樓的招牌菜。

裴織捧著熱湯喝時,一雙澄明的眼楮瞅著太子爺,細聲細氣地問︰“殿下,剛才我自作主張……您沒生氣罷?”

“你自作什麼主張?”太子爺一臉費解,像是不明白問的是什麼傻話。

裴織當然不會對號坐,朝他甜甜地笑,解釋道︰“殿下,我知道鎮國將軍對大禹的犧牲和付出,並不是懷疑鎮國將軍……”

剛才當著嘉公主的面問那些,確實不妥,容易得罪人。

姬曇之是鎮國將軍唯一的子嗣,代表的是鎮國將軍,質疑他相當於質疑鎮國將軍,若是先前的話傳出去,裴織這太子妃絕對會被攻訐,認為此舉寒了功臣的心。

甚至連太子都護不住

“孤知道。”秦贄不在意地說,“你是覺得姬曇之這小子有問題,是吧?”

裴織︰“……其實也沒有。”

神力者,雖然如今的神力比不過上輩子,卻仍是能敏銳地捕捉到旁人的真實緒。先前遇到姬曇之時,就捕捉到他上一閃而逝的惡意,雖然很淡,卻能發現他那惡意的對象,是針對秦贄。

姬曇之為何會對秦贄這太子有惡意?

是因為他是三皇子系的,還是有其他原因?

所以才有先前的試探。

秦贄笑了下,看的眼神沒有毫的責怪,他低了聲音,“阿識,你不必擔心,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敢質疑你!何況,你剛才所說的,並非無中生有。”

“你是說……”

秦贄嗯了一聲,“姬曇之的生母確實是南詔王室之人,還是南詔的公主,算是嘉公主的姑姑,這事知道的人並不多。”

裴織出恍然之

所以剛才姬曇之撒謊了。

他的生母是南詔王室的公主,非是生母祖上有南詔人的脈之類的,這兩者的說法不同,意義更是不同,稍不小心,不管是姬曇之還是鎮國將軍,都會到牽連。

怨不得姬曇之明明厭惡提這事,最後卻什麼都不說,直接走了。

裴織垂眸想了下,含蓄地提醒︰“殿下,姬小將軍似乎對你有什麼意見?”

不止有意見,甚至是一種除之後快的惡意。

秦贄無所謂地道︰“可能是因為姬曇之的生母是父皇親自賜死的,他應該從其他地方得知這事……”

裴織︰“……”怨不得姬曇之會怨恨他,明白明白。

應該是遷怒了吧。

“阿識不必擔心。”秦贄朝溫和地說,“姬曇之回京養傷,其實也是父皇的意思。待年後不久,他應該就會進兵部,只要姬曇之是鎮國將軍之子,父皇對他還是優待的。”

所以,皇上一直在盯著姬曇之,本不用擔心什麼。

裴織聽罷,終於放下心,知道這事不必自己多管閑事。

兩人在包廂裡歇息會兒,吃飽喝足,便離開聚英樓,去先前三皇子提供的幾熱鬧之地遊玩。

裴織玩得很盡興。

高興了,太子爺自然也高興,覺得老三這次的提議還算不錯的,以後可以揍老三。

漸深,突然人群中出發一陣喧嘩聲。

所有人抬頭往天空看過去。

原來下雪了。

輕薄寒冷的雪花落在臉上,裴織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仰起臉,承接著從天而降的雪。

雪很乾淨,也很,落在臉上時,不一會兒就化開。

秦贄將鬥篷的兜帽拉起,戴在頭上,用手拭去臉蛋的雪,斥道︰“怎麼傻了,連雪都化也不一下。”

裴織雙手都拿著東西,仰著臉兒朝他笑,“因為有阿贄嘛。”

這話讓太子殿下心裡驟然升起一之極的悸,想要將納在懷裡好好地呵護,更想拉著在雪夜中飛奔,一起到一個只有兩個人的世界,如此天荒地老。

最後,他只是將攬到懷裡,鬥篷掀起,借著遮擋雪花的作,在邊極輕極地烙下一吻。

雪越下越大,秦贄接過侍衛遞來的油紙傘,撐著傘帶著走在下雪的街道上。

街上的行人漸漸地了。

很多人都選擇附近的屋簷躲雪,或者進溫暖的客棧、商鋪歇息。

兩人卻極有興致地走在下雪的街道上,絮絮而下的雪花,在花燈匯集而的璀璨燈下一覽無,亦是極的夜景。

直到的手被凍得冰冷,秦贄終於帶回宮。

坐上馬車時,侍衛送來兩個手爐。

秦贄將一個塞到手裡,一個塞到懷裡,用兩個手爐給捂暖。

裴織朝他笑,“殿下,你不冷嗎?”

“孤是大男人,有什麼冷的?”太子殿下很爺們地說,掀開鬥篷,將抱到懷裡,用自己冰冷的臉在頸邊蹭了蹭。

裴織打了個哆嗦,太子爺的臉實在太冰冷了。

“殿下,你的臉好冰,快移開點……”

太子爺不僅沒移開,反而拿自己的臉去冰,一隻大手握住抱著手爐的手,強勢地扣住,直到他的手跟著暖和,就開始不規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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