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說的？”

賈琮笑嘻嘻道：“這是老太太和二太太做出的決定，我還能怎麼辦？”

大老爺一時無言以對……

如此顛倒黑白的流言能夠傳播的這麼迅速，老太太肯定了一手推波助瀾。

也就是說，老太太已經做出決定，賈琮這個黑鍋背定了。

不要說大老爺，此時包括鏈二和王熙夫婦，全都臉難看默不作聲。

今天老太太為了凰蛋，能夠顛倒黑白往賈琮上潑臟水，明天他們要是妨礙到了凰蛋，同樣也可能遭如此待遇。

這最近因著鏈二坐穩正四品順天府丞，大房上升勢頭明顯而升起的心氣，頓時被擊得支離破碎難以接。

等他們聽小廝旺財講述了事經過后，心更加憋悶。

尼瑪，這也太無恥了吧！

賈琮明明是幫忙來著，甚至輕松將忠順王府長史趕走，替政二老爺解了圍，不想轉眼就被潑臟水。

“不行，我得找老二理論理論！”

大老爺實在氣不過，怒道：“我要好好問問他，不是自詡讀書人麼，怎麼就干出了這樣的齷齪事？”

“老爺沒必要如此！”

賈琮神自若，坦然道：“估計二叔也不想如此，還是別再刺激他的好！”

見大老爺不為所，他笑道：“二叔最面，要是被老爺的話刺激到了，寶二哥鐵定不了一頓暴打，然后我這個‘罪魁禍首’就要倒霉了！”

說到這里，搖頭悠然道：“到時候就不是潑污水那麼簡單，怕是老太太和二太太會使出更厲害的手段打！”

這……

大老爺一時瞠目結舌，刑夫人閉沒有說話，鏈二和王熙啞口無言。

“老爺不想我折騰的話，還是盡早放我出府吧！”

賈琮趁機道：“先別急著發火，聽我說完再教訓不遲！”

連忙擺手做討饒狀，笑道：“老爺，寶二哥年紀大了，不管如何以后都不會徹底約束在府里，對吧？”

大老爺下意識點頭，這是肯定的事。

“以寶二哥的子，估計以后往的，還是馮紫英和衛若蘭這幫人，遲早都會和北靜郡王撞上！”

說到這里，臉上出十分古怪的神，悠然道：“到時候，寶二爺會遇到什麼況？”

嘶……

果然不愧是父子，大老爺和鏈二瞬間反應過來，忍不住臉狂變倒吸一口涼氣。

之后，王熙也反應過來，神變得十分古怪。

只有刑夫人依舊如故，本就不明白賈琮的話中深意。

“那也是寶玉丟人現眼啊，與你有何相干？”

大老爺很快反應過來，沒好氣道：“再說了寶玉……”

“寶二哥最好，不管男都一樣！”

賈琮毫不客氣打斷了大老爺的話頭，好笑道：“老爺覺不覺得，寶二哥在這方面的喜好，與北靜郡王十分相似！”

這……

大老爺也顧不得賈琮的不禮貌，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仔細琢磨還真是這麼回事。

“指不定，到時寶二哥和北靜郡王見面，就是‘金風玉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的場面！”

聳了聳肩，賈琮無奈道：“等府里知曉，若是想要將外頭的流言制下去，老太太和二太太最可能做什麼？”

做什麼？

順著賈琮的話往下琢磨，頓時大老爺和鏈二驚出一頭冷汗，王熙的臉也十分難看。

“就如此次一樣，找人替他頂鍋啊！”

賈琮說出了他們的心中猜測，雙手一攤悠然道：“最好的頂鍋對象，自然就是我這個大房庶子了！”

“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刑夫人下意識開口，雖然聽不太懂賈琮話中含義，可‘頂鍋’二字絕對不是什麼好詞，就跟今天的流言一般。

“總不能，鏈二哥幫忙頂鍋吧？”

賈琮神平靜，心湖波瀾不驚，好笑道：“那樂子可就大發啦！”

說著，朝鏈二眉弄眼滿臉‘男人都懂’的笑意。

“們敢！”

王熙柳眉倒豎目含煞，怒聲尖道：“若是二爺上被潑了這樣的臟水，以后還有什麼前程可言？”

鏈二抹著鼻子連連苦笑，心顯然也好不到哪去。

“關鍵是，這樣的臟水還是榮國府自己潑出來的，外頭不管信不信，鏈二哥都會為大笑話！”

說到這，屋子里所有人的臉都難看得很，賈琮笑道：“所以啊，我不想蹚渾水，也建議鏈二哥最好就在將軍府，尋一靠街的小院子，不要繼續待在二房那頭了！”

“你小子不就是想出府麼，說得那麼嚴重干什麼？”

大老爺沒好氣道：“再說了，若是沒了府里庇護，你小子出去后，怎麼可能頂得住忠順王府的打？”

“老爺錯了，估著我出府后，擔心被我記掛的怕是忠順親王！”

賈琮笑得不懷好意，嘿嘿道：“真的，老爺可能不信，忠順親王眼下估計最不想招惹的，就是‘琮三’啊！”

流言猛于虎，賈琮不喜歡，忠順親王更害怕啊。

……

看的出來，這次大老爺雖然同樣沒有直接答應，可是態度也沒以往那麼堅決，顯然心中已經搖。

好好的日子不過，誰特麼喜歡替凰蛋背黑鍋，而且還是這麼惡心的黑鍋？

只是沒想到，大老爺沖起來真有些二，第二天就去尋老太太討個說法，也不知道究竟說了什麼，大老爺從榮慶堂出來的時候，臉鐵青一片。

“老三，你可以出府了，盡快！”

當天中午，賈琮被大老爺邊長隨請到書房，這位開口便道：“這府里，你真待不得了！”

“老爺，那我下午就離開？”

賈琮也不問為什麼，直接道：“至于住的地方，會友書店那邊還有不空房，我就帶邊的丫鬟和小廝，還有娘一起出府，這個契……”

“放心，等你出府的時候一并給了！”

大老爺神郁，冷笑道：“我還真就不信了，大房還需要二房拉扯，也不照照鏡子看看有沒有那臉，把我惹急了徹底跟府里切割算了！”

賈琮裝作沒有聽到，大老爺和老太太之間的糾葛，他也確實不想參合，沒什麼意思。

既然大老爺已經開了尊口，他也沒有客氣。

招呼大房的一干丫鬟婆子幫忙，將所居小院早就準備妥當的包袱搬運到將軍府門口，自然有手下小弟忙著接手，順順當當運到會友書店旁的一座三進院子里。

真沒什麼家當，像是鍋碗瓢盆之類的生活一概不要，早就買下的院子里一應俱全。

最多的，就是一些小丫鬟靈雀被強令抄寫的雜書，還有賈琮寫的草稿，以及翻閱的尋常資料。

手下小弟人多勢眾，不過一個來回就搬遷完。

接過大老爺遞來的三張契，還有會友書店以及印刷作坊，更多出幾店鋪的契書，賈琮有些詫異道：“老爺，是不是給多了點……”

“嘿，給你小子的都是老爺我的私房，給誰就給誰，我看哪個敢不滿？”

大老爺倒是灑，既然已經決定放賈琮出府，他也沒再糾結，擺了擺手沒好氣道：“走走走，現在你小子如愿了，以后要是不回來請安，老子可是要罵不孝子的！”

“老爺放心！”

賈琮好笑道：“不說一天來府里請安一次，起碼兩三天也會來一次，我最近都在忙活族學的事，離得不遠！”

“你小子有心就好！”

大老爺嘿嘿一笑，撇道：“還想把你小子圈在府里，做春秋大夢去吧！”

賈琮但笑不語，擺了擺手在小弟們的簇擁下，龍行虎步離開了將軍府和寧榮街。

他并沒有和族人一樣住在寧榮街，這里到寧榮二府的影響實在太大，而且人多眼雜也不是個好的住。

街上的族人看到靜滿心詫異，很快就打探到了消息：大老爺提前庶子賈琮出府立戶！

“這是怎麼了，大老爺怎麼就琮哥兒出府立戶了，這不是坑兒子麼？”

“估計是被之前的事氣到，難道沒聽說琮哥兒得罪了忠順王府的事？”

“不會吧，大老爺這時候放琮哥兒出府立戶，不是他去死麼？”

“誰知道大老爺怎麼想的，看樣子琮哥兒以后也不是住在后街，與咱們的干系不大！”

“……”

這些風言風語，很快傳大老爺耳中，頓時把他氣得夠嗆。

“老爺，要不要警告一下這些滿胡言語的族人？”

王熙這次也過來送行，見此柳眉倒豎怒道：“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到放流言，真不是個東西！”

這話毫不避諱，周圍的婆子丫鬟都聽得清清楚楚。

“算了，污水潑得再多也就那樣！”

大老爺嗤笑道：“等以后沒了潑污水的對象，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窩里斗，老爺我才沒興致計較！”

說完，嘿嘿笑著繼續醉生夢死去也，至于之后的事，他懶得理會也不想理會，他放自家兒子出府可沒礙了誰的眼。

他倒想看看，等以后寶玉出了事，還怎麼給賈琮扣屎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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