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近在咫尺的重泉縣,白方鳴皺起了眉頭,覺有點不對勁。
他捫心自問,倘若他是駐守重泉的秦將,得知北邊的頻駐紮著數萬魏軍,他會心到在重泉與頻的途中不設下暗哨的地步麽?
還是說,駐守重泉的秦將,其實是個蠢材?
這兩者,到底哪個可能更大?
“將軍,不下令襲城麽?”有部將低聲詢問白方鳴道。
白方鳴擺擺手,示意那人稍安勿躁,他仔細盯著遠約兩百餘丈遠的重泉縣,旋即又朝著北城門與東城門兩個方向的夜幕看了一陣,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撤!”他果斷地下令道。
然而,就在他麾下魏軍不明所以地順著來路撤退時,忽然間附近不遠的林中對天升三支火箭,旋即,有不計其數的秦軍從北城門與東城門兩個方向殺了過來。
“殺!”
那些秦軍士卒大聲呐喊聲,朝著魏軍殺來。
見此,白方鳴斷定自己中了陷阱,立刻撤兵,為了防止秦軍趁襲他麾下軍隊,他親自帶兵斷後。
可沒想到的是,在他們來時的路上,竟然亦有秦軍埋伏,甚至於到最後,四麵八方皆是秦軍,不知究竟有多人。
在四麵敵的況下,白方鳴唯有率領麾下士卒拚死突圍,但奈何這一帶的秦軍實在是太多,以至於他突圍了好幾次,都沒能功。
眼瞅著麾下的兵將損傷巨大,白方鳴心如刀割。
苦苦鏖戰了兩個時辰,白方鳴此番帶來的約七千步騎,便已折損過半,甚至幸存的魏卒,亦恐怕難以支撐過久。
幸運的是,天空中的烏雲遮蓋住了月亮,使得秦軍對魏軍的圍殺暫時停了下來。
但白方鳴明白,這種好運並不會伴隨他多久,最多明日,待等天明時分,秦軍就會再次組織圍殺。
而問題是,眼下黑燈瞎火的,他也沒辦法率領士卒突圍。
苦熬了一宿,待等次日天蒙蒙亮,白方鳴召集麾下殘部,準備最後一次突圍。
但憾的是,秦軍仿佛是算準他會在天明時分強行突圍,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就在白方鳴因為始終無法突圍而倍絕之際,援兵忽然殺到。
原來是他的副將龐猛,他收到了樂弈的書信——確切地說,是樂弈的書信送到頻後,龐猛閑著沒事拆了樂弈派人給白方鳴的書信,意識到白方鳴此番率軍襲重泉縣很有可能遭到秦軍伏擊,便連夜提兵趕來救援,總算是在天亮前趕到了重泉一帶。
見援軍殺到,白方鳴麾下的魏軍士氣大振,與龐猛軍會兵一,拚死殺出重圍,帶著敗兵逃回頻縣。
而此時,因為昨日後半夜的時候,武信侯公孫起在得知「功伏擊魏將白方鳴」的消息後便立刻派將領「邊績」率軍夜襲頻。
沒想到,魏將季鄢、樂逡二人麾下的河西騎兵,亦於昨夜打探到重泉縣一帶疑似發生戰事,急忙回稟樂弈,樂弈遂立刻通知桓王趙宣。
雖然對於樂弈的判斷將信將疑,但桓王趙宣還是派宗衛將李蒙率領三千騎兵、兩千步卒馳援頻。
這支由李蒙率領的魏軍,恰巧與「邊績」在前往頻的途中撞見,雙方皆大吃一驚,倉促手。
這場遭遇戰,使得白方鳴與龐猛二將能及時逃回頻,並立刻喚醒城兵將做好了守城的準備。
兩個時辰後,武信侯公孫起與魏將樂弈,分別收到了「邊績」與「李蒙」派人送來的消息,得知他倆派出的軍隊在前往頻的途中遭遇。
當時公孫起滿心憤懣地大罵:“又是這個樂弈壞我好事!”
反觀樂弈,倒是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慶幸李蒙率領的軍隊及時趕到,挫敗了秦軍襲頻的意圖。
平心而論,雖說樂弈對丟幾座城並不在意,但也從未想過如此輕易就讓秦軍得手,怎麽也得讓秦軍付出幾萬人的傷亡作為代價吧?
見自己的計策被樂弈識破,公孫起又生一計,他對大庶長趙冉說道:“既然樂弈算到我軍佯攻臨魏而實取頻,我等不若將計就計,立刻撤兵,揮軍向北,擺出強攻頻的架勢,如此一來,樂弈很有可能率軍襲重泉,介時我軍折道返回,就能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大庶長趙冉深以為然。
於是乎,在臨魏城西四十裏楚的秦營,十餘萬秦軍傾巢而,帶著一概攻城械,朝著頻縣進兵。
監視著秦軍一一句的河西騎兵,連忙將這件事稟報季鄢、樂逡二將,二將又立刻稟報樂弈。
季鄢對樂弈說道:“秦軍襲頻不,攜怒強攻,我軍正好順勢收複重泉,截斷秦軍的歸路。”
樂弈輕笑著搖搖頭說道:“季將軍以為秦軍是襲不而惱怒?不不不,樂某認為,秦軍此舉隻是騙我軍襲重泉而已,重泉打不得,白方將軍就是我軍的前車之鑒……不過,城外的秦營,倒是可以取,公孫起希將我等騙到重泉,哪怕得知我軍襲他的營寨,他也會選擇忍,因此隻要兩位將軍在襲了秦營後立刻撤兵返回,此舉並無風險。”
季鄢、樂逡二人麵麵相覷,考慮樂弈確實算準了秦軍的策略,他倆最終決定聽從樂弈的命令,趁秦營防守空虛而將其攻陷,然後一把火將其焚盡。
果不其然,此時正緩緩率軍朝著頻而去的武信侯公孫起,在得知己方軍營被魏軍襲後,果然沒有派兵救援,隻是做好了伏擊樂弈軍的準備。
可沒想到,魏將季鄢、樂逡二人在放火燒掉秦營後,就撤兵返回了樂弈的軍營。
得到這個消息後,武信侯公孫起沉默了好一陣。
雖說棋逢對手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說實話,他這會兒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他對大庶長趙冉說道:“奇襲頻失敗,隻剩下強攻一途,若我所料不差,趙宣的北一軍,會立刻從臨魏支援頻,唯今之際,隻有先取趙宣的魏營,截住趙宣的兵馬。”
大庶長趙冉皺眉說道:“駐軍梁山之南?那豈不是陷魏軍的包圍?”
的確,若公孫起奪取桓王趙宣的魏營,介時他的西邊是頻、南邊是桓王趙宣與臨魏城,東邊是魏國河東守魏忌,這簡直就是三麵敵。
“正是要這般。”
公孫起正說道:“見我軍自行落包圍,魏軍才會徐徐采取圍攻,他們並不知渭君正在攻打雕,隻要渭君拿下雕,介時揮軍向南,協助我軍攻打頻,就有很大機會拿下頻。”
大庶長趙冉將此事上稟秦王囘,後者在沉思了片刻後,最終同意了公孫起的冒險策略。
於是,公孫起將麾下兵馬一分為二,請大庶長趙冉率領一半兵力與秦王囘一同駐守重泉,而他則率領另外一半兵力襲擊桓王趙宣在梁山以南的魏營。
梁山南邊的魏營守將方朔怎麽也沒想到秦軍竟然會襲擊他大營,疏於防範,遂被秦軍奪下營寨,隻等帶著殘部投奔桓王趙宣。
正如武信侯公孫起所猜測的,對於他分兵襲擊桓王趙宣的營寨,這個舉魏方的將領們皆一頭霧水,就連樂弈也搞不懂公孫起究竟在玩什麽花樣。
自陷他魏軍的包圍?
自取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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