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平輿君熊琥氣地額角青筋綻起,但又不知該如何反駁,畢竟他當時確實被魏將伍忌攆得到逃。
看著張啟功與平輿君熊琥嘲諷來、譏諷去,鷿與滿麵麵相覷。
半響後,鷿慎重地表明了態度:“兩位上使,我國不參合中原的紛爭。無論楚國或魏國,若是兩國與我人互通有無,我人自然歡迎。但若是兩國對我國有覬覦之心,我人,亦不會坐以待斃。”
『……都怪這個混蛋!』
瞥了一眼張啟功,平輿君熊琥暗罵一句,旋即拱手對鷿說道:“王請慎重考慮。……我熊琥始終希與貴國締結友誼,但不可否認,我國的確有一些害群之馬,比如那楚水君,此人已與相氏一族聯合,我嚐聽聞相氏一族對氏有不臣之心,若此人欺瞞了我國君主,驅我大楚兵將攻伐氏,恐怕結局均非你我希看到……”
“絕了!”
張啟功在旁打斷了平輿君熊琥的話,笑眯眯地說道:“平輿君,貴國這招「雙管齊下」,真是張某大開眼界。張某此刻忽然開始懷疑,楚水君當真是要殺你麽,還是說,其實你倆早有默契,隻是在故弄玄虛而已?”
『……』
平輿君熊琥氣悶悶地瞪了眼張啟功,他當然知道張啟功隻是在故意挑事而已,若非時機不合適,他恨不得起拳頭狠狠揍向那張該死的麵孔。
不過出於楚國大貴族的素養,他還是忍著怒氣冷笑道:“張大人莫要口噴人,楚水君是不是真心要殺我,以張大人的才智,難道還會瞧不出來麽?莫要說些惹人恥笑的話,平白降低了熊琥對張大人的評價。”
“嗬嗬嗬嗬……”
張啟功故作高深地冷笑了幾聲。
其實熊琥猜得沒錯,張啟功就是在信口開河,目的隻是為了打斷平輿君熊琥方才那番話,順便讓鷿對楚國、對平輿君熊琥心生懷疑。——他總不能看著鷿被熊琥以利害關係說吧?
由於張啟功的搗,這場筵席最終不盡人意。
隨後,鷿囑咐滿將羋芮、張啟功、平輿君熊琥好生安頓,於是滿便將這些人安頓到了自己的家族宅邸。
在落實了住之後,平輿君熊琥再也忍耐不住了,顧不得羋芮在場,也顧不得張啟功手底下還有幽鬼那些黑眾殺人鬼,已年過五旬的他,起袖子作勢就要暴揍張啟功,口中大罵後者。
張啟功早早避開,笑著說道:“平輿君息怒,在下乃魏人,豈能坐視君侯說國倒向貴國?”
見張啟功說得這般直白,平輿君熊琥微微一愣,怒氣反而消退了幾分。
他皺著眉頭盯著張啟功,不解問道:“張啟功,你來蜀,究竟有何目的?”他上下打量了幾眼張啟功,繼續說道:“方才在筵席中,你隻顧著攪和,毫沒有說服鷿投向魏國的意思……你到底來做什麽的?”
張啟功愣了愣,隨即微微一笑。
的確,方才在鷿款待他們的筵席中,他確實沒有說服鷿倒向他魏國的意思,但這隻是因為他覺得當前的時機,還不合適他魏國‘出麵’而已。
『……或許這是個機會,能讓熊琥降低對我的戒備。』
心中微微一,張啟功笑著說道:“哈哈哈,若我說我是特地為羋芮大人而來,恐怕平輿君熊琥亦不會相信。……罷了,反正這事說出來亦不要,我便與平輿君實話實說吧。”說罷,他收起了笑容,正說道:“張某此番前來蜀,隻是因為要破壞秦國攻占蜀的意圖,到君侯,隻是機緣巧合而已。不過對於張某而言,無論是秦國也好、楚國也罷,張某都不能坐視你等拉攏到蜀兩國任何一方,這麽說,平輿君明白了麽?”
“秦國?”
平輿君熊琥變變,他怎麽也沒想到,盯著蜀之地這塊的,除了他楚國以外居然還有一個秦國。
他驚疑不定地盯著張啟功看了半響,試探道:“魏國對蜀……並無覬覦之心麽?”
“嗬嗬嗬。”張啟功笑了兩聲,說道:“我大魏產糧充盈,要蜀何用?放心,我大魏下次用兵的對象,始終是你楚國。”
“你這麽說,我可一點都不‘放心’……”
話雖這麽說,但平輿君熊琥確實是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如今覬覦蜀的已經多了一個秦國,倘若再多一個魏國,那絕對不是他楚國希看到的。
“當真?”
平輿君熊琥又問了一遍:“秦國不是你魏國的盟國麽?”
“楚國曾經不也是大魏的盟國麽?”張啟功略帶嘲諷地說了句,旋即道:“與楚國一樣,秦國如今也是我大魏的敵人,巧合的是,秦國眼下的境,與楚國亦是一般無二。……說實話,對於蜀最終被秦國或被楚國奪取,我大魏一點都不在意,若被秦國奪取,我大魏或會先就攻齊楚,若被楚國奪取,我大魏或會先攻秦國……有什麽區別呢?縱使其中一方能奪取蜀又如何?相信介時,我大魏足以占領除蜀以外的所有土地……”
平輿君熊琥深深看了幾眼張啟功,忽然說道:“這麽說,張大人其實也並不介意助我熊琥一臂之力咯?反正如先生所言,貴國也可以先攻秦國,不是麽?”
『協助熊琥?……唔,先幫熊琥與氏一族達默契,挑唆其與相氏一族、楚水君一方自相殘殺,此後再教唆楚國與秦國戰,唔,這確實也不壞。』
想到這裏,張啟功似笑非笑地說道:“誠如平輿君所言!”
聽聞此言,平輿君熊琥心中大喜,倘若眼前這個張啟功不搗、甚至能助他一臂之力,楚水君何足慮哉?
“擊掌為誓!”他正說道。
張啟功亦不推,與熊琥擊掌為誓。
果然,在次日與鷿見麵的期間,張啟功並未再做攪和,甚至於還按照熊琥的要求,給鷿「秦國正準備進攻蜀」的消息,驚地鷿立刻派人前往漢中的「苴國」求證。
而與此同時,張啟功的副手北宮玉,也已經抵達了南的羯族部落,從那兩名黑眾的手中,得到了張啟功親筆所寫的信。
在看到這封信時,北宮玉覺得非常納悶。
倒不是納悶於張啟功命他暗中去遊說樊氏部落的相關指示,而是納悶於張啟功在信中囑咐他行事小心,莫要被“羋芮大人”識破意圖。
『羋芮……莫非就是我來時,陛下所提及過的那個‘傻丫頭’?奇怪了,張都尉何以覺得那子會看破他的計謀?』
著手中的信,北宮玉百思不得其解。
他魏國君主口稱的那個傻丫頭,值得那位智略遠在他之上的張都尉那般警惕謹慎?
“唔,待完張都尉的囑咐後,我得去看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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