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子不適，程景安心中惦記，特意提前回府。

進了院子，程景安便覺格外安靜，笑著問杜氏:“寶哥兒和宇哥兒呢?今兒個怎麼不纏著你了?”

平日杜氏出府當差，兄弟兩個便跟在祖母邊。杜氏這段日子在府中安胎，寶哥兒宇哥兒不肯去祖母那兒，整日在杜氏的邊打轉。

孩子鬧騰，杜氏也不能安心養胎。可做親娘的，哪裡舍得將兒子們攆走?也因此，院子裡時時鬧騰。

今兒個孩子們去哪兒了?

杜氏抿一笑:“大嫂帶著他們兩個去園子裡玩了大半日。”

程景安幾乎以為聽錯了:“我沒聽錯吧！大嫂真地帶了他們大半日?”

葉輕雲時常回府，幫著打理家事。不過，對淘氣的兄弟兩個避之唯恐不及。今天是轉了子不?

杜氏笑道:“我也覺得奇怪呢！不過，大嫂既願意帶他們，我沒有不同意的道理。”頓了頓，又輕聲說道:“我估著，大嫂是相中了宇哥兒，想和宇哥兒多親近親近。”

自己的孩子過繼出去，杜氏心裡萬分不舍。只是，這一樁事是親的時候就說好的。婆婆一直對這麼好，不無彌補的心思。杜氏接二連三地有孕，也是想多生幾個孩子。

程景安一聽這話，也覺得不舍，低聲歎道:“宇哥兒還小。大嫂若是相中了宇哥兒，也等我們將宇哥兒養到五六歲懂事了，再過繼。”

杜氏嗯了一聲。

說話間，滿臉興地寶哥兒和宇哥兒回來了。

程景安咧一笑，抱起兩個兒子:“寶哥兒，宇哥兒，大伯母帶你們玩了什麼?”

寶哥兒激地手舞足蹈:“大伯母送了我一把小木箭，還教我箭。大伯母真是太厲害了！百百中！我要拜大伯母做師傅！”

宇哥兒口齒不清，也一樣興雀躍:“師傅！師傅！”

程景安和杜氏:“……”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一同笑了起來。

真沒想到，葉輕雲耐著子帶孩子，竟也帶得這麼好。

程景宏很快察覺到了葉輕雲的改變。

葉輕雲以前是隔三差五地回程府，現在是天天都去。而且，每日都會帶寶哥兒和宇哥兒半日。

程景宏笑著問了一回:“你不是不喜孩子吵鬧嗎?怎麼主幫忙帶起他們兄弟來了?”

葉輕雲意味不明地應了回來:“我想看看，我到底能忍多久。”

程景宏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他和程景安夫婦想到了一。以為葉輕雲是想過繼宇哥兒，所以花心思親近。

葉輕雲年輕力盛，力充沛。有帶著兩個孩子，趙氏頓覺輕松了許多。

葉輕雲要麼不帶，要帶孩子便全心陪孩子玩鬧。寶哥兒原來有些怕，現在張口閉口“我大伯母”，崇拜之溢於言表。宇哥兒也往大伯母邊湊。

惹得杜氏都有些微酸意了。

這兩個臭小子，以前隻黏著這個親娘。現在是恨不得天天跟在葉輕雲後。

……

轉眼兩個月過去，進了八月，天氣依然燥熱。

懷了孕的子，本就易燥熱。又不能用冰盆喝涼水吃涼的東西，最多以扇子扇一扇。著六個月孕肚的梁皇后，穿著輕薄寬松的，邊兩個宮替扇風，頭上還是冒著細的汗珠。

程錦容的孕過了三個月，肚子早已微微隆起。

沒穿厚重的服，穿的是輕的。

程錦容凝神診脈，片刻後收回手，微笑著說道:“皇后娘娘這一胎養得極好，脈象平穩。娘娘肚中的孩子也十分康健。”

梁皇后聽著這樣的話十分順耳，

抿笑道:“這都多虧了程提點心照顧。”又關切地問程錦容:“你的孕期也過三個月了。平日可曾請周太醫診脈?”

程錦容笑著應道:“多謝娘娘惦記。周太醫每過三日為我診脈一回。再者，我自己便是大夫，通養胎之道。若有什麼異樣之，自己第一個便知道了。”

閑話幾句後，梁皇后面上出一猶豫之，輕聲問道:“程提點，本宮私下問一問你。聽聞有擅長診脈的大夫，能憑脈象診出腹中孩子是兒子還是兒。此事可是真的?”

程錦容坦然應道:“此事不假。”

梁皇后眼睛一亮，還沒等張口，就聽程錦容說了下去:“微臣以為，不論男都是自己的骨，康健最是要。”

“而且，憑借脈象診斷男，也易出錯。還是不診為好。”

程錦容這麼說， 梁皇后便是有些想法也不好出口了，笑著附和道:“程提點言之有理。”

自己的骨，做母親的都之如珍寶。

只是，是大楚皇后。若能一舉生下嫡長皇子，大楚就有了太子，朝堂人心安定，后宮更是安穩。

梁皇后心中思慮了幾日，悄悄和宣平帝說了一回。

宣平帝和程錦容的說辭一般無二:“孩子平安健康出生，便是最大的喜事。是兒子還是兒，等出生就知道了。何必急著知曉。”

梁皇后:“……”

得，還是閉吧！

……

程錦容為提點，平日在宮中當差，每個月也得去太醫院署個面。

這一日，去了太醫院，一見大伯父程方，便笑了起來:“有什麼喜事，大伯父這般面如春風?”

程方何止是面如春風，簡直就是滿臉喜:“是有一樁大喜事。你大堂嫂葉氏昨日診出了喜脈。你大堂兄一大早就來給我報喜了。”

程錦容驚訝又好笑:“大堂嫂真的有喜了?”

葉輕雲不是信誓旦旦地說不生孩子嗎?

而且，據所知，葉輕雲一直在喝避子湯藥。程景宏親自給媳婦開的藥方，怎麼會失了藥效?

程方笑道:“這事還能有假。個中，我也不清楚。你去問問景宏便知。”

程錦容心中十分好奇，立刻去見程景宏。

程景宏今日連出診的帖子都沒接，來點個卯就想回去。程錦容一來，程景宏也不急著走了，衝程錦容笑道:“輕雲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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