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容心裡暗歎一聲,那一點怒火,慢慢散去。
誰人不自私?
梁皇后和宣平帝夫妻深,不願有出高貴娘家有勢力的進宮為妃,這樣的心無可厚非。
如果不是為了皇家子嗣,梁皇后本不願宣平帝親近別的子。
“微臣見過皇上,見過皇后娘娘。”程錦容緩步上前行禮。
宣平帝含笑道:“程提點免禮平。”
梁皇后也看了過來,看著程錦容的目裡多了一戒備。
程錦容隻做未見,微笑著上前為宣平帝請脈。宣平帝調養三年多,終於有了起。脈象不再虛浮無力。
程錦容目中出欣之,收回手,笑著說道:“皇上脈象平穩,龍康健。”
宣平帝的面也紅潤了許多,聞言笑道:“這都是程提點的功勞。朕得好好賞一賞程提點。”
程錦容含笑應道:“這是微臣分之責,如何敢當皇上厚賞。”
宣平帝心愉悅,張口又道:“程提點為皇后也診一診脈吧!朕總覺得皇后近來心緒不寧。”
程錦容和梁皇后對視一眼,張口應下。
程錦容移步上前,衝梁皇后拱手行禮:“微臣為娘娘請脈。”
梁皇后微微繃,面上笑容如常:“有勞程提點。”
宣平帝對程錦容的信任依賴,遠勝過其他臣子。便是心腹親信賀祈,也頗有不及。這幾年裡,梁皇后看在眼底,心裡不是沒有過疑慮。
不過,程錦容並未仗著天子和太后的寵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對自己這個皇后也十分恭敬。
只是,梁皇后也清楚地知道,程錦容外剛,極有主見。這個皇后,也左右不了程錦容。
程錦容在梁皇后邊坐下,凝神診脈。
片刻後,程錦容回手,在梁皇后略有些繃的視線中緩緩說道:“皇后娘娘心火過盛,微臣開一張熱敗火的藥方,娘娘喝上幾日便可。”
梁皇后心裡一松,微笑著說道:“這幾日裡,本宮確實無端覺得心燥不耐。”
程錦容看了梁皇后一眼,一語雙關地說道:“些思慮,心平和,方是養健之道。”
再次善意提醒,至於梁皇后能不能聽得進去,就是梁皇后的事了。
……
三日後,程錦容和賀祈一同休沐回府。
“謔!”響亮的男聲音從練武房裡傳了出來。
“看我這一招!”另一個男聲接著響起。
程錦容角揚了起來,快步進了練武房。
賀家的練武房十分寬敞,牆邊有十數個武架,上面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兵。
賀五郎賀六郎都已長了英俊的年郎,兄弟兩個被二叔賀淞“調教”了幾年,手都不錯。
阿圓阿滿已有四周歲,每天開蒙讀書半日,另外半日扎馬步練拳。一同練拳的,還有全哥兒等三個孩子。
賀淞閑著無事,每日練兩個侄兒和阿圓兄弟五個,每日練武房裡分外熱鬧。
程錦容進了練武房,目一掃,落在正謔謔打拳的兄弟兩人上。
阿圓阿滿年齡漸長,相貌依舊一般模樣,脾氣漸漸有了顯著的不同。阿圓像親爹,子霸道,口齒伶俐。阿滿看似溫和,實則心眼頗多。
不過,兩人一般淘氣好。
開始習武之後,兄弟兩個旺盛的力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此時,阿圓穿著黑練武服,阿滿穿著白練武服,小拳頭你來我往謔謔哈哈打得十分起勁。
賀五郎賀六郎在一旁為侄兒們吶喊助威。全哥兒三個也握小拳頭嗷嗷喚。
程錦容莞爾一笑,
轉頭對側的賀祈笑道:“瞧瞧阿圓阿滿,卯足了勁要一較高下呢!”剛開始練拳,還沒什麼章法。幾招一過,兄弟兩個就衝到一,小拳頭胡招呼。反正都皮實,互相挨幾拳也不會哭鼻子抹眼淚。
賀祈也覺好笑,並未急著出聲,和程錦容一同站在旁邊觀看。
賀五郎眼尖地瞄到兄長來了,用手肘抵了抵賀六郎。正大聲鼓噪著小侄兒們用力揍對方的賀六郎反地閉上。
他們兄弟自小就最怕賀祈。賀祈眼角余一掃過來,兄弟兩個立刻就了鵪鶉。
阿圓力氣更勝一籌,終於將阿滿打倒在地,得意洋洋地咧一笑:“你輸了!心裡服不服?”
阿滿一臉鬱悶地投降。然後,趁著阿圓自得松懈之際,飛快地躥起,將阿圓撞翻在地。
阿圓屁快被摔兩半了,氣得哇哇大喊:“你不是認輸了嗎?怎麼還手?”
這回, 到阿滿洋洋自得了:“叔祖父說了,這兵不厭詐。”
阿圓氣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眾人哄笑起來。
兄弟兩個每日形影不離,時而打鬧,時而爭吵翻臉,眾人都習以為常。程錦容笑著張口喊道:“阿圓,阿滿。”
聽到親娘的聲音,兄弟兩個也顧不得互相瞪眼了,立刻衝了過來。一同衝進親娘的懷裡。
程錦容笑盈盈地摟住兩個兒子:“你們這幾日在府裡有沒有惹禍?”
兄弟兩個不約而同地齊聲答道:“沒有,我們聽話的很。”
然後,阿圓搶著說道:“娘,叔祖父教我新練了一套拳。我這就練給你看看。”
阿滿親昵地依偎在親娘邊:“娘,我肚子了。我想和娘一起吃晚飯。”
阿圓不樂意了,瞪了阿滿一眼:“不行,娘要先看我打拳。”
阿滿搖晃著親娘的胳膊撒:“我真的很了。”
程錦容失笑,聲哄道:“你們兩個別鬧了。娘也了,我們先一起去吃晚飯。然後再來練武房,娘看著你們練拳。”
兄弟兩個對視一眼,勉勉強強地接了折中的提議。
被晾在一旁無人理睬的親爹賀祈:“……”
一家四口一同吃了晚飯,又去練武房。賀祈親自陪著兒子們練拳,然後父子三個一同去沐浴。
直到子時,力旺盛的兄弟兩個才睡下。
賀祈終於有機會摟著妻低聲私語:“阿容,你這幾日心似乎不太好。有誰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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