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宏委婉又堅定地拒絕了衛國公府的盛挽留,和程錦容離開衛國公府,去了惠民藥堂。
衛國公夫人對程景宏極有好,待他們兄妹走後,笑著讚道:“不愧是名門之後,端方,不卑不,這位小程大夫,日後前途無量。”
衛國公世子夫人也笑道:“婆婆說的是。京城大小名醫,兒媳也見識過不了。小程大夫醫湛,且不慕權貴,一心義診,著實令人敬佩。”
江二小姐沒有,一雙麗的杏目閃著芒。
婆媳兩個又說起了程錦容:“這位程姑娘,容貌生得實在是好。仔細瞧著,倒是和宮中的皇后娘娘有些相像。”
這也不稀奇。
裴皇后出自裴家,程錦容的親娘也是裴氏。緣這麼近,容貌有幾分相似也是正常。
“誒喲!疼啊!”江堯又在哭喊:“祖母,母親,我疼!”
衛國公夫人和衛國公世子夫人沒心再閑話了,一起圍攏到床榻邊,心肝寶貝的哄個不停。
站在床榻邊的江二小姐,一臉怔忪,不知在想什麼,面頰微微紅了一紅。
……
賀祈親自送程家兄妹上了馬車。
若不是怕太過唐突,他其實想一路送他們去惠民藥堂……
看看程景宏不太妙的臉,賀祈隻得打消這個念頭。站在原地,目送馬車遠去。
鄭清淮用胳膊肘抵了抵賀祈,一臉壞笑:“魂回來沒有?”
葉凌雲很順溜地接過話頭:“當然沒有!早隨馬車一起走了。”
賀祈似笑非笑地斜睨兩人一眼。
鄭清淮葉凌雲後背驟然一涼,立刻住了。
求生也是很旺盛了!
賀祈驕狂跋扈,一言不合,手是常事。他們自小被揍到大……是自小一起廝混的好友,當然要心寬廣的包容他嘛!
可自三日起賀祈落馬昏迷醒來之後,便多了一微妙的改變。言行舉止和以前還是一般無二,不經意間的一個眼神,卻令人不由得心中凜然……
其實,賀祈已經竭力收斂了。
不然,全部的威和殺氣釋放出來,幾個遊手好閑生慣養的紈絝好友,當場就得跪。
“表哥,”朱啟玨湊上前來,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賀祈的面,一邊低聲詢問:“你真的看上程姑娘了?”
什麼看上?
這用詞,何等俗!
賀祈漫不經心地瞥了朱啟玨一眼。
朱啟玨渾一個激靈,麻溜地改口:“你是不是心儀程姑娘?”
賀祈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答道:“程姑娘於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對程姑娘格外敬重幾分。你們別以自己的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
三人一起翻了個白眼,齊齊呸了一聲。
天空湛藍,暖日融融,春風和煦溫。
三張滿是鄙視的臉孔,既欠又奇異的可。
賀祈挑了挑眉,笑了起來。
“去鼎香樓!”賀祈瀟灑地一揮手:“今天午飯我請了!”
鄭清淮嗷嗷著衝了過來,一把抱住賀祈:“賀三公子如此慷慨大方,請容我以相許!”
回應他的,是一聲笑罵:“呸!滾!”
……
轉眼半日,臨近傍晚,平國公府的大門外響起了馬蹄聲。
平國公府的門房小廝探頭張,忙稟報門房管事:“是三公子回來了!”
往日,三公子一出府就是一整天,
天黑了不見人影是常事。這幾日卻是一到傍晚就回府,陪著太夫人用晚膳。樂得太夫人合不攏。 三公子落馬摔了一回,莫非真的是因禍得福,開了竅了?
門房管事心裡嘀咕著,忙開了正門,殷勤迎上前行禮:“小的給三公子請安。”
賀祈隨意嗯了一聲,下了馬,將手中韁繩扔給了蘇木。邁步進了平國公府。
傳承了兩百年的平國公府,經過數次修繕,朱梁畫棟中,著勳貴武將府邸特有的肅殺。府蒼勁的古樹,比比皆是。
賀家族人眾多,未出五服的族人加起來足有上千人。不過,唯有長房嫡支,才有資格住在平國公府裡。
老平國公死得早,膝下只有兩子。長子賀凜襲了國公爵位,統領十萬邊軍坐鎮邊關。次子賀凇則在兄長麾下,領兵上陣殺敵,同樣是大楚朝赫赫有名的武將。
平國公夫人朱氏病逝後,平國公邊妾不斷,卻未再續弦。由太夫人執掌宅。
這幾年,太夫人年歲漸增,力不濟。大部分宅瑣事都給了二兒媳鄭氏。
長房兒子多,嫡出庶出的加起來五個。 二房只有兩子一,子嗣人數遠不及長房。不過,論出息論聲名,誰也不及二房的嫡長子,賀二公子賀袀!
鄭氏是晉寧候嫡親的妹妹。晉寧候的庶妹,則嫁給了燕王為側妃。
鄭側妃進門有喜,生出了燕王長子,深得燕王寵。之後,燕王一路被封為儲君登基為帝,鄭側妃也變了太子側妃。再到如今代掌六宮榮寵不衰的鄭皇貴妃,可謂風無限。
只可惜,病怏怏的裴皇后一直撐著一口氣,牢牢佔著皇后之位。鄭皇貴妃也隻得屈居裴皇后之下了。
賀袀十歲起做了大皇子的伴讀。三年前,賀鈞的長姐賀初嫁天家做了大皇子妃。賀袀和大皇子又了郎舅,愈發親近。
大皇子親後朝聽政,進兵部領了差事。其余幾位皇子,還在上書房裡讀書。別說差事,連上朝聽政還早得很。
由此可見,大皇子聖眷之濃。
宣和帝喜大皇子,屋及烏,對大皇子伴讀兼表弟兼小舅子賀袀也頗為青睞。
賀袀讀兵書,年英武。宣和帝令賀袀進了林軍任職。賀袀以十八歲之齡,做了七品的林校尉。堪稱年有為!
有賀袀這樣的年英才對比著,有著大楚第一紈絝惡名的賀祈,就如一塊提不上手的朽木!
鄭氏這個嬸娘,對賀祈疼有加,關懷備至。比對親生兒子賀袀還要好得多。
聽聞賀祈回來,面容和的鄭氏老遠地從堂裡迎出來,一臉慈親切:“三郎,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賀祈心裡一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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