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第三十章 最後的囑

“為什麼會這樣？局長……為什麼新聞只報導我一個人？而且只有我獲得一等功？”

F市刑警總局的局長辦公室裡，石冰蘭滿臉愕然，著趙局長不解的問。

昨夜槍戰剛一結束，就奉命馬不停蹄的展開後續工作，先是立即提審了丁超，從他裡搞清楚了，原來這次營救孫德富的行完全是他本人的主意，孫德富倒並不知，因此整個行策劃的十分倉促，最後才會功敗垂。

接著，石冰蘭又一一隔離審訊了落網的其他頭目，挖出了該黑幫團夥的許多幕資料，憑藉這些作為線索和證據，再順藤瓜的查下去，相信不久就可以將這個黑幫徹底剿滅！

總之，這次意外的腥襲擊雖然使警方犧牲了四個警員，但相比之下收穫還是更大一些。石冰蘭從淩晨一直忙到中午，手頭的工作才稍微告一段落，從審訊室出來上一口氣。

然後就從電視裡，看到了那些連篇累牘讚揚自己的新聞報導！原本以為那只是記者憑著想像胡吹噓，但是之後竟驚訝的看到，刑警總局的發言人在面對記者追問時，居然也跟著一起推波助瀾，不僅沒有指出那些誇張不實之，反而還有意將自己吹捧的更厲害。

“局長，沒有那四位犧牲的同事支援，沒有阿宇和小璿的不顧，我一個人絕不可能支撐到最後的……尤其是小璿，差點把命都送了呢！才最應該拿一等功……”

石冰蘭說著，眼眶都有些潤了。原來孟璿從四樓跳下後，那條過傷的右再次骨裂了，而且比上次更加嚴重的多，整個關節都腫了起來，以至於無法站起，只能趴在地上與槍手們火。等支援的同事趕到、形勢得以穩定之後，立刻痛的昏了過去，被送到醫務室進行了急理。由於落魔手中後遭過巨大折磨，上的舊傷本就還沒完全癒合，現在驟然又遭劇烈痛楚，使得很快發起高燒來，到現在還在醫院裡昏沉沉的吊點滴治療。

“孟璿是有很大功勞！可是，唉……”趙局長歎了口氣，皺眉道，“同時也闖了大禍！你知不知道那些槍手一開始偽裝醫務人員時，還脅持了一個病人躺在病床上作為掩護？孟璿和王宇在沒有搞清楚的況下就胡開槍，把那病人打了重傷！今早人家家屬都找上門來了，局裡又是道歉、又是賠償，才算封住那些人的。他們倆給局裡惹來了這麼大的麻煩，功過相抵就差不多了，怎麼還能表彰他們呢？”

“可是，當時那種形下，很難避免傷及無辜呀！”石冰蘭仍然試圖解釋，“而且開槍我也有份的，不能只怪阿宇和小璿……”

趙局長搖了搖頭：“從那病人上取出來的子彈，都是從他們倆的槍裡出來的，沒有你的份！”

石冰蘭漲紅了臉道：“就算如此，那也不該把小璿的功勞移到我頭上來——是在一樓開槍擊中了孫德富，不是我！”

趙局長詫異的道：“怎麼可能？孫德富上取出的子彈明明是你槍裡出來的啊！”

“那是因為小璿不想讓我冒險，搶走了我的槍……”石冰蘭只得將當時的景詳細說了出來，跟著轉道：“我這就去向新聞界說明，他們搞錯了，真正立功的人是小璿才對！”

“回來！現在不是你發揚高風亮節的時候！”趙局長沉下了臉，惱怒的說。“這件事已經驚了省市領導，批示要表彰你了，新聞界也都播出去了，現在再去更正已經太遲了！不僅會讓領導臉上無，別人也會笑話我們警局整個一團混。別的不說，單是孟璿奪走你的槍，這一行為本就是錯誤的……”

“局長，這樣對小璿太不公平了！”石冰蘭幾乎哽咽了，”一是應得的榮譽呀，怎麼可以隨便剝奪？”

趙局長默然良久，忽然又歎息一聲，黯然說：“冰蘭，我也是為你好。你知道下個月局裡就要人事調了，如果你這次能獲得最大的榮譽，完全有希破格提拔為副局長那絕對是全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局長！這樣子等我退休之後，你才可以大展拳腳。至於孟璿，以後可以慢慢補償。否則，你將來要一直在李天明的指揮之下工作，你自己說心裡話，你會心甘願嗎？”

“局長，我……”

淚水完全彌漫了雙眼，石冰蘭忽然到難極了、痛苦極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垂下頭，從裡輕輕吐出一個“不”字。

※ ※ ※

阿威坐在寬敞明亮的咖啡屋裡，呆呆著杯子裡冒出的熱氣，眸子裡流出悲傷。

這是他和孫德富經常見面的地點，以前兩人總是在這裡謀策劃怎樣對付警方，然而現在卻是人非，這個對自己有有義的老頭子已經不在了。

儘管早知道孫德富得的是肺癌，肯定活不過今年，但是病死無論如何也好過慘死於槍彈之下，而且他的名聲、開創的基業也都毀於一旦，恐怕在九泉之下也無法瞑目吧！

——石大你這個賤貨！你又欠了我一條命……等著瞧吧，這個仇我會要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來償還！

阿威雙眼噴火，惡狠狠的將桌上的一張報紙了一團。那報紙上有半版刊登的都是石冰蘭的彩巨幅照片，極其的魔鬼材裹在那威武的警服裡，顯得格外英姿颯爽。

的名聲已如日中天，報紙上全都是讚之詞，除了原本的“第一警花”的更加響亮之外，現在還又多了“神勇警探”、“警界霸王花”等如雷貫耳的新綽號。

而這些，都是從孫德富的首和泊之中建立起來的！

失去了這個唯一的“戰友”，阿威在悲痛的同時，也到了彷徨。現在他等於也失去了最靈活的耳目，從今以後他將無從瞭解關於警局部的任何消息了，他等於了徹底的聾子和瞎子，更加無法與石冰蘭較量。

阿戒瑣眉頭，正在苦苦思索著對策，忽然咖啡屋的門被推開，一個矮胖材、藍眼珠的白人男子走了進來，轉頭四張。

“是亨利先生嗎？這裡！”

阿威忙站起，一邊對著那白人男子揮手，一邊用英語招呼著。

這個名亨利的外國人，是國紐彴一家律師事務所的職員，今早突然打電話到阿威的手機，說人委託有要事相商，想與阿威面談一下。於是雙方約定了在這咖啡屋見面。

當下這白人律師亨利走過來坐下，跟阿威互相換了名片後，就開門見山的道：“我今天來找您，是貴國一位孫德富先生的委託……”

阿威手一抖，差點打翻了咖啡杯，失聲道：“孫德富？”

亨利見他神大變，忙道：“是的，就是F市警方剛剛擊斃的那位孫先生。”

上周我曾見過他一面，他委託我幫他理一些後事。據他的願，在他死亡之後，我領取了他的，送到貴國最好的醫學研究室裡，準備將之製標本。

可是在解剖時，工作人員居然在他的胃裡面發現了這個……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公事包，取出了一個微型的碟，放在了桌上。

阿威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就像聽一個最離奇的故事一樣，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亨利接著道：“我當時也覺得奇怪極了，於是我打開它看了一下，裡面儲存了相當多的資料，但是沒有碼都無法閱讀。我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一封寫給我的信，是他親手寫在紙上，然後掃瞄圖片檔案，可以確定是他本人的筆跡。”

說著，他聳了聳肩道：“我不知道孫先生為何要這麼做。他若有事想要委託我。完全可以在見面時直接告訴我呀……但是不管如何，委託人的願總是應該被尊重和完的。我仔細看了這封信。他在信裡只提出一個要求，就是要我找到你，把這個碟整個給你，他說這裡面是他給你的最後囑和禮！”

說完，亨利微笑著將碟遞給阿威，又取出一份收據讓阿威簽了名後，就起鞠躬告辭了。

他走了好久之後，阿威還愣愣的坐在座位上，彷佛做了個夢似的，腦子裡了一團。

但是驀地裡，阿威雙眼一亮，驟然間恍然大悟，完全明白了前因後果！

孫德富臨死之前很想把這個碟給自己，但是他已經遭到警方嚴監視。用什麼管道傳遞都不安全。因此他心生一計，先委託一個國律師負責理他的後事，然後將碟吞進了肚子。他這是料定在他生前警方的盤查固然嚴，但只要他死了，絕不至於連也不放過。這樣子，等他死後就可以借助國律師之手，將碟轉送給自己了。

老孫頭呀老孫頭，為了瞞過警方，你連自己的都利用上了，我可真服了你！

阿威心裡歎著，趕忙起結帳，拿著碟迅速返回了魔窟，將之了電腦。

裡面果然是個加了碼的檔案。碼提示問題是：“父親的姓名寫”。阿威輸之後，順利打開了檔案，裡面全部都是掃瞄的圖片檔案。其中第一張圖片，是一份手寫的信件，雖然每個字都歪歪斜斜的，但的確是孫德富的筆跡。可見他當時必定是忍著痛楚，抱病親自寫下了每一個字句。

阿威含淚閱讀了起來。

小威：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不在人世了。為何我要用這種方式給你寫信，想必你已猜到了，我就不再多說了。

時間迫，我沒有力寫太多字，就讓我長話短說吧。

我生日那晚，很多事來不及對你說，現在可以告訴你了。在我書房的保險櫃裡，的確藏著有關於瞿衛紅的許多重要東西！而我所謂的“紀念品”，則是若干年前用瞿衛紅的製作的人標本！我原本打算在我死後，用這標本來陪葬，讓的永遠待在我邊，日夜陪著我，就算死了也永遠是我的奴。

不要笑我變態！小威，你以後會懂得的，對一個人的終極佔有，不僅應該貫穿的一生，還應超越生與死，一直延續到生生世世；要讓深切的覺到，就算是死亡，對也並不是解，哪怕到了間做了個鬼，也永遠逃不你的魔掌；這才是真正有氣魄的男子漢所為！

嗯，扯遠了。重新說回那晚的事，雖然瞿衛紅的被我藏在別，保險櫃裡僅放著照片而已，但是只要讓石冰蘭看到那些照片，就會更加確認瞿衛紅是的生母。而也會竭盡全力去尋找的下落，阻止我用之來陪葬的！所以那天晚上，我才會發狠的想殺死石冰蘭，可惜還是被了。

小威，我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你幫石冰蘭的。唉，我不想批評你，但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你會如此關心的安危，說明在你的心裡，不知不覺對已有了——不，你先別急著搖頭否認，聽我說完——我能夠覺的出來，儘管你每次見面，都咬牙切齒的表示要報復，可是我能從你眼睛裡看得出來，你談到時流出的，和對石香蘭、對你之前綁架的所有獵，是完全不同的。

也許你自己認為，那不過是一種強烈的變態佔有罷了。不過我卻認為，你可能會有失控的危險。我猜，你幫助之後，已經贏得了部分的信任和好，也許你現在正盤算著，看能否先從上騙取到全部的心，然後再佔有，以便最後無的打擊、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