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真的擔心那個“阿宇”害單思病？”

護士長顯然是想逗妹妹開心，隨口又開起了玩笑。

“姐姐！”

石冰蘭嗔著，正要採取點“制裁”措施，忽然眼一轉，也抿著笑了起來。

“姐姐，我看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好了，別把鬼們全都吸引來了喔！”

石香蘭一怔，順著的視線向自己口，也“啊呦”的驚了起來。

只見潔白的護士服上，雙高高聳起赫然有兩團極淡的跡，顯然是水了出來。

不大，本能的用雙臂抱在了前。自從做了媽媽後的水就漲的厲害，常常走著路都能溢出來，今天上午已經換了兩次罩了，想不到還是在妹妹面前出了醜。

“小冰！你還笑……看姐姐以後還疼不疼你！”

石香蘭滿臉通紅，趕快向醫務室的方向奔去。

“好啦，我不敢笑了！原諒我吧，姐姐……”

刑警隊長忍住笑，大步追了上去，拉住了石香蘭的手臂。

“對了，姐姐，我今天來這裡除了探病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想問問你。”

“哦，什麼事？很要麼？”

石冰蘭點了點頭：“嗯，本來我昨晚就想給你打電話的，但是仔細一想，這件事還是當面商量比較好。”

護士長見妹妹一臉鄭重，心知必定是重要事，忙說：“好的，不過現在我要去給一個病人換藥，你先到我的醫務室等我吧。我很快就來！”

石冰蘭答應了，於是姐妹倆暫時分開，一個人走到了醫務室裡，坐在椅子上耐心的等待著姐姐。

在等待的過程中，刑警隊長百無聊賴的張著四周，無意中瞧見牆上著的一張“科醫務人員表”，然後的神一怔，似乎看到了什麼奇怪的現象。

幾分鐘後，石香蘭快步走了進來，關上門笑道：“好啦，從現在起我比較有空啦，不過頂多只有半小時喔，小冰你有什麼事就快說吧！”

石冰蘭不答，卻指著那張醫務人員表問道：“姐姐，你們科的主任不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郭永坤麼？怎麼換掉啦？”

“唉，郭主任他幾個月前就辦了停薪留職，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到現在都沒有一點消息呢！”

刑警隊長詫異的道：“這人真怪，好端端的為何要辦停薪留職呢？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麼？”

“別提了，還不就是那次打架鬥毆惹來的麻煩！當時你也在場呀，幸虧有你及時出手制止，才沒有釀出更大的禍事……”

石香蘭苦笑著歎了口氣，將整個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妹妹。原來數月前在Ｆ市西湖酒店裡，郭永坤和沈松、餘新三人因醉酒失態，彼此打的不可開，最後還是石冰蘭含怒制止了他們，之後趕到的警員將三人都帶到了警局裡，狠狠批評了一頓，並施以罰款和拘留一夜的懲。

雖然罰的不重，但三人都是有份地位的人，居然鬧出這種糾紛來，也算面掃地了。郭永坤大概自己覺得難為，第二天就向院長遞了報告，不顧挽留堅持辦理了停薪留職，其後就仿佛失蹤了一般，很長時間都沒再過面。

“……其實不僅是郭主任啦，沈醫生似乎也到了蠻大的打擊！”石香蘭補充道，“他自那之後就變的鬱鬱寡歡，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神來，整天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而且還三不五時的請假，一點工作的心思都沒有。聽說前兩天他又請了個長假，連原因都不予說明，將我們領導氣的要命，嚷著要開除他呢！”

石冰蘭嗤的一笑：“我的好姐姐，你似乎對這兩個追求者都蠻心疼的嘛！”

“又胡說了！”護士長瞪了一眼，認真的道，“我就跟你說實話吧，小冰。自從那次看到他們打架之後，我就對他們失極了，我是絕不可能答應他們任何一個的追求的！”

聽到姐姐斬釘截鐵的語氣，石冰蘭也不敢再開玩笑了，收起笑容道：“嗯，姐姐你做的對。雖然我很希你早點重新找到真，但是寧缺勿濫，這兩個男人都還不配作我的姐夫！”

“行啦，別說這個話題啦！”石香蘭又有些害起來，嗔道，“你不是說有重要事跟我商量麼？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進正題呀，我的警花小姐？”

“好好，我現在就說！”

刑警隊長的面更加凝重了，而且顯得有些難以啟齒，遲疑了好幾秒後才謹慎的出了聲。

“姐姐你知道嗎？爸爸在跟媽媽結婚之前，還曾經有過一次婚姻的……”

石香蘭一驚，口而出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昨晚人調來了爸爸的所有檔案，又打電話詢問了他那些健在的老友，雖然大部分人都不清楚這件事，但最終我還是得到了確鑿的證據，證明爸爸原來總共結過三次婚！跟咱們的媽媽已經是他的第二次婚姻了，在媽媽之前，爸爸還曾娶過一位姓唐的……”

石冰蘭說到這裡，雙眼忽然一亮，著護士長道：“姐姐，原來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我……我怎麼會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呢……”

石香蘭顯得略有些慌，避開了妹妹的目。

“別騙我啦，姐姐！你本就不會撒謊！”

刑警隊長提高了聲音，儘管極力抑制著自己，但是語聲卻十分激。

“如果你真是第一次聽說，剛才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本能的認為不可能！而不是反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石香蘭無言以對，只得垂下了頭，表極其矛盾，呼吸也明顯急促了起來。

“為什麼啊？姐姐，你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呢？”

石冰蘭的語氣略有些責備，因為從小到大，兩姐妹的都好的不得了，彼此之間基本上是無話不說的，現在驟然發現姐姐原來瞞著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沒告訴自己，難免令石冰蘭心裡有些不高興。

驀地裡，另外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刑警隊長軀一震，一把握住了姐姐的手道：“爸爸臨終之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姐姐你其實也是明白的，是不是？”

“我……我……”

“快告訴我吧！爸爸說他有幾句話憋了二十多年了，是關於我們兩姐妹的世的……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姐姐你快說呀！”

石冰蘭搖晃著姐姐的手，一迭連聲的催促著，連嗓音都有些抖了，顯然心中已是激萬分。

“小冰，你……你真要知道麼？”石香蘭臉蒼白，眼眶中已閃爍起了晶瑩淚，“這對你也許是個很大的打擊，你還是……別問的好……”

“不，我非知道不可！”刑警隊長執拗的道，“因為這事不僅關係到我們姐妹自己，還關係到我手頭正在偵破的一起特大要案！假如不把真相弄個水落石出，耽誤了破案也許會害死很多人命的，姐姐！你快說吧，不管是多麼驚人的，我都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去接……真的，姐姐！快告訴我吧……”

在催促下，石香蘭一咬牙，艱難的吐出了一句話：“這就是，我們姐妹倆……並不是媽媽的親生兒！”

“什麼？”

石冰蘭駭然驚呼，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姐姐你……你會不會搞錯了？”

儘管事先做出過種種猜想，但猛然聽見養自己長大的媽媽原來不是親生母親，還是猶如晴天霹靂般震撼。

“唉，我知道你一時之間很難接，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而且，我還曾見過我們的親媽……”

石冰蘭大腦一陣暈眩，聲道：“真的嗎？你見過我們的親媽……姓什麼什麼？長得什麼模樣？”

“我不知道姓名，就連模樣也完全模糊了……那時候我才三歲呢……”

石香蘭語聲苦的說，接下來的十多分鐘裡，將藏在心中二十多年的詳詳細細的告訴了妹妹。

原來，在石香蘭的記憶中，三歲之前是在一個小鄉村度過的，寄住在父親的某個鄉下親戚家裡。很清楚的記得，當時父親是一個月左右來看一次，媽媽卻是幾乎每週都會來看，而且每次都會給帶來好吃的和好玩的，臨別時總是抱著親了又親，久久的不放手，不停的流淚，難捨難分。

那時候的石香蘭儘管年紀小，但卻已經約懂事了，覺到媽媽好象一點也不快樂，甚至可以說十分痛苦。後來親眼目睹到媽媽的肚子漸漸大了，有一次好奇的問起來時，媽媽破涕為笑，告訴肚子裡有了一個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問喜不喜歡。小香蘭高興的直點頭，從此以後每天都盼著媽媽快點把弟弟或是妹妹生下來……再後來這願果真實現了，媽媽有一天抱著個剛出生不久的嬰來了，那就是妹妹冰蘭！

“……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媽媽看著你的眼神是多麼慈、多麼深！”石香蘭的聲音哽咽了，充滿的回憶道，“就像以前抱我親我那樣，不停的吻著你的小臉蛋，眼淚一滴滴的掉下來，就像要生離死別似的……然後用另一隻手拉住我的手，千叮囑萬代般對我說了兩句話！那也是我最後聽到說的兩句話……”

“哪兩句？說了什麼？”

石冰蘭焦急的追問著，也到了染，眼眶早就已經了。

“跟爸爸臨終之前說的差不多，原話大意是說，這嬰是你的親妹妹，你一定要記住，你們是濃於水的親姐妹！就是這兩句……”

石冰蘭的眼淚奪眶而出，突然抱住了姐姐的軀，將頭埋在肩上，堵著無聲的痛哭。

“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們的親媽的另有其人！為什麼你不早告訴我呀，姐姐……害的我蒙在鼓裡這麼多年……”

“是爸爸，媽媽——我是說從小養我們的那個媽媽——他們不讓我說的，因為他們不想增加你的心理負擔，想讓你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

石香蘭也哭了起來，泣著繼續說了下去。當時們的生母在說完那兩句話後，就將剛出生的小冰蘭也寄養在了鄉下親戚家裡，然後淚眼婆娑的離去了，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又過了一個多月，父親突然到來，將兩姐妹一齊接回了城裡養，父三人相依為命了好一段日子。

應該說父親對們也是非常慈、盡心盡責的，只是有一點，每當小香蘭向他詢問媽媽下落時，父親都會然大怒，非打即罵，厲聲訓斥永遠不準再提起媽媽，小香蘭嚇的要命，此後果真就不敢再問了。

再接下來，父親很快再婚，迎娶了第二任妻子。那也是個十分善良、溫的賢慧子，一開始就將姐妹倆視為己出、疼有加，而當時的小冰蘭只不過一歲多大，哪裡知道這些幕呢，因此才會一直將對方也視為自己的生母。

“那我們的親媽後來究竟怎樣了？到什麼地方去了？為什麼不要我們了？現在又是否還健在人世？”

石冰蘭如連珠跑般提出了一大堆問題，姐姐卻只是黯然搖頭、歎息。

“爸爸有次曾肯定的告訴我，媽媽已經死了，骨灰就撒在他們初次相識的地方，但卻不肯說在哪裡……也許爸爸臨終之前，就是因為突然看開了，想告訴我們更多的真相吧，可惜他來不及說出來就過世了……”

至此，石冰蘭總算解開了困擾於心的一大疑團，但這並沒能解決的問題，反而帶來了更多的疑，使如同墜了一層深重的迷霧之中。